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退路了。
安恬胡乱的抹去眼泪，深吸一口气：“我没想到你曾经跟着韩国栋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已经咨询过相关律师，也询问过帝都来的贺警官，他们都说杨局长的案子十恶不赦，肯定是要判死刑的。”
心脏好像有人拿着刀在里面搅动，疼的安恬几乎要窒息，她顿了顿，又深吸了一口气：“陆景序，我之前的确很爱你，那是因为你当年救了我的命，我觉得你是一个大英雄，是个好人。”
“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利益丧失最基本的道德和良心，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离婚吧，你别拖累我。”
说完之后，安恬转身根本就不敢再看他。
她怕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会被他发现端倪。
陆景序低头看了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又看了看她纤细的极力压抑着颤抖的肩膀，深沉的眸色晦暗不明。
“我们离婚之后楠楠怎么办？”
他并没有像安恬想象的那样震惊，大呼小叫，骂她，指责她，而是出奇的平静。
平静的安恬心里都有些发毛。
她没敢转身，攥紧的手掌指甲已经深深的嵌进手心里：“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是外国人，有好几个葡萄酒庄园，和你离婚之后，我就和他结婚，然后跟他去国外定居生活。”
肺部像是被人用力的捏住，一阵疼痛的缺氧窒息感袭来，安胎只能再一次大口的吸气，以此来缓解肺部的不适。
“至于楠楠，他是你的儿子，我已经独自抚养了他五年，我男朋友不喜欢孩子，我不打算带他去国外，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希望你能好好的把他抚养长大。”
“陆景序，你别怪我，人都是自私的。你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不想被你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看在之前我曾经那么爱过你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安恬忍着心脏和肺部钻心刺骨的痛意，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艰难的把这些话说完，然后等待陆景序的反应。
他肯定会很伤心，很生气，很愤怒。
会用最难听的语言骂她吧。
这样也好。
这样至少方青暖会相信他真的对她已经恨之入骨，彻底绝望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
她身后的陆景序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失控，发疯，怒吼，恨她，骂她。
他的情绪还是和刚刚一样稳定：“你决定了吗？真的要离婚，把楠楠留给我，让我把他抚养长大。”
他看着安恬纤细的，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背影，声音清冷的问。
安恬点头：“对，我已经决定了，和你离婚之后，我就会和我男朋友结婚离开国内再也不回来。”
“陆景序，我很感谢你曾经爱过我，但是对不起，我没办法再陪你走下去了。”
即便是拼尽了全力，眼泪也控制不住，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的掉落。
身后传来铁制脚镣摩擦地板的声音，陆景序向她慢慢靠近。
安恬的手攥得更紧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一刻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