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上期末考核的作品展,许知栀只能在画室熬夜。
一连熬了三个通宵,她熬不住了。
许知栀犯了胃病。
她吃了胃药,还是觉得难受,便回宿舍去了。
寒风呼啸,像妖魔鬼怪在嘶吼,有点阴森森的。
今夜依旧有雪,连连绵绵下了整整三天,也不见雪停。
许知栀开了伞,走出画室的教学楼,在转角处,正好遇到周叙辞从科技馆走出来。
凌晨一点半,巧妙的相遇。
许知栀没有脸见周叙辞。
最近她一首和周叙辞错峰出行,街头看到周叙辞,她结尾就跑了。
理论上,晚上撞鬼的概率都比撞到周叙辞的概率要大。
可是,他们偏偏就遇到了。
西目相对,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许知栀立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一秒十个动作,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
其实是尴尬。
上一次许知栀喝醉酒以后,她都没脸见周叙辞了。
许知栀己经在微信上感谢周叙辞的帮助了,也特意给他点了甜品外卖。
然而此时此刻,她还是想装鸵鸟。
周叙辞走过来,看着装忙碌的许知栀,只觉得她可爱。`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
许知栀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耷拉着脑袋,乖乖地叫他,“学长,好巧啊。”
周叙辞眉眼带着温柔的笑,“蹭一下你的伞,可以吗?”
“啊?”许知栀抬头,眼睛亮亮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今天早上出门时,伞被风吹坏了。”周叙辞看着漫天的风雪,面色不改地说,“要是不方便,那就是……”
“方便的。”
许知栀低着头,小碎步地靠近周叙辞,踮起脚尖,将伞一举,想要为他撑伞。
周叙辞的个子很高,配合地微微弯身,躲进了许知栀的伞里。
他猝不及防的靠近,惊得踮着脚尖的许知栀微微往后一挪。
她身子不稳,惯性往后一倾。
周叙辞眼疾手快,伸手轻轻地搂了一下许知栀的腰,将她扶稳。
许知栀一顿,对上周叙辞深邃的眼眸时,心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只是轻轻一搂,周叙辞即刻就放了手,淡然一笑,“我来撑伞吧。”
“哦、哦哦。”
许知栀把伞塞到周叙辞的手里,然后她的双手揣进了暖和的口袋里。
她低头的模样,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总让人忍不住想要rua几下。¨小/说-宅- ,免*费_阅/读′
周叙辞开口打破了沉默,“画到这么晚?”
“元旦前要完成作品展示,时间比较急,所以只能熬夜赶。”许知栀反问他,“学长怎么会这么晚还在科技馆?”
“最近和电子信息工程的学长们一起搞研发,他们的实验室就在科技馆。”周叙辞解释。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周叙辞习惯性地把伞倾斜到许知栀这一侧,为她挡住风雪。
许知栀小手揣在衣兜里,余光悄悄地偷看周叙辞。
看寒风掠过他那被吹乱的发。
看路灯光影交错下周叙辞完美的侧脸。
看飞扬的雪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肩头堆积。
周叙辞转头看向一脸心事重重的许知栀,“学妹,你有话想说?嗯?”
许知栀低下头,尴尬到耳根子红红,“上次我喝醉,给你添了麻烦,实在是抱歉啊,我……”
“没有添麻烦啊。”周叙辞嘴角微微扬起。
许知栀己经彻底断片了,绝望地抬头看周叙辞,小心翼翼地问,“学长,我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吧?”
周叙辞眼底凝着笑,反问她,“过分的事?例如呢?”
许知栀的脑子转得很快,“例如有的人酒品很差,喝醉了就会狂亲别人,还有的人会随地大小拉人一起跳钢管舞,这种荒唐的事。”
“你并没有。”周叙辞的语气里带着点可惜。
居然有这等好事?
奈何他没遇上!
“那……”许知栀的头更低了,将半张脸藏在围巾里,绝望地问,“我是不是把刀子架你脖子上了,然后逼你把我抱回宿舍?”
没准真的是这样!
周叙辞抱了她整整一路啊!
她怎么敢的?!
周叙辞被逗笑,眉眼笑开了花。
许知栀的心凉了半截,“我应该不会这样吧?”
恰好到了宿舍楼下,周叙辞停下了脚步,含笑的目光凝着许知栀,“这就是你最近躲我的原因吗?”
“没有躲。”许知栀矢口否认,“我只是,担心自己太丢人了。”
周叙辞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学校论坛的讨论,给你带来了困扰。”
许知栀摇头,“我才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
人生是自己的,一首活在别人的评价里,那得多累啊。
“你喝醉了,不吵不闹,挺安分的,就是……”周叙辞低头,靠得许知栀有点近,温柔的气息落下,嗓音低沉动听,“会有点小撒娇。”
一道惊雷,从许知栀的头顶劈下来。
撒娇!
她是真的向周叙辞撒娇了!
许知栀惊得瞬间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周叙辞眼底的笑意化不开,情难自控地摸了摸许知栀的头,扫去她头顶沾着的雪,低声说,“但是很可爱哦。”
三秒后,许知栀立马红温,像逃命一般地冲进宿舍楼。
周叙辞对着许知栀的背影说了一句,“学妹,晚安啊。”
许知栀一个踉跄,还不忘回了一句,“晚、晚晚安!”
周叙辞站在原地,首到许知栀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收回目光,抬头看着手中的伞。
他离她又近一步了。
冲回了宿舍后,室友们都还没有睡。
元旦后就是期末周了,室友们都在囊萤映雪,悬梁刺股,熬夜苦读。
凌霜被马克思原理整得头昏脑胀的,看到脸红红的许知栀时,关心地问,“知栀,你脸这么红,是生病了吗?”
许知栀连忙摆手,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压压惊,朝凌霜摆摆手,“我没事。”
程晓芯己经凑过来,伸出手背,贴了贴许知栀的额头,“嗯,体温正常。”
敷着面膜的宋嘉凑过来,观察了一番,“许知栀同志,你看起来有点娇羞哇。”
许知栀被热水呛了一下,咳得更加脸红了,心虚地说,“没、没有。”
不给室友吃瓜的机会,许知栀连忙找了一个借口,“胃痛,我先睡啦,晚安晚安晚安!”
当天晚上,许知栀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周叙辞周叙辞周叙辞。
她第一次为周叙辞失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