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暖不知道认识了什么大佬用了什么办法，已经打点好一切。
她说出自己的名字，说要见陆景序，立刻有狱警把她带进了一个房间。
并不是像秦维舟上次进来探视时隔着一层防弹玻璃，而是在一间类似办公室的地方。
穿着囚服，带着手铐和脚镣的陆景序很快被带了进来。
他已经被抓快一个月了。
从那天深夜他在暴雨中离开之后，他们夫妻就再也没有见过。
安恬听到身后的动静，全身的神经都不自觉绷紧，怔愣了一下这才慢慢的转身。
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她含泪的目光和陆景序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然后纠缠。
一个月不见。
他瘦了很多，人也没有之前精神了，胡子拉碴，黑眼圈很重，很憔悴。
看到她时眼底既欣喜又震惊。
“恬恬！”
陆景序沙哑的叫着她的名字，拖着脚上沉重的脚镣，急切地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来了？”
两名押他过来的狱警后退两步：“有什么话快点说。”
两个人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站在房间里，监视着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人里面至少有一个是方青暖安排的。
安恬强忍住想要扑进陆景序怀中拥抱他的冲动，强忍住要奔涌而出的泪水，艰难的冲他笑了笑：“陆景序，你瘦了好多。”
她好想伸手去抚摸一下他的脸颊，好想和之前一样赖在他的怀中撒娇，听他说他爱她。
可是这所有的冲动她现在都必须要忍住。
因为只有让他对自己彻底的绝望死心，才能救他。
面对自己日思夜想的妻子，陆景序也很想把她拥抱进怀中，告诉她别哭，别害怕，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面对。
可是他的手上戴着手铐，没办法拥抱她，只能无比眷恋和心疼的盯着她虽然刻意化了妆却依旧苍白的脸。
“你也瘦了很多，吓坏了吧？”
安恬的鼻腔像是被人掐住，泛起一阵酸涩，她垂下头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唇，硬生生的咽下涌出眼眶的泪水。
“陆景序——”
她不能再这样面对他，探视的时间短暂，而且，再说下去，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突然抱住他失声痛哭，然后把什么都告诉他。
安恬咬牙把律师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递过去：“我们——，我今天来是——”
明明他们如此的相爱，愿意为彼此付出所有的一切。
现在为了救他却不得不说一些狠心的话，和他离婚。
安恬的心痛如刀绞，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
陆景序察觉到她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用戴着手铐的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
文件表皮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离婚协议书”5个大字。
“你要和我离婚？”
看清楚上面写的字之后，陆景序只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和诧异，情绪很快便平静下来。
安恬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滴落到水泥地板上。
她点了点头，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住，艰难的开口：“嗯。你——你的案子不仅仅是非法移植人体器官，还牵扯到几年前杨局长一家人被灭门的事情。”
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安恬抬起头，满脸都是来不及擦去的泪水：“韩国栋那边已经提供了人证还有监控视频，杨局长一家人被灭门的事情的确是你做的，对吧？”
她嘴里说出的话和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表情完全不一致。
陆景序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极力隐藏的爱意，不舍和挣扎。
他皱了皱眉：“所以呢？你就是因为这个要和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