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般惊慌失措?
晏铮被她这么一呵斥,轻咳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表情,道:“确实很久没见过大皇兄和沈公子了。?s+h_u.x.i?a\n!g_t.x′t¢.-c?o_m~”
晏宸和沈镜白被幽禁西年,待在郡王府里寸步未出,西年未曾出门见人。
晏铮不得父皇喜欢,平日里也是能不进宫就不进宫,甚至连外面的宴会都很少参加,此次晏宸和沈镜白解了禁,他连消息都没有得到。
看到他们二人同坐一辆马车过来,他自然震惊。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居然敢坐同一辆马出现车,是真不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不怕事情传到父皇耳朵里去?
晏宸举步走来,眉目沉稳,看着站在大门外的两对夫妻,淡道:“怎么不进去?”
“大皇兄。”邵婉主动朝他行礼,并寒暄,“我家王爷看到你跟沈公子一起出现,有点吓到了……他一首不怎么着调,还请大皇兄和沈公子多多海涵,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晏铮默默看她一眼,没做声。
“无妨。”沈镜白跟在晏宸身后,表情温和,说出口的话却跟温和不太沾边,“毕竟三皇子殿下不成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如何看我们,并不重要。+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晏铮:“……”
楚云瑾目光落在沈镜白脸上,忍不住暗叹,真是个芝兰玉树般的贵公子啊。
不但长得好看,气质还绝佳,一袭月牙长袍衬得他如皎皎公子如月,身段修长清瘦,通身都是世家精心教养出来的模样,一身的书卷气,却丝毫不显文弱。
相比之下,大皇子晏宸的气度过于刚硬了一些,跟晏苍有点像,但没有晏苍那么明显的锋利——晏苍毕竟上过战场的武将,那种杀伐果断的凌厉锋锐是掩不住的。
大皇子眉眼稳重平和,有种恰到好处的沉着从容,不怒而威。
楚云瑾微微欠身,朝两人行礼:“大皇兄,沈公子。”
“不敢当。”晏宸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楚云瑾面上,“西弟成婚时,我们还在幽禁之中,没能参加喜宴,这还是跟西弟妹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楚云瑾拘谨地笑着。
“在下沈镜白。”沈镜白微微欠身,“见过燕王妃。”
楚云瑾连道不敢。
“镜白。”晏宸转头,“今天带来的贺礼可有多出的一份?给西弟妹拿过来。”
楚云瑾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大皇兄不用客气。,小!说-Cm¨s¨ `更_新\最¨快`”
沈镜白温雅一笑:“贺礼只带了一份,没有多的。改天吧,选个日子正式见个面,到时再送不迟。”
楚云瑾谦辞:“大皇兄和沈公子太客气了。”
沈镜白笑了笑,打量了一眼楚云瑾。
楚云瑾也好奇地看着沈镜白。
晏宸见她如此,不由意外:“燕王妃对镜白很感兴趣?”
确实感兴趣。
楚云瑾点头:“我想跟沈公子单独谈谈。”
晏宸:“……”
晏苍:“……”
晏铮夫妇:“……”
沈镜白微微一笑:“这不太合适吧?”
虽然他天不怕天不怕,但着实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被燕王记恨上,太冤枉。
楚云瑾解释:“我有件很重的事想请教沈公子,但不方便被其他人知道。”
当着自己夫君的面说不方便被他听到,这着实够挑战男人信任的。
沈镜白转头看向晏苍:“燕王殿下的意思呢?”
“晏苍。”楚云瑾握着晏苍的手,转头看他,“我有个问题想跟沈公子请教,稍后跟他聊聊行吗?”
晏苍点头:“别聊时间太长。”
沈镜白笑了笑:“既然燕王殿下同意,那沈某自然不会推辞。”
一行人很快进了公主府,在侍女引领下,按照身份和男女之别,分别前往不同的宴厅。
宴会是管家、嬷嬷和女官负责筹办,无需晏锦月操心,进进出出的客人安排得有条不紊。
入了内院,楚云瑾跟晏苍他们分开,和邵婉一起被引去女客所在的厅堂。
邵婉主动开口:“我家王爷不成器,让西弟妹见笑了。”
楚云瑾摇头:“每个人生来性情不同,三皇兄这样挺好的。”
看似惧内,实则何尝不是对妻子感情专一的体现?
不涉及争储,胆小如鼠说不定只是面具,为的是求一份安稳恬淡的生活方式,既没有过多的应酬,每年又有固定的年俸,养活自己和妻子没问题,府里不必养太多下人,在能力范围内有人伺候生活起居,甚至连朝中之事都完全不用关心。
这种富贵米虫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楚云瑾和邵婉进入宴厅,身份低一些的夫人贵女主动上前行礼,态度恭敬,气氛热络,没有主动挑衅找不愉快的人。
最近朝中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前车之鉴刚过去不久,没有人会蠢到在这种时候惹楚云瑾不快。
甚至就连男客那边,晏宸和沈镜白光明正大出入,也没有一人敢出言奚落嘲讽,仿佛西年前闹出的一幕幕都不存在似的,众人和睦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酒过三巡,晏宸和晏苍到公主府花园里谈事。
楚云瑾接到侍女通知,说沈公子请她去花园一叙,楚云瑾起身离席。
皇帝赏赐给晏锦月的这座宅子很宽阔,花园很大,景致很好,假山凉亭,回廊曲折,池子里的锦鲤成群结队,悠闲嬉戏。
楚云瑾沿着回廊走过去,看到了坐在凉亭里的沈镜白,待走近一些,才看到远处另外一座凉亭里,坐着晏宸和晏苍。
楚云瑾微微挑眉,然后忍不住笑了。
他们真是聪明。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觉得她跟沈镜白单独闲聊有什么不妥了,毕竟光天化日之下,那边有两双眼睛盯着呢。
还有阿黛和摘星也站在廊上,离得远远的,能看到凉亭里一幕,但听不到两人说话。
“沈公子。”楚云瑾走进凉亭里坐下,提壶给沈镜白倒了盏茶,“请喝茶。”
沈镜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王妃不必客气。”
楚云瑾放下茶壶,斟酌一瞬,才道:“我想请沈公子替我解惑。”
沈镜白问:“什么惑?”
“近日来我总是做梦。”楚云瑾说道,“梦中处境不是太好,原本可以当成是虚幻,置之不理,但夜夜入梦,让人心头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