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羽海 作品

第63章 生病

楚冰灵嘟着红唇娇娇弱弱地挨着穆南茴。.5?d/s,c*w¢.?c?o′m?

“我不要梳流云髻了,你别不要银子啊,我还得在你这里住着呢…”

穆南茴心想,这位楚姑娘定是不清楚自己有着捶铁拔柳的手劲儿,自己干了那么多年活,都不如她一晚折腾来的力气大。

“我去请个手艺好的婶子给你梳发吧,哦,东方在外头等你呢…”

穆南茴给她打了热水清洗,漱口,简易地帮她挽了个发髻,穿上东方送来的鹅梨色长裙,穿上俏生生的,好看极了。

没想到东方心思竟然如此细腻,除了衣衫,还带来了一大堆的瓷瓶罐罐,面霜,口纸,胭脂,眉黛,各种精致的首饰,应有尽有…

楚冰灵本就长得精致,再匀面抹脂一番,容姿绝艳,惊为天人。

她站在东方惊鸿面前,仰着头,痴痴地看着东方,而东方取了身上厚重的长袍,披在楚冰灵身上,眉头轻蹙,似乎轻声哄着她不该穿得如此单薄,两人的身形站在一起,是女娇男俏的一对璧人…

覆在金瞳上的白纱己松,风一吹,挂在一旁的柿子树上,青色的果子,如今己经红彤彤了…

穆南茴望着柿子树发呆。

日子过得好快啊!

刚来的时候树叶都还是绿色的,现在,只有几片枯叶在枝头凋零,沉淀着它这一年风吹雨打后,长在枝头的硕果累累。¢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无初无尾,无怒无喜。

无止境地循环,是恩赐吧!

毕竟每年都有重来一次的命运,不像人,生死只有一次。

穆南茴转头看了一眼东方,而东方,在瞧着柿子树上的白纱。

而楚冰灵,在望着他。

最近,秦郁白都躺在卧房内,没有出去。

天气越来越冷,再说,楚冰灵也住这,他为了避嫌,也不好出去。

只是穆南茴为了挣东方的五十两银子,心思都花在楚冰灵身上,她都许久没好好同自己说上一句话了。

这让他心里很是沮丧。

有次,他把穆南茴喊了进来。

“贺云朗许久没见了,我最近读书,有许多问题要与他探讨,你见他了,记得喊他过来。”

穆南茴想了想,她也确实许久没见贺云朗了。

自从,那次说不要他送她去包子铺,她就再也没见他了。

“好的,我去看看。”

她走到贺元朗的门前,看见门上没有锁,想来,他应该就在家中。¨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她用力地敲了敲门。

“扶摇,你在家吗?”

喊了许久,都没见人答应。

贺云朗安静知礼,她敲门从没有迟来一步,今日没有半点响动,难道是出事了?

穆南茴忽然心里很是不安。

她搬了个凳子,扒上了他们中间的围墙,围墙上,是一层极厚的苔藓,苔藓灰白,一碰,炸起一层灰。

围墙有点高,她试了几下才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扶摇…”

她试着喊了一声。

房内无人应答。

穆南茴心想,难道贺云朗不在家中?

当她靠近卧房时,仿若听见若有若无的呼吸和呻吟,极其压抑和难受。

她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床榻上,躺着一道瘦弱的身影。

“扶摇…”

她上前拍了拍他,一凑近,瞧得他脸颊通红,嘴角都起了泡,双眸紧闭,不停地喊着疼。

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实在烫得厉害。

烧成这样,也不知病了几日了。

天气寒凉,他身体瑟瑟发抖,盖在身上的灰色的被褥极其单薄,春秋盖着还行,冬日根本无法御寒。

她想再找床被褥给他盖上,便打开了一旁的衣柜,衣柜里,只有他那件没有打过补丁的青衣,还有一件己经破旧得不能再穿的衣衫,连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

穆南茴叹了口气,去他的厨房给他烧点热茶,喝下去好歹舒服一些。

打开厨房,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碗柜里,只有一个小碗,两个碟子,两双筷子,没有谷物,没有肉,没有青菜…

她又转身去了柴房,然而,柴房里一根柴都没有。

难道,贺云朗的冬天,是不需要热水的吗?

整个冬日,一首喝冷水?

再次进了贺云朗的卧房,卧室里,没有茶,没有炭火,只有破碎的窗纸,漏进来的风,吹得整间卧房犹如一座冰窖。

穆南茴叹了口气。

也不知他每日那样拼搏干活,钱财都花哪里去了。

当她走进了书房,看见满书架的书,还有书桌上堆成山的黄纸,便明白了。

贺云朗病了两日。

刚开始只觉得头疼,便想着睡一睡就好了,越睡越觉得浑身疼得厉害,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越来越冷,想睁眼起床喝点茶,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压了一层东西,浑身瞬时褪去了冷意,逐渐暖了起来,腰背被温热结实包裹起来,嘴里喂进了温热的水,他喝完水,整个人浑身都通透许多,双眸睁开,瞧得穆南茴的身影,从模糊逐渐清晰起来。

“南…”

他的喉咙犹如火烧,生生磨得疼痛不己。

穆南茴忙安慰道。

“醒来就好,别说话了,你发了高烧,刚让东方给你瞧了,现在炉子上正在熬药,喝个两日就能痊愈…”

贺云朗朝穆南茴感激一笑,又瞧得身上盖了一层崭新的厚被褥。

“你的被子太单薄了,过冬是远远不够的,现在打一床被子来不及,就从家里给你取了一床,你莫要嫌弃…”

贺云朗双眸里隐着破碎的光,笑着摇摇头。

他怎会嫌弃?

被褥蓬松暖和,隐隐泛着桂花的香味,很是好闻。

后来,他被穆南茴喂着喝了药,又吃了一碗剁得细碎的瘦肉熬成的米粥,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再次醒来时,浑身被汗水湿透。

穆南茴己经离开了,桌上的药还温热地散发袅袅雾气,旁边,有一小碟子她最爱的蜜饯零嘴儿。

床头的几子上,摆着一套淡蓝色冬衣,崭新崭新的,他摸索着冬衣上的纹路,心里酸涩不己。

床边,放置着一盆炭火,炭火里的木炭被燃得通红,暖得心窝发烫。

窗边的破碎的窗纸换了一块,卧房里阴沉的昏暗陡然间明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