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周岁。
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只属于他们。
以后的无数个生日,他们也要一起过。
许知栀开口说,“低头。”
周叙辞很配合,“好。”
许知栀笑着把卡纸做的生日快乐皇冠带到周叙辞的头上。
她在蛋糕上插好蜡烛。
点亮蜡烛。
许知栀捧着亲手做的蛋糕,一步一步地走到周叙辞的跟前,扬起脸,含情脉脉地凝着他。
“哥哥。”
“生日快乐~”
她的声线甜甜软软的,特别动听。
橙黄色的蜡烛光将许知栀的脸照亮,映着她眼底灿灿的光,时间像是快门,一瞬将她甜美的笑容定格。
周叙辞眉眼带笑,“知栀,给我唱首生日歌。”
有求必应。
许知栀唱了一首生日歌,将蛋糕递到周叙辞的跟前,“来,许愿。”
思考了片刻,周叙辞认真地开口,“我希望……”
“不准说出来。”许知栀打断,朝他眨眨眼,“说出来就不灵了。”
周叙辞很听话地闭上眼,许了一个愿——
〖愿我的小公主一世欢颜。〗
吹灭了蜡烛,仪式感就此完毕。*w.a,n_z\h?e,n¢g?s¨h-u/k′u\.!c′o?m~
许知栀和周叙辞一同坐到了沙发里。
周叙辞的手圈在许知栀的腰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像个讨要骨头的大修狗,“我的生日礼物呢?”
许知栀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礼物袋,递给周叙辞,“呐。”
周叙辞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开了礼物袋,取出一条围巾。
藏蓝色。
针脚平整。
是许知栀织的。
“围巾。”周叙辞笑得眉眼里,全是柔情,“要围住我一辈子?嗯?”
他宝贝地摸着围巾。
“才不是。”许知栀垂眸,小声说,“比不上你的高定,但是……”
“哥哥。”许知栀微微侧身,伸手捧住他的脸,笑得嘴角小梨涡深深,“雪天里,你给我围围巾的模样,我其实超心动的。”
她记得,她第一次回过头看向他时,是那一个大雪纷飞的相亲夜。
周叙辞给她围了藏色的围巾。
那一条围巾,圈住了她。
就是那一次,她开始意识到,周叙辞的每一步都在走向她。
“知栀,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周叙辞情难自控地吻过来,却被许知栀捂住了嘴。
许知栀不给亲,催着周叙辞,“动物奶油蛋糕,得快点吃,不然等下化了。+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蛋糕是我自己做的。”
“做了三个小时,我晚饭都没有吃呢。”
周叙辞摸了摸许知栀的脑袋,“那快尝尝。”
他切了一块蛋糕,递到许知栀的跟前。
许知栀接过蛋糕,第一口喂给了周叙辞,期待地看着他问,“味道怎么样?”
周叙辞含笑说,“好吃。”
许知栀自己试了一口,“有点甜,好像糖有点多了。”
“是吗?我再试试。”
说完,周叙辞捏着许知栀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吻过来,蛋糕奶油的香甜味在唇齿之间漫开。
亲了一会儿,周叙辞放开了许知栀,额头贴着她的,低嗓里带着得逞的笑,“确实很甜。”
许知栀捶了捶周叙辞的肩膀,耳根子红红,含糊地说,“周叙辞,你故意的。”
周叙辞捧着许知栀的脸,眉目含情,“亲了那么次,还脸红啊。”
许知栀瞪他一眼,眼神有点闪躲,呼吸变得有点急促,小声说,“没你脸皮厚。”
笑意更浓,周叙辞的指尖轻轻地摸着许知栀唇角的小梨涡,嗓音像是被酒泡过,有点黏糊,“今天我生日,我亲久一点,好不好?”
说得特魅惑。
许知栀扁了扁嘴,拿他没办法,“你就算不生日,也要亲很久的。”
你就是个亲亲怪!
“因为你看起来很好亲。”
周叙辞搂住许知栀的腰的手收紧,另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五指穿梭于她柔软的发间,忘情地吻下来。
没有放肆很久,周叙辞如愿地放开了许知栀。
“没吃晚饭?”周叙辞问。
许知栀点了点头,“嗯。”
“下次再忙,也要按时吃饭。”周叙辞的脸色稍显凝重,“胃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许知栀双手抱住周叙辞的胳膊,“我有吃了面包的,没让自己饿着。”
周叙辞摸了摸许知栀的头,“带你去吃晚饭。”
“好。”
周叙辞把许知栀带回了小公寓,下厨煮面条。 许知栀也没有闲着,帮忙备菜,洗了一把小白菜。
两人忙忙碌碌,小公寓里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最近甲方的项目催得紧,周叙辞更多时间是住在小公寓里的,离工作室近,仅需五分钟的路程。
小公寓的厅有了新的变化,多了一小块画画功能区,背着画板、画架、画笔和颜料。
是给许知栀准备的。
煮好了面,两个人肩并肩地坐在小餐桌上,吃着香喷喷的面。
吃饱喝足后,许知栀坐到了画架前,挤颜料,调色,开始画画。
周叙辞在改项目策划书。
画了半个多小时,突然嗡一声。
许知栀的手机响了。
居然是许久没有联系的孙秀雅。
许知栀不想打扰周叙辞,走出了阳台,接通电话。
“许知栀!”
“你对阿煜做了什么!”
“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
电话里是孙秀雅歇斯底里的吼,像是一根根针,扎到许知栀的耳朵里,特刺耳。
“他不听我话了!他开始叛逆了!他不接我电话!”
“许知栀,都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唆摆了他,离间我和阿煜的感情,你好歹毒的心肠!”
这样发疯式的质问,许知栀经历了太多,早己经麻木了。
只是,她不再恐惧了。
从前的她,被孙秀雅的狂躁症压在无尽的黑暗中,如今的她,冲出了黑暗,抓住了属于她的那一缕光。
许知栀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神情冷漠,“你儿子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你找错人了,我无权干涉他的自由,我也不想与他的人生再有任何交集。”
“还有,请不要再找我发疯了,我不是你的提线木偶了,欠沈家的,我会还清的。我的人生,请你不要再打扰了。”
晚风吹过来,撩起许知栀的发,她抬头仰望无边的星辰。
楼下是万家灯火点亮的世界,终有一盏,会由她亲自点亮。
她终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