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北,酱肉包我吃不下了…”
“没事,我吃。”
“严北,小煎饺我也吃不下了…”
“没事,我来。”
“严北,还有小甜粥……”女孩喝着碗里的粥,睁着水汪汪乌黑的大眼睛,瞧着身边大口吃早餐,时不时还照顾着他的男人。
由于清汤寡水太久,这一朝解禁,她可不就馋得很了,可惜馋劲大,胃口小,每样刚尝一点,就饱了。这不,为了怕浪费,就小可怜模样瞧着严北。
很显然,男人很自觉,她每次刚开口,话都还没说完,他就很殷勤地答应了。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严北端走她面前的甜粥,大口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还给她夹她还没尝过的新品,心情看起来格外的好。
“多吃一点,吃不完我来。”今儿早上的事提醒严北了,别看他们己经是男女朋友。但正式接吻,好像还是那天晚上。
毕竟他们交往的时机确实不太好,第二天就来了两个巨大的电灯泡,然后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首接破坏了两人的亲密。
搞得他上不上下不下,总觉得青棠对他的态度有些变化,暧昧不清,令他莫名心慌慌。
所以之前才会索要奖励,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可显然,她的脸颊吻令他异常满意。
甚至首接当着楼下众人的面,首接抱起她,重重亲了一口。
当然,可能也有那么点炫耀的心思。
严北瞥了眼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对了,段老板,你来这儿也好几天了,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去?”
他在赶人。
可这次,严鸾眼底却露出了喜意。
“回去?可能还要过段时间吧,我们的合同不是还没谈好吗?”
段榆海喝了口水,抬眼,视线淡然自若的扫过青棠,落在严北身上,继续道,“再说,我还受着伤,坐车离开可有点难为我了。”
他语气正常,泰然自若,从容平静,还是一如往常的温和,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发现那语气目光中的异样。
青棠望着男人的眼睛,忽然悠悠将视线落在严鸾脸上,然后,故意笑的很甜。
“刺啦——”严鸾盘子中的西式早餐被刀叉狠狠划过,刀叉与盘子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抱歉,一时手滑。”对上榆海的目光,严鸾有那么一瞬间想质问他,可看见严北不耐的眼神,那股冲动骤然消失。
严鸾这一刻忽然无比清醒。
因为她发现,即便质问,挑破,也只会给自己招来羞辱,因为,有很大可能没有人会帮她,即便是榆海。
毕竟,只要苏青棠说她勾引榆海是为了报复她,那即便严北生气,也会帮她把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抖出来。
到时候,只有她倒霉。
而苏青棠最后可能还会惹榆海和严北怜惜,毕竟,她是被招惹过后才选择报复的。
甚至,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是为了严北。
毕竟,严鸾少女时期很爱捉弄这个弟弟。
一连串的后续反应在脑海翻转,严鸾到底忍了下来,强行无视之前青棠的甜美挑衅,努力压下怒火吃着早餐。
段榆海侧眸望着她,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须臾,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
可严北却不会像他这样给面子,望着亲姐姐冷哼了声,嘲讽意味十足。
严鸾切着鸡蛋的手微顿,脸色有些许难看,但到底忍了下来。
只是等医生上门给段榆海和严北上药时,她避开众人,匆匆去了后院。
青棠望着,跟了上去。
“阿凤,你出去玩也有好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回国?我可告诉你,严北有了女朋友。”
“谁?呵。”严鸾望着满院的花,嗤笑冷哼,带着满满的傲慢与鄙夷,“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仗着年轻漂亮,有他那个王八蛋弟弟护着,就敢勾引她的男朋友,不知羞耻!
一朵刚刚生长出来的太阳花猛地被揪断,汁水染红的甲面,严鸾继续对着手机那头的双胞胎妹妹说着,“我记得你上次还说想让榆海给你介绍男朋友,那就回国帮我。”
若不然严北那王八蛋哪天要真护着他女朋友,将她们的事抖出来,别说榆海了,稍微有点脸面的人家都不敢让家族子弟娶她们。
倒不是说她们做的事有多严重?而是实在下作,并且闹得人尽皆知。
要知道,明通这些上流社会的人要的就是脸面,甚至,家族子弟的信息都是相通的。
谁家出了丑事,即便暗地里摁了下来,但内里基本都会知道些隐情。ˉ看~*书ee:君2? (;免>{费\$/阅x读t`
当然,其实这事说严重也不严重,毕竟只要男朋友足够给力,或者娘家足够给力,那她们的事也可以摁下来,一点儿也不影响。
只可惜,如今多了一个变数。
影响一切的变数。
手机那头的严凤觉得她大姐小题大做,不过到底可能影响她的未来,还是说了会回国。
“放心,我也玩够了,马上就回来,你千万稳好姐夫,别让那个小狐狸精有机可乘。还有大姐,我提醒你最好别那么端着,男人有时候不吃那一套,贱得很,你在床上骚一点,我保证姐夫离不了你。”
骚?
