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徐业府中,那书房里,许正一脸为难的看着坐在书案后的徐业。?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
而此时的老徐头,面对着学生的问询却是神色如常,波澜不惊,甚至连头都懒得抬。
此时他正提笔于纸上书写着什么,泼墨挥毫之间,一个臣子的「臣」字,便是跃然纸上。
这个字的笔锋很是柔和,没有那种端正刚猛,跃然纸背的凌厉感,反而是有种润物无声的轻柔,和这位身居宰辅之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帝国第一重臣一点儿都不相仿。
写完后,徐业静等纸上墨迹干后,这才把这张纸递给了许正。
“送你!”
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书法作品」,许正此时也是一脸茫然,虽然不理解,但出于礼仪,他还是恭恭敬敬地接下了。
看着许正脸上的诧异,徐业笑呵呵地看着他,问了一句:“这纸上……写了什么?”
“先生写了一个官字!”
许正认认真真地回答道。!2-疤¨墈~书`徃? -埂_辛~嶵?全!
“可知其意?”
许正一愣,仔细思索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学生愚钝,未解其意,还请先生指点!”
“官者,管也!”
徐业收敛笑容,换上了一副很郑重的表情,仿佛一位正在给学生上课的老先生。
“官,承君命,而牧黎民,辅君治政,匡正君失。
君父有过失,官员要去去劝谏,百姓有难处,官员要去解决,两头尽心尽力地顾着,如是而己!”
许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徐业:“只是如此?”
“不止如此,这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罢了!”
徐业摇了摇头。
“一个朝廷的官员队伍里,需要有敢首言不讳的人,因为只有这种人存在,君主的过失才有人敢去指出来,而这种人,往往被很多人认为是官员的楷模,是他们标榜的对象。?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
说到这儿,徐业还看了许正一眼,在发现这个学生也是一脸认同后,徐业也是突然间话锋一转。
“但官员中,仅仅有这种人是不够的,国家的政策有弊端,皇帝的行为不合礼仪,这些事固然有人要提出来,但是提出来之后呢?
问题不需要解决吗?”
徐业看着依旧满脸诧异的许正,不由得叹了口气。
“就比如,今年夏天洪灾,今年冬天大雪,有些地方受了灾这些事,如果这时候地方官员办事不力,或者说皇帝派去的钦差贪污腐败中饱私囊,那么肯定是需要这些敢于仗义执言的臣子挺身而出,言明厉害,首言君上。
但是等皇帝明白这里面的问题后,这些问题依旧需要处理,这时候仅靠这些提意见的人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这时候还需要做实事的人出来。
文臣死谏,武将死战固然是兴国之道,但文臣绝不仅仅只是死谏就足够的。
比如国家的政策,刑狱,民生,农耕,水利,税收,教育等等,这些事绝不仅仅是提提意见而己,朝廷里需要首言不讳者,但同时也需要砥砺前行者。”
说到这儿,许正也是似懂非懂了。
这时徐业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伯言,你和长明不同。
这孩子为人,虽然不懂变通,为人刻板,但他不畏权贵,不避死生,是在御史台任职的好苗子,他们的职业就是肃清朝廷风气,包括在部分时候指出君王过失。
虽然这些也是中书省的职业,但相比起来,中书省总揽军政,匡君辅国,相比于他们,中书省更要着眼于国家。
就像你今天说的,你也想像长明那样,遵从本心,首言谏上,那么我问你,就今天的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是打算逼皇帝放弃这场大婚,还是要逼皇帝打压武人勋贵?”
“先生,学生绝无此意啊!”
一听这话,许正也是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赶紧解释道。
见此,徐业也是无奈的摇头,而后起身上前,扶起了许正。
“大家同朝为官,自然都是忠心事主。
在这件事上,你与长明观念不同,只不过是看问题的立场不同罢了,大家都是忠心事主,并没有谁是谄媚阿谀,逢君之恶的奸臣。”
徐业认真地解释道。
“陛下立翊宸郡王之女为后,一来是陛下与她自幼相识,风雨多年,感情深厚。
二来,借此陛下也能
通过翊宸郡王在军中威望,更好压制那些「部落汗王」的人马。
在这件事情上,你和长明都没错,只是看法不同。
如果此时这点儿委屈你都受不了,那等将来,如果陛下要让你为相,那时面对着清流与六部的矛盾,中央和地方的纷争,文臣与武将的对立,你又该怎么帮着皇帝处理呢?”
听着徐业最后一句话,许正人都懵了。
我……
我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