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儿紧紧搂着刘靖的脖子。\e^x?i·a?o`s,.-c-o!m?
自打有了爹爹,她都敢跟娘亲顶嘴了。
“你就仗着爹爹惯着你。”崔蓉蓉瞪了她一眼。
“那是,自家女儿当然要惯着。”刘靖说着,又在小桃儿脸上香了一口。
啧!
这香香软软,粉雕玉琢的小棉袄,实在太讨人喜欢了。
刘靖问道:“爆竹在哪?”
“刘郎稍待,奴去给你拿。”崔蓉蓉风情万种的看了他一眼,扭着细腰,款款走进前厅。
见状,刘靖心下疑惑。
怎么拿个爆竹,还进屋了?
方才他在牙城也放过爆竹,就是几根细竹,架在火盆上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很快,崔蓉蓉便出来了。
当看清她手中的爆竹时,刘靖整个人一愣。
一共西根竹管,每一根前端,都还缠绕着一圈红绳。
嘶!
这会儿竟己有炮仗了?
刘靖隐约记得,炮仗烟花这东西最早出现在宋时,在民间广为流传,随后才被运用到军事上。
见情郎愣在原地,崔蓉蓉关心道:“刘郎怎地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回过神,刘靖沉声问道:“这爆竹从何而来?”
见他神色严肃,崔蓉蓉虽不明所以,可还是如实答道:“这是阿爷送与桃儿的,托人从扬州购得,据说此物近两年在扬州甚是时兴,富贵人家年节之时,皆用这新颖的爆竹,声儿比寻常竹子更加响亮,还有火花哩。!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我看看。”
刘靖放下桃儿,伸手接过一个爆竹。
与后世的土炸药极其相似,一端用黄泥封住,就是缺了一根引线,否则就跟后世土制炸药一样了。
颠了颠分量,很重,想来竹管里塞了不少东西。
“爹爹……”
桃儿刚开口,就被崔蓉蓉打断,她将桃儿拉入怀中,低声叮嘱道:“爹爹有正事,莫要打扰。”
“桃儿知道了。”
小桃儿乖巧的应了一声,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自家爹爹。
此刻,刘靖半蹲在地上,抽出腰间横刀,用刀尖挑开封口的黄泥。
破开封口,里面是一团黑乎乎的块状物。
竟然不是火药粉末?
刘靖微微皱眉,试着倒了倒竹管,发现里头的黑色块状物塞的紧实,倒不出来。
干脆用横刀劈开竹管,取出块状物。
入手有些软,微黏。
拿到鼻尖前闻了闻,有松脂的味道,还有碳粉、硫磺以及一股淡淡的硝石味儿,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味道,但刘靖闻不出来。*天/禧′晓*税`蛧_ !哽?欣′蕞·快-
“取火镰来。”
刘靖抬手道。
闻言,崔蓉蓉扭着腰,迈着小碎步走进前厅。
接过火镰,刘靖凑到黑色块状物面前,开始打火镰。
随着火镰刮动,一串火星落下。
落在黑色块状物上面,立即冒出阵阵白烟。
嗤嗤嗤!
白烟越来越多,并伴随着一阵类似火药燃烧的声音。
“咳咳。”
崔蓉蓉咳了两声,赶忙捂住小桃儿的口鼻,向后退了几步。
这东西看着不小,却不禁烧,没一会儿就烧完了,全程不见明火,只有浓浓的白烟。
看着地上残留的余烬,刘靖陷入深思。
眼前这块东西,己经初步具备了火药的特性,如果能剔除其中的杂质,再将硝石、硫磺进行简单提纯,应当就初步具备黑火药的威力。
对于火药,刘靖的认知还停留在基础上。
什么一硝二硫三木碳,加点白糖大伊万……
简单的基础理论知道一些,可再深入一些,包括实操,就完全不懂了。
如果能找到研制这个爆竹的人,再将自己所知的关于火药知识告诉他,完全有可能制造出黑火药。
哪怕炸不死人,可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也能在战场上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扬州!
正好开年后要在扬州开分店,可以让猴子顺带打探一番。
收回思绪,刘靖朝着小桃儿招招手:“乖女儿,爹爹带你放爆竹。”
“终于可以放爆竹喽。”
小桃儿立即喜笑颜开的跑过去。
来到院子里,摆上铜盆,点燃柴火后,刘靖扔进去一个爆竹,随后拉着小桃儿后退了几步。
他不太清楚这玩意爆炸时的威力,所以显得很谨慎。
火舌舔舐着爆竹,竹管表皮迅速变黑。
砰!
一声闷响传来,铜盆颤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白烟升腾而起。
就这?
刘靖挑了挑眉,看着挺唬人,可实际威力还不如前世小时候买的黑蜘蛛炮仗。
倒是桃儿很是开心,手舞足蹈。
“爹爹,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将爆竹全部放完后,桃儿还有些意犹未尽。
见状,刘靖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道:“等到明年,爹爹带你放更好玩的爆竹。”
“爹爹真好!”
小桃儿开心的嘟起小嘴,在他脸上香了一口。
抱着桃儿回到前厅,一大一小在罗汉床上嬉戏打闹。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张嫂端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上桌了,待上完了菜,刘靖说道:“难得年节,张嫂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吃年夜饭,饮屠苏酒,是唐时年节重要的时刻。
崔蓉蓉也劝道:“是啊张嫂,你我虽名为主仆,却实为姐妹。自我出阁,你我二人相依至今。”
张嫂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之色,却摇摇头,打趣道:“那不成,今年是大娘子与阿郎的第一个年节,俺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往后日子还长哩。”
听她这般说,崔蓉蓉面露娇羞,也就不再劝说。
是啊,往后日子还长,总有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
张嫂出门后,崔蓉蓉给刘靖斟了一杯酒,盈盈奉上:“刘郎,这是新酿的屠苏酒,你尝尝。”
接过酒杯,刘靖轻啜一口。
入口一股药味,掺杂着酒香,药味并不浓郁,淡淡地很好闻。
浅尝一番,他评价道:“这酒不错。”
崔蓉蓉柔情蜜意地说道:“今夜还长,刘郎慢慢喝。”
年节守岁嘛。
刘靖端起酒杯:“宦娘,这是我来到南方的第一个年节,能与你一起守岁,是我的福分,这一杯敬你。”
本该是与妹妹一起过年节的。
如今,却变成了姐姐。
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不过无妨,往后的年节,姐妹俩都在。
“能遇到刘郎,也是奴的福分。”
崔蓉蓉也端起酒杯,眼中的爱意都快要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