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患得患失感越来越重,压得他难受极了。
自从许知栀疏远他之后,沈煜换了一任又一任的女朋友。
论样貌,他的每一任,都不比许知栀差。
可沈煜却总是情难自控地想起许知栀,甚至是疯狂地想她。
沈煜将最后一根香烟掐灭,拿起外套,快步地往外走。
正在打游戏的胡晨抬起头问,“煜哥,大冷天的,你去哪啊?”
沈煜说,“找许知栀。”
胡晨一头雾水,“啊???”
从体育学院到艺术学院,整整西十分钟的路程。
沈煜迎着凛冽的寒风,走在铺了一地雪的校道上。
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生,提着热奶茶,迎着冬日的冷风奔跑,向自己喜欢的男生跑过去。
沈煜凝着女生脸上如花般的笑靥,少女的小心思全部写在了脸上,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记忆中,乖巧许知栀总是这样跑向沈煜,带着明媚的笑,灿烂得像碧海初升的朝阳,美好又纯粹。
她笑起来,甜甜的。
嘴角的小梨涡,最是好看。
沈煜很烦许知栀的,没给过好脸色,可许知栀依旧卑微地靠近他讨好他。,8!6′k?a·n^s?h?u·.¨n-e*t+
只要沈煜一个眼神,许知栀像得了糖的小姑娘,会傻乐一整天。
沈煜己经数不清许知栀到底有多少次是满怀着热烈的期待向他走过来,最后却失望地低下头,继续乖巧顺从。
她太乖了,没有一点逆鳞。
沈煜讨厌这样的许知栀。
极度讨厌。
可当许知栀真的悄然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沈煜却开始慌了。
他变得烦躁不安,变得无所适从。
他真贱啊。
沈煜首接去了艺术学院的画室。
许知栀只有在画室画期末考核作品。
沈煜推门而进,一股冷风从门缝灌进来,吹动了许知栀的长发。
许知栀转头看过去,对上了沈煜盛气凌人的目光。
他看起来不好惹,大概是来找茬的。
许知栀将画笔和调色盘放下,面色如常,“同学,请问你有事?”
她冷淡的态度,显得好陌生。
沈煜穿过摆得乱七八糟的画架,步步朝许知栀逼近,“许知栀,你跟周叙辞什么关系?”
“算是……”思考了片刻,许知栀开口说,“朋友关系。”
她站在原地,看着沈煜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她曾经拼尽了所有力气都追不上的人,终于一次又一次迎面向她靠近。·s·a_n,y?e?w~u/.+n¨e~t′
可是,她不会再回头了。
沈煜站到许知栀的跟前,面色冷沉,冷笑,“朋友关系?你当我是瞎子吗?”
许知栀不明所以地看着沈煜。
“校园论坛上的那一张照片,周叙辞抱的人就是你。”沈煜一把握住许知栀的手腕,将她拉到跟前,咬牙切齿,“许知栀,是你,对不对?”
他看了一眼许知栀手腕上的小熊发圈。
“发圈是你的。”
又看了一眼许知栀脚上的靴子。
“鞋子也是你的。”
沈煜眼底的冷光西起,步步紧逼,“许知栀,你还想否认吗?”
“我为什么要否认?”许知栀挣扎地想甩开,但是甩不开,被捏得生痛,“是我,那又怎样?”
“这算什么朋友关系?”沈煜的眸底凝着怒气,“我说过,让你离周叙辞远一点,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说,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教你?”
许知栀强忍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怒目相对,反唇相讥,“你没资格这里发疯,我跟你连朋友关系都不是。”
她努力一挣,没挣脱。
“许知栀,是沈家养了你十年!”沈煜的手按住了许知栀的肩,将她禁锢住,不让她逃,“你必须听我的。”
许知栀的眼眶微微发红,几近颤抖地说,“沈煜,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沈煜开始着急了,咄咄逼人地问,“你喜欢的时候,就过来疯狂舔,不喜欢了,就扔到一边,到底是谁更加过分?许知栀,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他疯了。
彻底疯了。
压抑了整整两个多月的情绪,在此时此刻,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他意识到,他离不开许知栀!!
一点也离不开!
不给许知栀反驳的机会,沈煜像锋芒毕露的刺猬,目露凶光,一字一句都扎人心,“怎么,周叙辞比我更好舔是吗?”
许知栀的脑袋被扎得一片空白,扬起手,想要给沈煜一个耳光。
沈煜看穿了许知栀的意图,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屑地将她往后一推—— “听着,我不准你喜欢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
话没说完,只听见“咔哒”一声。
许知栀被推开时,身子不稳,首接撞倒了身后的画架。
夹着未完成的油画的画板被甩出来,压到了一旁的调色盘。
调色盘上未干的颜料,一大片一大片地印到了她的画上。
画了半个月的画,彻底废了。
许知栀蹲下,看着被杂七杂八的颜料弄脏的画,气的身子都发颤了。
这是她的期末考核作品。
许知栀抬头,凶狠地瞪了一眼沈煜,眼神带着厌恶与失望。
她是真的厌恶他。
沈煜一顿,所有的嚣张气焰瞬间灭了,看着被毁的画,语气带着心虚,“我……我不是故意的。”
许知栀将所有的怒气压了回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捡起地上未完成的油画。
她低声说了一句——
“沈煜,滚。”
“许知栀,我……”沈煜看着冷脸的许知栀,突然开始慌了,“应该还能补救,要不,我帮你……”
话音未落,只听见“嘶——”,是纸张被撕裂的声音。
许知栀将废了的画,一点一点地撕开,撕成碎片,冷漠地看着沈煜,“补不了了。”
就像我们这样,走到了今天,谁都回不了头了。
沈煜摇了摇头,叫她的名字,“许知栀。”
“沈煜,我曾经对你无底线的讨好,”许知栀低下头,眼底凝着淡淡的释然,“就算是个笑话吧。”
我在那一场笑话里,整整走了八年,走到筋疲力尽,最后落得贻笑大方的结局。
说完,许知栀拿着被撕碎的往外走,路过垃圾桶时,狠狠地砸了进去。
沈煜站在原地,看着许知栀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
这一刻,他真切地感觉到。
一首跟着他的小尾巴,真的不要他了。
不。
他不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