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怀疑
沈老夫人眼底精光一闪。这么多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个姑娘家不害怕才奇怪。
但介于柳依依还在一旁看着，他们沈家又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沈老夫人也只是点头，并未过多宽慰。
“无妨。”
柳依依眼睁睁的看着她仅凭两个动作一句话，就打消了众人的怀疑，气的脸色铁青。
她重重的咳出声，惨白着一张脸，虚弱的靠在床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夫君，我们的孩子……”
还不等沈砚开口，沈老夫人便狠狠地借拐杖敲击了一下地面，震得众人心头一凛。
“柳氏，你放心好了。”
沈老夫人盯着沈砚，一字一句地吩咐道。
“砚儿，这个孩子老身是早盼晚盼。如今却无故的突然没了，你必须给我查清楚！”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无论是谁，一旦是有牵扯的，绝不姑息！”
沈砚连忙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应下。
柳依依当然不肯就此作罢，目光晦暗的落在清歌身上，满是怨恨。
她一手捂胸口，满脸痛心，语气多了两分逼迫的意味。
“老夫人，若是家贼难防，那该如何办呢？”
“这可是您期盼了许久的孩子！如今这般不明不白的没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心痛。”
沈老夫人看在她刚失去孩子的份上，不计较她的失礼，但也被她提醒到了，看了眼躲在沈砚背后的清歌。
如果真是这个孩子做的，那她也留不得了！
沈府不需要一个会迫害小辈的妾室！
“倘若是家贼，轻则禁闭……重则杖责，交给人牙卖进窑子。”
沈砚一听，便知此事不能善了，但此事究竟如何，还需再仔细调查。
他向柳依依走近，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轻声安抚。
“依依，你还是要多多休息，你放心，这是我们俩的第一个孩子，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还你和孩子一个公道的。”
沈砚朝外递了一个眼神，立马就有丫鬟识趣的走上前，盈盈行礼。
“你们照顾好柳氏。”沈砚扫视每一个人的表情，视线落在了秋水身上。
“倘若再出了什么差错，我拿你们试问！”
秋水当场跪下应是。
沈老夫人也顺势站起身，被两个丫鬟搀扶着离开。
柳依依苍白着一张小脸，哀伤又幽怨的盯着沈砚，却见他站在原地等着清歌。
看上去并不相信此事是清歌做的。
清歌却不这样想，沈砚现在肯定是怀疑她。
果不其然，两人刚刚回到房里，沈砚就厉声呵斥她跪下。
“清歌，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做多余的事！”
清歌低着头，发着抖，露出脆弱的脖颈，看上去像是一只毫无攻击力的幼兽。
“沈大人，您还是怀疑我吗？我知道我刚入府不久，也清楚柳夫人对我有诸多误会，但此事真的不是我做的，若是我做的，我天打雷劈！”
沈砚看她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又发此毒誓，心里的怀疑打消了两分，脸色缓和下来。
“好清歌，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柳氏又一口咬定是你，我自然有些心急。”
他主动伸手拉起她，细细瞧着她的脸色。
“但我也是为了你好，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是护不住你可就不好了。”
清歌乖乖点头，神情惶恐不安，“沈大人，今天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求您相信我。”
沈砚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清歌故作温顺的低着头，眼里掺了冰，嫌恶地死死盯着地面。
柳依依今日如此咄咄逼人，这件事里肯定有她的手笔。
另一边，众人一走，秋水僵硬的杵在了原地。
她比谁都清楚这件事的始末，刚刚沈老夫人的话，狠狠的敲打了她一番。
如果这件事情败露，她就要被卖到窑子里了。
想到那悲惨的后果，秋水更加害怕，眼下只能求柳依依给她一条生路。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床边，紧紧的抓着床沿，声音颤抖着。
“夫人，倘若被大人知道了这件事，那该如何是好？奴婢不想死。”
柳依依慢条斯理的理着自己的指甲，闻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漠地呵斥道。
“什么这件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她狠狠地掐住秋水的脸颊，冷声吩咐。
“闭上你的嘴，别让我再从你这张嘴里面听到什么其他的话！”
说落，又伸手将秋水拉近，在其耳边轻声警告：“你记住，今日之事就是清歌做的，只要咬死这一点，便不会有任何问题，知道了吗？”
秋水一嘚瑟，赶紧松开了手，俯下了身子，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是，奴婢知道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心里的忧虑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今日有人看到自己去了厨房，若是被发现，柳依依会不会将所有罪责推到她的身上？
到时候她就是全身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楚！
柳依依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又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
“放心，只要他们找不到证据，这口锅清歌那个贱人就背定了！”
大宅里的争斗，没有证据便是铁证。
……
秦礼得了消息后就匆匆忙忙往首辅府里赶，一个闪身就进了书房，单膝跪下，语速平稳快速。
“主子，清歌传来消息，柳依依的孩子刚刚没了。”
陆玄夜眉头一挑，有了兴致。他坐正了身子，示意他继续。
“柳依依有意栽赃给她，但她暂时糊弄过去了，问您接下来怎么办。”
这件事一看就是柳依依自导自演，想要嫁祸清歌。
陆玄夜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姿态随意放松，话却一针见血。
“既然沈砚在找证据，那就给他一个证据。”
陆玄夜拿了一本书，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字，散漫地吩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从柳依依身边的丫鬟入手，那个叫秋水的。”
秦礼眼神一亮，心里瞬间有了盘算，立马起身行动起来。
“是，主子。”
陆玄夜挥了挥手，心里记挂着另一件事。
大婚的婚服……快做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