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机却像催命符一样,执着地响着,屏幕上“郑俊亨”三个字疯狂闪烁。
叶幽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眼前那四个噤若寒蝉的女孩。
“现在,你们知道该做什么了吗?”
“知……知道了,叶先生!”
队长朴敏智连忙回答,其他三人也跟着点头如捣蒜。
恐惧是最好的老师。
刚才那场全国直播的“教学”,已经让她们彻底明白了自已在这场游戏中的定位——工具,或者说,是有利用价值的垃圾。
“很好。”
“继续你们的工作,我要让每个棒子国人,今天晚上做梦都是财阀的丑闻。”
叶幽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另一部一直安静的加密手机响了起来。
王天仇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表情第一次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将手机递给叶幽。
“少爷,青瓦台,总统秘书室长。”
叶幽接过电话,依旧按下了免提。
“叶先生,我是朴正熙。”
“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
“朴室长,你好。我以为你们会更晚一点才找我。”
叶幽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和朋友聊天。
“叶先生,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舆论已经被彻底引爆,检察厅已经成立了特别调查组,针对现代、Lg等集团的调查令已经签发。
现在,你应该收手了。”
朴正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收手?”
“朴室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只是一个来首尔旅游的商人,碰巧看了一场很精彩的新闻发布会而已。你们国家的内政,与我何干?”
叶幽轻笑一声。
“叶幽!”
“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韩彩是你的人,江南秘境发生的事情我们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要什么?钱?还是其他的东西?开个价吧,只要你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首尔,让这场闹剧结束!”
朴正熙的声音冷了下来。
“朴室长,你这是在……贿赂我吗?”
“用你们纳税人的钱?”
叶幽反问。
“你!”
朴正熙被噎得说不出话。
“我想要的,你们给不起。
而且,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提前离场呢?”
“对了,提醒你一句。李正国院长,现在可是全国人民心中的英雄。
你们青瓦台,可要好好保护他。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口锅,我想你们背不起。”
叶幽端起酒杯。
说完,叶幽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那四个女孩,她们因为听到了这通电话,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
“听到了吗?总统秘书室长。这就是权力。”叶幽对她们说道。“但现在,他只能愤怒,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舆论不在他那边。”
另一边,被挂断电话的郑俊亨,在自已的安全屋里,将手机狠狠砸在墙上,屏幕瞬间碎裂。
“王八蛋!他把我们当成了弃子!他根本没想过让我们活!”
具光宇在一旁双目赤红,如同困兽。
检察厅的调查令已经下来了,他们的照片和名字传遍了所有媒体。
他们现在是全国公敌,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想让我们死,我们就得死吗?”
“他以为他能控制一切?他以为他能置身事外?”
郑俊亨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俊亨,你想干什么?”
李明赫惊恐地看着他。
“他不是想看戏吗?我就把舞台烧了!让所有人都上台!谁也别想跑!”
郑俊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加密手机。
“你疯了?!你要做什么?”
具光宇也察觉到了不对。
“联系《纽约时报》的朴记者,他是我父亲以前喂熟的狗。我要接受独家专访!”
郑俊亨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去!从我们怎么被叶幽威胁,到韩彩怎么被他操控,再到李正国那个老东西的发布会是怎么一出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要告诉全世界,这场所谓的‘国贼风波’,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来自华夏的魔鬼,在幕后导演的一场戏!”
“你这是自杀!这等于承认了我们之前所有的罪行!”
具光宇大吼。
“不承认我们也是死!承认了,至少能拉着叶幽一起下地狱!”
郑俊亨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想把水搅浑?我就把粪坑也倒进去!我看这水,最后会淹死谁!”
他不再理会其他人,迅速拨通了电话。
总统套房内。
王天仇快步走到叶幽身边,低声汇报。
“少爷,郑俊亨联系了《纽约时报》驻东亚的首席记者,准备爆料。”
叶幽听完,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狗急跳墙了?比我想的,还有点骨气。”
“需要处理掉吗?”
王天仇问道。
“不。为什么要阻止他?他想说,就让他说。不过,他说得还不够精彩。”
叶幽摇了摇头。
叶幽的目光,转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的韩彩。
“去,帮他一把。”
韩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用一部新的手机,联系他。告诉他,你也是受害者,但你手里,有比他更猛的料。”
叶幽的嘴角勾起。
“比如说,Lg集团会长具本茂,是如何通过朴闵俊,处理掉那个给他侄子带来麻烦的女明星的。
再比如说,sk集团的崔泰源,是如何通过人间组织洗钱,并嫁祸给前妻的。”
“还有,现代集团的郑梦九,二十年前,是如何制造车祸,吞并大宇汽车的。”
叶幽每说一句,韩彩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都是刚才在视频里,朴闵俊亲口说出的,足以让整个棒子国财阀体系彻底崩塌的惊天秘密。
“叶先生……您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些……都告诉郑俊亨?”
韩彩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
“他不是想把事情闹大吗?我就帮他,把天彻底捅破。”
叶幽看着她。
“他想揭露我?没关系。当所有的丑闻一起爆发,当每一个财阀,每一个政客,都不干净的时候,谁还会关心,那个最初点火的人是谁呢?”
“人们只会看到,这个国家,从根子上,已经烂透了。”
韩彩明白了。
叶幽这是要用一场更大的、更恶臭的狂欢,来掩盖自已的存在。
当所有人都变成了魔鬼,那个最初的魔鬼,也就不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