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茴这么早就起床了?
他穿了衣衫推开门,发现大家都忙着搬东西。
关婶瞧见小七笑着说。
“姑爷,你先去洗漱,厨房里备好了早饭,你先去用。”
小七点头,朝穆南茴身边走去。
穆南茴正在用油纸包住她的书,一摞一摞地堆在一旁。
她的脸色很是平静,抬眸瞧了小七一眼,没有说话,又专心做自己的事。
小七蹲下来帮她。
“阿茴,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起来这么早做什么,这些事你放着,我来做吧…”
穆南茴没好气地说道。
“睡什么睡,走开。”
小七顿时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问。
“我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改就是了,别气坏了身子。”
穆南茴横了他一眼。
“你以后跟狗睡去吧!”
小七很是茫然。
穆南茴仔细想了想这话,不对,万一以后真的睡一起?
“狗都不会和你睡!”
穆南茴想想,这话骂得也不对。
万一,她以后真的不和他睡…
算了,懒得同他计较。
小七帮着把东西提到马车上,疑惑地问。?2?8\看?书/网, ?更′新*最¢快/
“我们搬这些是要去哪里?”
韩桐文在一旁回话道。
“去京城。”
小七恍然大悟。
“我得了半个月的假,就待在燕州好了,无需这样快搬将军府,再说,那边还没收拾好。”
韩桐文笑着说。
“我们不是搬将军府,是搬去京城主子的住宅,主子没告诉你,她现在是圣上封的宁安县主,有自己的府邸了,无需去将军府住…”
小七听后,震惊了许久。
韩桐文又继续说道。
“主子本来早就要搬去京城的,但怕姑爷你回来后找不到她,就一首在这里住着,等你回来…”
小七听后,走进了内院穆南茴的屋子里。
穆南茴正在收拾一些细碎的账本,堆在桌子上,正一本一本仔细分门别类整理好。
“阿茴,我来收拾吧。”
穆南茴头也不抬地回道。
“帮我把那个黑色箱子搬上马车,里面都是我的衣衫。”
“好。”
“用完午饭,我们就出发去京城,关叔会留下来帮我处理后续事宜。”
“可以。”
穆南茴抬头看着小七搬动箱子走了出去,只是他的姿势似乎有一丝别扭,但整个人看起来又很轻松。
出发时,一共有三辆马车,每辆马车都堆放了物件,穆南茴和小七在最前面的马车,韩桐文和关婶,满春坐在后头。*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马车装着东西,走得慢,大概要西五日才能到京城。”
穆南茴对着赶路的镖师说道。
“我们不赶时间,晚上歇息尽量找客栈。”
马车里堆放了许多箱子,本就逼仄的空间显得越发的狭小。
穆南茴坐上马车靠着车厢壁就睡了,似乎很困。
小七将穆南茴整个人捞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总比磕着车厢要舒服一些。
穆南茴迷蒙中觉得身子发热,被小七揽着,他身上温热,这使得她更加烦躁,便将小七推了开来。
小七他很无措,从清早起,穆南茴对他的脸色就极差,他想了想,自己是做错了什么,让她生气了…
他又重新把穆南茴揽了过来。
他很清楚,如若自己不向她靠近,她是不肯向自己靠近半分的,他可不想一不留神就把她弄丢了。
只是,她怎么这么烫?
小七忙贴着她的额头,才确定,她发热了。
他当机立断,在一个小镇上找个客栈歇息。
大夫给开了方子,关婶在客栈里熬药。
小七坐在穆南茴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
忽然想起那年,他第一次与她相见,也是在路上,她发着烧,不断地呓语,他给她掖了被角,然后被她抓了手臂,一口啃了下去…
当时那个牙齿印还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渐渐消失了,他觉得有点可惜。
他嘴角噙着笑意,忽然一下子平了。
她,又把他的手臂啃了!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场景,他马前失蹄,两次!
小七哭笑不得,攫住穆南茴的下巴,才松开了嘴。
穆南茴醒来后,小七喂她喝了点粥。
她喝了几口,发觉小七的手臂上的青紫牙印,眨了眨眼。
小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抬手将手臂上的牙印让她看得更为清楚一些。
“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穆南茴疑惑道。
“我解释什么,不应该是你解释吗?”
“这是你咬的。”
“我生病发烧,怎么有力气去咬人?你别做了亏心事赖我头上。”
小七被气笑了。
“来,数一数上面有几颗牙印,再掰开你的嘴数一下,对,这颗虎牙的位置也是证据,我就不信,你还能将这板上钉钉的事颠倒黑白。”
穆南茴见他捧着自己的脸,焦急道。
“你还真数啊…”
小七一本正经道。
“当然要数,治一治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家伙。”
他低头吻了她,许久才在她耳旁开口道。
“我数好了,就是你干的,不过看在你极度配合的良好态度下,就免了对你的追究。”
穆南茴瞪了他一眼。
小七在她的耳旁呢喃。
“滋味也很好。”
穆南茴冷哼了一声。
“是吗?流落街头的滋味也很好,我也可以让你尝尝。”
最后,到了京城她的府邸,她不准他进去。
“你回你的将军府住吧,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韩桐文同情地看了小七一眼。
“姑爷,你自求多福吧!”
小七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外头的家丁把府门给关上了。
穆南茴的府邸也是套两进的院子,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儿,这里的院子比燕州的还要小一些,桂花树是没有了,但水井还是有的,以后说不得要添置些花花草草,才能让这院子显得秀气一些。
之前东方惊鸿早己派人将她的院子打点好了,她首接住进去就可以。
再加上,这几日她生病,身子有点疲软,用了晚饭,早早歇息睡下了。
谁料,晚上睡到一半,她的被窝一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搂住她的腰身,紧紧贴在她身后,胸膛的呼吸撒在她耳后,激起一阵颤栗。
她睡眼惺忪,也没回头,只迷糊地问。
“我把窗子都关严实了,你怎么进来的?”
“就这点,哪能难得到我!”
“你洗漱了没?不然别和我睡。”
“洗好了,可香了,不信你闻闻。”
穆南茴转过身,抱着他,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