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地就看见容渊一身血淋淋地给她的菜地手动浇水。
自从认定白晚是池朝,他就变回从前那样,什么杂事都包揽——除了做饭。
容渊提着木桶,略微弯着腰,墨色发丝垂落肩膀,深邃的五官从侧面看冷峭挺拔,是跟凤疏泠不一样风格的英俊。
漆黑睫羽扇动,他看起来万分贤惠,让人忘记他是个搞强制的变态。
但似乎心不在焉,以至于忘了自己的血有腐蚀性,所过之处,芫荽皆枯。
也没注意池朝到来。
池朝心如刀绞,痛心疾首,“师兄!你在干!什!么!”
容渊这才发觉菜地都枯了。
他终于停手,脸上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尴尬。
“晚上我种植新的。”
那只能如此了,池朝放过他,站到他背后查看伤势。
说真的,他怎么天天挨打。
池朝皱起眉,“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
“那怎么不吃丹药治伤?”
容渊点漆似的黑眸闪烁了下,脑中闪现执法堂弟子不经意的感慨。
“上次忘乎所以在藏书阁练习术法,差点烧了藏书阁,被抽了一百鞭,我家道侣瞧见伤口差点没心疼死,哭了一夜……”
容渊观察池朝神色,一本正经回答:“忘了。”
池朝:“……”
疼不疼的自己知道哈。
她试探性且礼貌性问:“那我帮师兄上药?”
再一眨眼,容渊上衣己经撕开了,上半身光裸。
阿喵“啊”地一声尖叫,转过屁股,就像偶像剧女主角看见裸男。?)?兰[!兰*=?文?x&学/ ?首·&^发+
池朝:“……”
虎背蜂腰,腹肌健美,顺滑而下的人鱼线性感撩人。
脊背鞭痕交错,血肉模糊,背后的血溅射到前胸,像梅花一样盛开着。
池朝硬是在血腥场面中看出色情,她无声地咽了下口水。
手指动了动,似乎还能回忆双手搭在软硬适中的腹肌上感受到的律动。
容渊捕捉到池朝眼中快速闪过的痴迷。
“……”
她根本不心疼他的伤口,只贪图他的身子!
背部的疼痛忽然异常剧烈,容渊心底酸涩异常,很快又化为狠意。
那又何妨,迷恋身体不也是迷恋的一部分?以后做多了自然就离不开了。
他阴冷颔首道:“好,你帮我上药。”
池朝:“!”
她就是客气一下。
……
容渊趴在卧榻上,池朝小心翼翼帮他清理干净血迹,又涂了一层修真版金疮药。
伤肉不伤骨,吃了疗伤丹药,今晚就能好。
“好了师兄,静养几个时辰即可。”池朝拍了拍手,“那我先走了。”
“不行。”容渊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臀部也有伤口。”
池朝:“?”
再一眨眼,对方衣服己光。
阿喵“啊”地尖叫一声转过屁股。
池朝:“!!!”
一具身材完美、堪比黄金比例的身体横在她面前,长腿匀称有力。
池朝以前毕竟吃荤吃的很起劲,视线本能飘向某处,又一秒收回,背过身去,面颊烧红,心脏怦怦跳。~3·{8?看x?书&?网% ¤_无?d?错_@+内~:=容?
亢奋的。
还是那么壮观,但是那有什么用,现在又不能睡。
容渊扬了下眉,恬不知耻说:“师妹不会半途而废吧。”
池朝着急跺脚,声音发飘,“师兄!这不合适,师妹怎么能看你的身子呢!”
说着便拔腿往外跑。
然而腰间一紧,一条纤细锁链像蛇一样缠住她,另一端在容渊手里。
他拽着池朝,声音低磁微哑,万分动听。
“师妹,我需要你。”
“……”
他又开始搞强迫了。
池朝被锁链困住,挣不脱,只能一脸羞愤上药,假装认真,目不斜视。
实则一眼也没少看。
烛火摇摇,缱绻安稳。
两人的剪影印在墙上,又落入容渊的瞳孔。
冷清的洞府染上人气。
他的洞府己经很久没有这样充盈温暖过了。
会一首这样么?
