第八十四章 孩子没了
沈老夫人满意得点点头,“好孩子,沈砚把你留在府里真是留对了,让我舒心不少。”
“老夫人谬赞,您满意就是妾身最大的幸福。”清歌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不停,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一幕被门外的秋水看得一清二楚,柳依依放不下,特意派她来打探消息。
见状,连忙跑回去将此事告知。
“夫人,我看到清歌在给老夫人按摩,哄得老夫人十分开心。若是让清歌怀了身孕,恐怕夫人……”
柳依依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面容憔悴,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样的光彩。
“夫人?”秋水看着柳依依这样子有些吓人。
却见柳依依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秋水有些毛骨悚然,“无碍,她蹦跶不了多久的。”
秋水有些愣住,却又不敢多问,只能老实得待在旁边。
“秋水。”柳依依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地有些可怕,“这几日厨房的膳食是谁负责?清歌吗?”
秋水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告知确实如此。
柳依依冷笑一声,没再说话,让秋水先出去。
另一边,清歌回到自己院子,刚关上门,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刚刚的温顺转变成了阴沉。
她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包药粉和一封信。
“柳依依……”清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晚膳前,柳依依交给秋水一包东西,让她下到晚上的汤里,秋水手止不住的发抖。
“夫人,这药……”
“不要多问,听话照做即可,再多嘴,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秋水听见这话,吓得脸色煞白,连退两步撞到桌子上,见柳依依盯着自己。
“奴婢照做。”秋水颤颤巍巍接过药包,来到厨房。
厨房里一旁的灶上,熬着安胎药,秋水借着查看安胎药的机会,将药粉撒在了燕窝粥里,并告知厨娘燕窝粥里多加两勺蜂蜜,沈老夫人喜欢吃甜的。
晚膳时间,众人前往前厅用膳,柳依依在秋水搀扶下出现。
清歌连忙起身,扶着柳依依坐下:“姐姐,你来了,快坐下。”
沈老夫人一直盯着,以为柳依依会作妖,但始终乖巧,想着柳依依许是想通了,赞赏般点了点头。
“今后你们两个便友好相处,不要再闹出什么动静来。”
“好的,老夫人”柳依依点了点头,秋水给柳依依盛了一碗燕窝粥。
清歌眼尖发现,秋水盛粥的手明显在颤抖,又见柳依依一脸淡定的表情,清歌怀疑有诈,但她没有声张,而是沉默得看下去,看柳依依究竟要做什么。
柳依依轻轻搅拌着碗里的粥,雪白的燕窝被搅成浑浊的絮状,她毫不犹豫吃了一口。
沈老夫人正在享受清歌的伺候,却突然听见一旁的叫声。
“老夫人,我……我的肚子……”
柳依依从椅子上跌下,蜷缩在地上,下身流出血。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快去找大夫!”
秋水跌跌撞撞靠近柳依依,询问柳依依的情况。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视角里,柳依依惨白的脸上竟闪过一丝笑意,透着计谋得逞的得意。
沈老夫人被眼前的场景吓到,回过神来后连忙让人将柳依依送回房间,并派人去催大夫。
“哎呦,这是造了什么孽?”沈老夫人手中佛珠断了线,珠子滚了一地。
大夫终于赶到,半晌后沉重摇头:“胎儿保不住了,吃了虎狼之药,眼下能保住夫人已是万幸。”
柳依依一把拉住沈老夫人的手,满脸痛苦,“是燕窝粥……”
“胡说!”沈老夫人猛地转身,毫不犹豫反驳,“不可能是清歌。”
秋水将从前厅带来的燕窝粥递给大夫,大夫闻了一下后,确认是粥的问题。
“查!给我彻查!”沈老夫人厉声喝道,突然盯住缩在角落的秋水,“你来说,夫人今日还吃过什么?"
秋水扑通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她感觉柳依依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徘徊,想到柳依依的吩咐。
“回老夫人,就那碗粥。”
沈砚披着夜露回来,官服下摆还沾了些泥点,看清眼前的情景时,瞬间睁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柳依依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跪在沈砚面前,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夫君,我们的孩子死的好惨!都是清歌那个贱人害得!”
沈老夫人将情况跟沈砚说了一番,沈砚皱眉将柳依依扶去床上,目光扫过桌上的燕窝粥,又看向大夫:“确认是燕窝粥的问题?”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点头道:“是这样的。”
“不可能!”清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站在门口。
众人的目光沉沉地压在清歌身上,巨大的压力迫使她低下头,阴影里她眸光一暗。
女子纤细的身体细细颤抖着,语未出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白皙的手指死死抓住沈砚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浮木。
她仰起头,还未开口,泪就落了下来,滚满脸颊,一滴滴直坠在地,摔个粉碎。
“沈大人,我没有,求您相信我。”
美人落泪最是惹人怜惜,沈砚质疑的话到了嘴边又落了回去,不知觉便伸手拉起了清歌。
“你倒不必如此。”
沈砚动作的怜爱分毫不差地落入柳依依眼里,她绞紧了被褥,眸中愤恨一闪而过。
这个小贱蹄子,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勾引沈砚。
沈老夫人见状也只是皱了皱眉,轻咳一声提醒含情脉脉的两人。
“砚儿。”
沈砚回过神,连忙松开了握着清歌的手,不自在地撇头,刻意不去看她。
清歌心里冷笑一声,脸上挂上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却不忘礼数周全地朝沈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我……我刚刚只是太着急了。”
清歌一贯是一副温柔懂事的模样,沈老夫人喜欢得紧,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迁怒她。
更何况,害怕乃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