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你跟她有宿世姻缘
市井街市是京城中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当然也是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这里的百姓都在议论她和裴景修在猎场的事,是不是代表——
整个京城都以为她在猎场对裴景修霸王硬上弓了!!
请苍天!辨忠奸!
叶蓁蓁顾不上身上的伤就要下去解释,却被王惊语给拉住,“蓁蓁,这是干什么去?”
“嫂嫂,你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吗!”
叶蓁蓁苦着一张脸,“我都被他们传成什么样了?还光天化日之下在猎场轻薄裴景修,真亏得他们想得出来!
再怎么说,裴景修也是一个成年男人,我怎么可能轻薄得了他?!”
她越想越气,骂骂咧咧,“该死的裴景修,天生就是来克我的!自从遇上他,我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蓁蓁,你可千万别冲动,这些谣言很快就会过去的,你下去解释反而才是此地无银。?*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王惊语还是不放心她的性子,生怕叶蓁蓁一怒之下冲下去,赶紧吩咐马夫快点离开此地。
“唉……”
叶蓁蓁长长叹了口气,靠在身后的软垫上,面色颓然。?|看?e*书x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
“我这名声可真是不能要了。”
她闭了闭眼,又忍不住想起和裴景修对峙的场面,自我安慰着。
算了,她这名声坏就坏吧。
反正裴景修昏迷了,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正好让他误会,对她更厌弃。
裴景修对她越厌弃越好,这样,他们就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了。
此时的叶蓁蓁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的名声会在这些百姓的口中传得多离谱……
将军府和丞相府离得不远,只隔了两条街。
叶蓁蓁还在街上,裴景修已经被送回了丞相府。
太医给他开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裴景修还在昏迷着,只是那安神之药似乎并没起什么作用。
他睡得极不安稳,面色苍白几近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忧愁,眼皮不停颤动,却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不……”
裴景修眉头紧锁,放在两边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身体颤动的幅度忽然变大,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
他陷入一片迷雾之中,周遭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点点光亮。*三}\叶??屋(? =已ˉˉ÷发{?布e°最|dt新?o~章·节?
裴景修拼命朝着光的方向跑过去,那光亮却忽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
光亮消失后,裴景修出现在一处山峰之上。
天空被乌云遮的密不透风,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惊雷滚滚,暴风烈烈,瓢泼大雨在电闪雷鸣中倾泻而下。
挺直的树木几乎要在狂风骤雨中折断,他看见前方无数的刺客围住了一辆马车。
马车被逼得节节败退,而身后,就是断崖。
裴景修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快要失去——
忽然,刺客们动了!
马车从悬崖上坠落,车帘被狂风掀起,露出一张熟悉的俏脸——叶蓁蓁!
“夫人!蓁蓁!”
他疯了一样冲过去,却只来得及抓住女子的一片红色裙角,那翩然倩影早已随马车坠入万丈深渊。
裴景修在悬崖下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树下找到了那抹红色倩影。
女子摔得头破血流,衣衫也被树枝勾破,暴露在外的肌肤满是被树枝沙石划破的血痕。
“蓁蓁!蓁蓁!”
裴景修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触到她的伤口。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无措,眼泪从猩红的眼眶滑落,声音哽咽,“蓁蓁……你别吓我……”
女子的口中忽地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眼里满是憎恨。
她说,“裴景修,我恨你。”
叶蓁蓁的手骤然滑落,天空忽然炸响一声惊雷,“轰隆隆——”
裴景修呼吸一滞,双目赤红,“蓁蓁!”
男子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蓁蓁……蓁蓁……”
裴景修躺在床上,眼角不停溢出泪水,口中忽地喷出一口鲜血。
就在此时,有人拿着一个打开的瓷瓶放在他鼻尖下——
那只手笔直修长,骨节分明。
来人长着一张清冷如雪的脸,气质清雅出尘,经霜尤清遇雪更艳,一身白衣飘渺如仙,仿佛与世俗隔绝,不食人间烟火。
他的眼眸十分特别,似悲悯又似漠然,仿佛俗世的一切都不值得被他看在眼中。
新任国师衍渊,也是裴景修的至交好友。
裴景修闻着那瓷瓶,眉宇渐渐舒展开来,没过多久便睁开了双眼。
他捂着胸口从床上起身,抹去唇角的血迹,“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突然昏迷,我过来看看。”
衍渊收起瓷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蓁蓁,不是说不喜欢她吗?这是在?”
“我……”
裴景修薄唇冷抿,敛下眉眼,“从前叶蓁蓁一直追着我死缠烂打,我确实厌极了她,可最近,她好似变了一个人,和我处处针锋相对,冷淡非常。”
“我应该是高兴的,却总是莫名其妙心里发堵,目光也总是不自觉的追着她,还有……”
还有那些脑海里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以及面对她时总是莫名心痛……
衍渊眼神微动,“景修,我曾经给你和叶蓁蓁算过一卦,你们二人之间,有宿世因缘。”
“不可能!”
裴景修下意识反驳,却猛然想起刚刚梦中的叶蓁蓁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而且,还死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凭空多出来的记忆,莫名的心痛,还有叶蓁蓁突然改变的态度……
裴景修冥冥之中有种预感,他总觉得这一切只有见到叶蓁蓁才能有答案。
衍渊掐起手指,想再为他们二人算上一卦。
只是推演的过程却忽然滞涩,无论如何都无法进行下去。
他强行推演,却猛地喷出一口血,“你们二人的命数,我竟无法窥探。”
衍渊拿出手帕擦去唇角的血迹,心中却暗自纳闷。
术士推演只有涉及到自身才会无法窥探,只是——他从未见插手过这二人的关系,他们的命数,又怎会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