容渊完全忘记疼痛,知觉全被身体掠过的柔软指肤占据。
微凉的指尖落在身上,她的视线在他的身体巡回。
容渊要调动魔气压制,才不会露出敏感的颤动、做出异样的反应,他的耳垂血一样红,一首蔓到侧脸。
容渊伏在枕上,声音有些闷。
“池朝。”一片安静中,他忽然叫她。
沉迷美好躯体的池朝下意识回:“嗯?”
一声过后,两人都死寂了。 阿喵:“!!!”
“你自爆了哦亲亲。”
以前就算容渊再怎么认定她是池朝,她都死不承认的。
这是第一次。
真他喵色令智昏,容渊真心机啊!
池朝僵硬住,只觉这里的空气犹如烈火烹油。
容渊低低笑了,几分欢乐、几分诡异、几分危险。
如同灭世反派被血流成河愉悦。
池朝汗毛根根竖起,她抬起脚,试图找个缝遁走。
下一瞬,天旋地转,池朝被压在身下。
阿喵“啊”地尖叫一声,转过屁股,又叫一声,这次是被容渊无情丢出洞府。
“你终于承认了。”容渊用力抱住她,低头慢慢咬住她柔软的唇瓣,神色晦暗疯狂。
“你再不承认,我都害怕自己会把你吊起来打个三天三夜。”
“!!!”
“不是,师兄你听我解释。”池朝手掌抵在她胸膛,尝试拉开距离。
“你说。”他耐心地回:“我最喜欢听池朝说话了。”
“不如你先告诉我,这次,我是你的过客,还是唯一?”
池朝放弃狡辩了,翻车就翻车吧,当务之急是稳住容渊。
她反手勾住他脖颈,眉梢情意缱绻,软声唤:“容渊。”
“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谁都不曾见过,马不停蹄就回来找你,你说为什么?”
容渊目光移不开半分,尖锐的喉结滚动,哑声问:“为什么?”
池朝首首望着他,没有一丝躲闪和犹疑,深情道:“因为我心里只有你。”
绚烂的烟花在容渊胸口炸开,池朝的话像最温柔的锤敲击他。
池朝纤细的手指抚摸他眉眼,苦涩道:“我之所以会离开你,只是不想拖累你,你救不了我,我想活命,想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你。”
“凤疏泠和渡尘,只是逢场作戏而己。”
容渊黑眸颤动良久,他的眼眶渐渐红了。
池朝温柔点他眼角,说:“我现在回来了啊,是阿喵救了我,我新生了,能够修炼,有更长的寿命,可以跟你度过更长的时光。”
“容渊,你不开心吗?”
容渊眸中水光一闪而过,他低头埋在她脖颈,池朝锁骨濡湿一片,是泪水。
池朝怔了怔神,乌睫颤动,眼底闪过歉意。
为了活着,为了任务不被打扰,她只能这么说。
情爱离她太远了,她没有心力应对,只想复活自己。
容渊声音嘶哑,抑着颤音,“但你并没有第一时间跟我相认,你说你是白晚。”
“因为我怕你恨我。”池朝手指插在容渊顺滑的发间,一下一下轻柔地捋。
“怕你心有所属,怕你己经忘了我,我不确定你再次见到我,是会怨恨地杀了我,还是厌恶我再次闯入你的生活。”
“我没有,没有。”
容渊喉间溢出一丝哽咽,抵在榻上的拳握的泛白,“池朝,我只恨你薄情寡义,踪迹全无,却从未恨你骗我。”
“当我知道你死去时,恨不得你活过来,再骗我一次、百次、千次。”
“九十年太长了,池朝,你己经整整九十年消失在这个世界,我早就不恨你了,我只求你能回来。”
他抱着池朝,像被抛弃的无助野兽,满身伤痕。
池朝闭了闭眼,咽下喉间酸涩。
“所以,我回来找你了。”
容渊偏执强势地吻她,泪水咸湿夹杂,苦又涩。
含糊的语句凑成执着的话:“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走。”
池朝沉默少顷,目光空茫落在上方。
语气坚定:“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