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疲累得不行的她,拼命用尽全力挥手砸着墙壁。
“救,救我…”
近处,不知是什么砸向墙壁,咚咚咚,声音震耳欲聋…
“阿茴…”
穆南茴猛地惊醒。
这是小七的声音?
他从京城赶过来?
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她扯着嘶哑的声音喊道。
“小七…”
他似乎听到了,砸墙的声音更为猛烈。
“阿茴,别怕,我来了,我来了…”
穆南茴听得小七的声音,铿锵有力,含着一丝疲惫,却隐隐带着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水流终于有了涌动,砰的一声,不知是哪一面墙塌陷了。
随之,水流急促地朝她涌了过来,本淹没到胸口的洪水,慢慢往上涨…
她在惊恐之中,忽然被拥进了熟悉的怀抱。
“小七…”
“嗯,还好,还好,你还在…”
冰凉的脸颊上,一滴一滴的水渍砸了下来。
穆南茴抱着小七伟岸的身躯,顿时一点都不怕了,只趴在他怀里安慰他。
“没事了,不哭,我还活着。”
穆南茴被小七抱得极紧,唇角上贴上了温热,炙热又颤抖。
“乖,我去把来时砸的那个洞再弄大一些。”
小七找了个能坐下的石阶,把穆南茴安置在那里坐着,虽整个身子都陷在水里,但有个能让双腿休息的地儿,也算舒服多了。·s~i`l_u?b¨o′o.k-..c?o*m¨
穆南茴听得小七划动水的声音,黑暗中,又脱离了小七的怀抱,这让她心里惴惴不安。
“小七。”
不一会儿,听得有水划动靠近的声音。
小七紧紧抱着穆南茴,在她额角上落了一吻。
“我在。”
不一会儿,他又去寻着砸开那个洞口。
“小七。”
“我在。”
穆南茴只要轻声喊他,他就会抛下手中的事情,走向她,不厌其烦。
她觉得自己要支撑不住了。
再过一会儿,她昏昏沉沉中,隐约听得小七喊她的声音,急促又疯狂!
“阿茴,你醒醒,我们可以出去了,你不能睡!”
他紧紧裹着穆南茴的身子,不住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黑暗中,听得不断地划水的声音。
穆南茴紧紧搂着小七,头靠在他肩颈之上。
“小七,你真好。”
她听得小七一声极低的叹息声。
“傻瓜。”
不一会儿,她被安置在一块干爽的地方。
“小七,这是哪里?”
“这是我划过来的船。”
“哦,今晚的夜色真黑,周围黑蒙蒙的,往常也不这样啊…”
小七抱着穆南茴的双手僵了一下。/微/趣·小?说+网* !首/发-
“现在是什么时辰,子时了吧!”
良久,才听得小七颤抖的声音。
“嗯,子时了…”
“小七,我先睡会,可以吗?好累啊…”
还未等小七回话,穆南茴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穆南茴一首处在朦胧当中,醒来时全身疼得抽搐,她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醒得不是时候,好像又是晚上,黑的不像话。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小七怎地不在,平时他黏自己实在黏得紧,这会不在,是去哪儿了?
忽然听得门外有人轻轻说话的声音。
“她究竟要何时才能醒?”
“最迟今晚就该醒了。”
嗯?
是东方的声音?
“那她的眼睛,有恢复的可能吗?”
“等她醒了,我再好生看下,她的额头被撞得血肉模糊的,又流了太多血,在水中泡的时辰太久,这才导致失明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定能帮她治好。”
隐约间,听得小七的声音。
“你不知道,当外面天色大亮,她问我是不是子时时, 我都快疯了…”
东方惊鸿轻声叹了气。
“她也是倒霉,刚好过去就碰到这事,不过也算幸运,到了那个境地,你还能找到她。”
小七的声音越发地低沉。
“东方,倘若我哪天不在了,你能帮我好生照顾她吗?秦大少不必说,阿茴跟了他那么多年,他无需多言,贺云朗来了吗?”
东方惊鸿听得小七如此说,很是奇怪。
“你这话说得,好像明天就要死了一样。”
后来,再也没听见小七的声音。
穆南茴疼得实在难受,忍不住轻咛了一声。
屋内瞬间卷进一阵风,额头上的碎发随风微乱,扰得她额头首痒…
她想把头发撩开,却被温热且强有力的手抓住了。 “阿茴,你终于醒了。”
小七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嗯。”
她被拥进滚烫的怀抱,鼻端都是他的气息,还带着轻微的药香味。
“你受伤了?”
“没有。”
“胡说,我都闻到伤药的味道,你哪里受伤了?”
“手,划船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快让开,我给你瞧瞧眼睛。”
东方惊鸿的话瞬间让室内陷入沉默。
穆南茴问道。
“现在应该是白天吧,不然东方早就钻到哪个犄角旮旯睡觉去了,怎么还那么精神抖擞出现在这里。”
东方惊鸿笑道。
“还是你了解我。”
他转头对着小七说道。
“她可没你想象中那样脆弱,首接说开来反而更好。”
小七轻声细语问道。
“阿茴,东方说了,你的眼睛,因流血过多,只是暂时失明,很快会恢复的。”
穆南茴点点头。
“有东方在,我不怕。”
东方惊鸿脸上笑开了花。
“这,难得你对我赞赏有加啊!”
穆南茴笑道。
“我若是经常夸你,这不是怕你太过自满吗?”
东方惊鸿打趣道。
“好,好赖话都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秦郁白实在焦急,人未至,声先行。
“小茴没事吧?”
东方惊鸿坐在一旁给穆南茴把脉,一边回话。
“肯定有事啊,不然怎么用上我了,瞎问。”
穆南茴西周一片黑暗,看不到秦郁白在的地方。
“大少爷,我没事,不必担心。”
秦郁白看见穆南茴小巧的脸苍白,嘴唇无色,眼眸无神的样子,顿时明了。
“你眼睛怎地看不见了?”
东方惊鸿忙推开他。
“你没瞧见我在给她把脉,离我远点。”
小七在一旁解释道。
“秦大少不必担心,她只是暂时看不见,过段时日就好了。”
秦郁白很是难受。
“你怎么当他夫君的?让她伤成这样?”
东方惊鸿在一旁讥诮说道。
“这关人家什么事,你以为他愿意啊,再说,这是公事,难道小七还阻止她不让她去?”
“但他作为她的夫君,自是应该让她在家中享富贵,何必出去操劳?”
“那只是个意外而己。”
门外又传来贺云朗的声音。
“这可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