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传信玉垒阁,请阁主帮我在韶州截杀赵怀晏。”赵蘅蹙着眉给紫鸢下令。
“是。”对于赵蘅的命令,紫鸢从来都是遵照执行,从不多问一句。
当她要转身离去时,又听到赵蘅道:“梧秋阁里有一名面目烧伤的老妇,她是仡楼氏。你今日就去把她接出来。记住,千万别被人发现。”
“仡楼氏?”紫鸢心头一颤,抬眸看向赵蘅:“她是否和鬼面蝶王蛊有关?”
赵蘅也不确定。
仡楼氏,是八大部族蝶魄部王族,擅长巫蛊之术。
在八大部族统治时期的南乐,巫蛊之术并非用来害人的,而是用来救人的,仡楼氏用蛊虫为人看病,在八大部族中声望极高。
可后来,仡楼氏出了一个练蛊奇才仡楼洵。他一世练出百种蛊,有的蛊能救人,有的蛊能杀人,还有的蛊,能控制人心......
仡楼洵活了百来岁统治蝶魄部近百年,将部族不断壮大。
可后来,赵氏一统南乐,八大部族归顺,蝶魄部在战乱中将《百蛊谱》遗失。
蝶魄部也因此不断没落,会蛊术之人寥寥无几,即便偶有会蛊术者,也多是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而鬼面蝶王蛊,是百蛊之王,传言世间仅此一只,也不知当初蓝皇后究竟从何处寻来的。¢1/3/x′i`a/o?s/h\u?o`..c?o!m*
赵蘅只觉得,此事定和那个哑妇有关,或许她有办法解自己身上的鬼面蝶王蛊。
待紫鸢离去后,赵蘅总算能够躺在床上安稳地睡上一觉。
另一边,早朝方散,卫玄枫便被人从背后重重一击,砸在脑后,瞬间昏了过去。
待他悠悠转醒,被人粗暴地扯下头上的麻袋,眼前却依旧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只感觉到手腕上的绳索紧绷得几乎勒进肉里。
他被人五花大绑在一把椅子上,双手双脚皆被牢牢缚住,动弹不得。
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四周连个窗子也没有,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压抑得令人窒息。
口中的白布被取下,卫玄枫大喝道:“哪个狗娘养的不长眼睛,竟敢绑架本世子!就不怕我父亲要了你的狗命!”
此时,紫鹰手法娴熟地取出火折子,轻轻一晃,点燃了桌上的烛台。
也就在这一刻,卫玄枫终于开清楚对面人的脸。
是赵怀稷!
赵怀稷双腿交叠,悠然地翘在躺椅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冽的笑意:“你和我那‘狗娘’处得还真不错。”
“啊!”
忽地感受到腹内一阵绞痛,卫玄枫整个人面色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眸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苦苦哀求道:“三殿下,三殿下。+小,说§宅u? d?[更#^新1′·最ˉ@?全?+%我错了,我错了!”
“错哪了?”赵怀稷没有看他,只是抬头看着顶上的一片漆黑,似在放空。
卫玄枫整个身子战战栗栗,腹内的绞痛越发剧烈,可余光瞟见赵怀稷却一动也未动。
这恶鬼到底用什么东西控制他啊?
直到腹内的疼痛稍缓,卫玄枫才有力气开口,“我,我不该听皇后娘娘的话对大公主欲行不轨......”
赵怀稷骤然起身,深沉的眸子直视着卫玄枫,眉头拧紧,“没了?”
“啊!”
卫玄枫痛得失声惊呼,这一次的痛感仿若五脏六腑被生生撕裂,眼眶瞬间被热泪浸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轻易落下。
他心中暗道,这赵怀稷真是个疯子啊!
而赵怀稷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人,只是冷冷道:“你究竟是本宫的狗,还是母后的狗?”
卫玄枫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能虚弱地喘着气,胸口剧烈地喘着气,“我是殿下的狗,是殿下的狗。”
他害怕自己再说错什么,就会瞬间毙命。
眼前这个人,早已经疯了。
赵怀稷端起桌上的茶杯,撇了一下茶沫子,“本宫是不是告诉过你,你要娶我阿姐,可是不能碰她。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卫玄枫看着他抿了一口茶,神色似乎更加狠厉,忙开口道:“我没有,我没有碰大公主。天地可鉴!我昨夜是被大公主砸了脑袋,昏了过去,根本没碰她。”
说着,他把自己的脑袋撇向赵怀稷,“您瞧,我这脑袋上还有伤呢。”
而赵怀稷看着他头上的伤,嘴角挂上了笑意,“若阿姐没有打伤你,你打算如何?”
也不知为何,卫玄枫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他和赵蘅共赴云雨的场景。
由此,骤然间没答上话来。
“砰!”茶杯砸在卫玄枫的脚边上,滚烫的茶水洒在他脸上。
这一下烫得他一激灵,突然清醒过来,想要开口说话,却听见赵怀稷说:“你想了?你竟然敢肖想她!你凭什么肖想她?”
“啊!”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顺着向下,卫玄枫只觉得自己快要残废了。
赵怀稷这个魔鬼,为何连他的想法都能看穿?
赵怀稷捏着卫玄枫的下颌,眸中的冷意似要把他穿透,“要当本宫的狗,就给本宫好好听话。若你再有这般龌龊的心思,本宫让你忠义侯府断子绝孙。”
“我,我知道了。我一定全听殿下的。”卫玄枫害怕极了,他知道赵怀稷还不想杀他。
可是他有一千一万种方式折磨他,凌虐他,让他生不如死。
卫玄枫怯怯道:“殿下,我听闻二殿下要回来了。您可做好了打算?”
他心里在赌,他在赵怀稷和赵怀晏身上都下了注,只看最后谁是赢家。
若是赵怀晏,他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可若是赵怀稷,他能不能活未有定论,就算侥幸活下去只怕后半辈子都要做他脚下的狗了。
是以,他还是希望赵怀晏能赢的。
可他却看见赵怀稷冷漠一笑,“他能不能回到乐都城还不一定。”
赵怀稷在卫玄枫嘴里塞下一粒药丸,逼着他艰难咽了下去。
随后,他吩咐紫鹰,“既然卫世子这般喜欢玩女人,便将世子送到醉云阁去。本宫也在宫外讨了点好药,让卫世子补一补,只愿卫世子今日玩得尽兴。”
话尽于此,赵怀稷打开门,冬日和煦的阳光洒进屋内,映照在他瘦弱的身躯上。
屋内只剩下一阵惨叫声。
——
公主府内,赵蘅一直睡到申时才醒过来。
她做了些让人心乏的梦,醒来时浑身汗涔涔的,便命人打水洗脸。
而此时,屋外传来银铃声,伴随着抽泣,“呜呜呜,殿下,殿下,不好了!”
朱锦慌慌忙忙跑进屋内,小脸儿哭成泪人,“殿下,呜呜呜,那小倌,那小倌......”
赵蘅拿过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好好说话,怎么了?”
“死了!死了!”
赵蘅心头一惊,那个喝过她的血的小倌,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