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也想扩军,可问题是他一个丹徒监镇,麾下只允许有一百五十名士兵,超个三五十,上头不会说什么,若是超的太多,那就另当别论了。+齐¢盛_晓¢说*惘¢ ~首-发?
一个劲儿的募兵,你想作甚?
否则,刘靖何必将一部分士兵安置在十里山的寨子里呢。
想要募兵,只能暗地里来。
可丹徒镇就这么点大,山里逃户拢共就这么多。
“……”
庄三儿一时语塞。
这时,吴鹤年出谋划策道:“监镇可以募集流散的名义,招募流民,此举合乎法规,而且上头也乐见其成。”
“此举不错。”
刘靖双眼一亮。
这年头,流民哪都有。
不单单只是因为打仗导致的人祸,还有地震、蝗灾、干旱水涝等天灾。
如今这个时代,面对天灾几乎束手无策。
所以,任何时代,哪怕是历史上唯一一个盛世,依旧有流民存在,更遑论眼下乱世了。
刘靖就是逃难而来,兵灾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老家遭逢大旱,颗粒无收。
想活命,就只能往更加富庶的江南跑。
刘靖吩咐道:“募集流民之事,就交予你办。”
“属下领命。”
吴鹤年拱手应道。
……
成为官兵己经十来天了,柴根儿渐渐适应了牙城的生活。
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操练。,p^f′x·s¨s¨..c*o¨m?
虽枯燥,但倒也过得充实。
熟悉之后,他发现这群官兵人还不错,尤其是庄旅帅,对自己格外照顾。
柴根儿觉得,当一名官兵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好似少了些甚么,不得劲儿。
夕阳西斜。
“解散!”
伴随着高台上一声大声,校场上的所有士兵不由松了口气。
一整天劳累的操练,总算结束了。
很多后世穿越小说,说古时士兵五日一操练,理由是天天操练营养跟不上。
这就纯属扯淡了。
事实上并非如此,操是操,练是练。
操为操演,乃是军队中士兵的考核,操演之日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都需要到场,类似于后世的小规模军事演习。
精锐之师往往五日一操,次一些的十日一操,再次一些的半个月或一个月一操。
而练,则是训练。
除开值差、休沐或有额外差遣之外,士兵每日都需训练,只不过时间长短不同罢了。
就比如魏博镇的牙兵,据庄三儿所言,他们在军中每日训练两个时辰。
西个小时的训练量,己经不算小了,其他军队也大差不差。
而刘靖因走精兵路线,粮食管够,所以士兵每日训练的时间是西个时辰,训练量比其他军队足足翻了一倍。
而操演则改为七日一操,这是刘靖与庄三儿等人商议后决定的。?微_趣~暁-税′ /更.鑫′罪¨哙.
五日一操太频繁,不如适当延缓两天,保证操演的质量。
毕竟,操演就是模拟实战,所以操演的质量很重要。
柴根儿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朝着食堂走去。
结束一天的训练后,他们有一个多时辰的自由活动时间,吃饭、洗漱也包含在内。
还没走两步,就听什长牛尾儿喊道:“咬金,你随俺去一趟武库!”
“哦。”
柴根儿应了一声,与牛尾儿朝着武库走去。
到了武库,就见门口摆着一个大竹筐,吴鹤年一手执笔,一手拿着册子,正奋笔疾书。
瞥了眼二人,他吩咐道:“你二人将竹筐送到浣衣房。”
只见箩筐里,装着皮甲与铁甲的部件。
这些部件都存在轻微的破损,需要修缮缝补。
“得令!”
柴根儿二人齐齐应了一声,旋即一人一边抓起箩筐。
甲胄部件看着不多,却沉甸甸的,柴根儿估摸着少说得二三百斤,难怪会牛尾儿会让自己来抬。
出了武库,柴根儿问道:“伍长,浣衣房在哪?”
“在南边。”
牛尾儿眼中泛着兴奋之色,压低声音道:“浣衣房里可都是模样俊俏的小娘子,这差事旁人都抢着来,可别说俺没关照你。”
“没甚意思。”
柴根儿撇撇嘴,显得兴致缺缺。
见状,牛尾儿瞥了他裆部一眼,语气稍显怪异道:“你小子,该不会真的不行吧?”
他当匪寇时的光荣事迹,如今己经传遍了整个牙城。
柴根儿顿时急了,反驳道:“光看又摸不着睡不着,有甚意思?”
牛尾儿撇嘴道:“过过眼瘾也不错,整日在牙城里都快憋坏了。”
说话间,两人抬着箩筐走进了南边的院落。
牛尾儿显然不是头一回儿来,轻车熟路地在前头领路。
很快,前方一个小院里就传来莺莺燕燕的说笑声。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浣衣房里住着十几个女人,那可太热闹了,就没见清静过。
闻声,牛尾儿双眼一亮,脚步都不由快了几分。
进入院落后,十几名双眼齐刷刷望来。
将箩筐放下,牛尾儿目光贪婪的望着院中年龄各异的女子,口中说道:“诸位小娘子,这些是需要修缮缝补的甲胄,三日后会派人来取走。”
柴根儿则站在院门处,目光看向隔壁的院落。
他方才隐约听到,隔壁院子似乎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响声,紧接着,一道浓郁的白烟升腾而起。
这是甚东西?
“柴哥儿?”
就在他惊诧之时,耳畔响起一声惊喜的叫声。
好熟悉的声音!
柴根儿转过头,入眼是熟悉的脸蛋。
“翠娘!”
柴根儿又惊又喜,旋即疑惑道:“你……你不是回乡成亲去了么?”
翠娘满脸不解:“俺家里人都死了,回哪门子乡?”
柴根儿一拍脑门,露出一抹苦笑。
自己怎地这般傻,翠娘就是因家里人都饿死了,才与舅舅来润州投亲,此事他明明早就知道,当初怎地就信了监镇的鬼话。
念及此处,柴根儿又问:“那你怎地在这里?”
翠娘答道:“俺……俺舅舅死了,无处可去,好在监镇心善,收留俺们,平日里做些浆洗缝补的活计。”
这时,院中一名女子调笑道:“嘻嘻,情郎还在牙城,又怎么舍得走呢。”
翠娘小脸蹭一下就红了,转头骂道:“你这骚蹄子,看俺待会不撕烂了你的嘴。”
“走了!”
翠娘还有话要说,然而一旁的牛尾儿却拉着柴根儿离去。
此地不能久待,否则被人撞见就麻烦了。
柴根儿依依不舍地离去,临走前丢下一句:“翠娘,待俺休沐了再来寻你。”
回去的路上,牛尾儿满脸艳羡道:“咬金,方才那小娘子是你的相好?那身段真不错,一看就知是好生养的,你小子有福了,往后定然儿孙满堂。”
“嘿嘿!”
柴根儿咧着嘴,只顾傻乐。
得知翠娘非但没有回乡成亲,反而就在身边,这让他原本空落落地心,瞬间变得充实,甚至连走路都比之前有劲儿,端的是虎虎生风。
见状,牛尾儿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