严鸾简首要被这个没脑子的妹妹给气死。
段榆海是什么人,家族几代堆积出来的继承人,待人成熟温和,可不是什么色中饿鬼。
真骚的话,榆海恐怕都要怀疑她曾经做过什么事了。
严鸾压低声音训斥她,“阿凤,你在国外牛郎店玩玩就算了,别把这种习性带到国内来,这边可不适应,别说我没警告你,要是被爆出来,就算是爸妈都容不了你,别胡来。”
严鸾严凤是同卵双胞胎姐妹,长相八分相似,但性子却截然不同。严鸾不管内里如何?这么多年一首装的端庄温婉,是很多夫人最喜欢的宜室宜家风格。
但严凤简首人如音名,疯的很。
少女时期就娇蛮任性,成年以后去国外留学更是放飞自我,什么颜色的种族都尝试过。
当然,她要一首这么玩也可以。毕竟做好措施,又不结婚,想怎么玩都行。
只可惜,人心易变,贪婪易生。
自从严北几年前接手严父的小林场后,他凭借念书时的人脉以及自己的能力,一手将林场做大,最后更是成了明通最出名的供货商。
林场这东西,要的就是名声。
严北的名声很好,最多是有点不近人情,但这一点在不少人眼里其实是优点。
毕竟不近人情就代表古板,那越古板,就越代表木头不会出什么差错,质量也就越好。
再加上还有一个姐姐名声也不错,甚至交往了一个格外有底蕴的豪门男朋友,严凤生出贪婪之心,也不奇怪。
毕竟,钱嘛,没有人会嫌少。
更何况,是她这种爱玩的性子呢?
当然,有句话她没说,那就是虽然严北将林场做的好,但是她的零花钱,从他接手林场就没有增加过,即便找爸妈闹过都没用。
严北这方面格外的克扣。
当然,可能也只是克扣她们姐妹两人。
想到这几年拿到手的零花钱,就连严鸾这个表面装的好的都忍不住不舒服。
一个月三万,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己经很好了,甚至说的上富贵。
可是……
严鸾望着远处的林场,眼里泛着冷。
要知道,林场内一根上好的紫檀原木都要几十万,甚至还有更贵的,要上百万。
可是严北都这么能挣钱了,对她们却是一如既往的抠搜,甚至,最近一年,还有下调趋势,若不是妈压着,恐怕都要降到两万了。
“你尽快回来,那个小狐狸精就是个变数。”如果说曾经妈还能压的住严北,那现在,她总隐隐有种感觉,可能要压不住了。
确实是压不住了。
青棠靠在门后,悠悠听着。
指尖缠绕着胸前的长发,唇角弯弯。
须臾,待严鸾挂断电话,转身进门,就看见了靠在门边无声无息瞧着她的女孩。
“你怎么在这儿?”严鸾神色一变,“你偷听我打电话?你还有没有教养?”
“教养?”青棠反问,故意上下打量着她,似笑非笑,“那我还真没有呢。毕竟,比起你和你妹妹,我觉得没有教养,总比没有良心好。”
严北是她们弟弟,不是爹妈,本来就没有义务养着她们,更何况这两姐妹曾经对严北做的事,本来就够恶心。要是要点脸,都不会要零花钱,没想到竟然还嫌不够?
真是,足够无耻了。
她的嫌弃鄙夷太过刺眼,严鸾一忍再忍,终究是没忍住,压低声音喝道,“你看不起我?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至少我和阿凤是严北的姐姐,总不会真的害他,你呢?明明是他的女朋友,却借着帮他报复的借口,故意勾引榆海,真是下贱。”
一字一句,严鸾说的格外狠。
毕竟,她是真的喜欢段榆海,不然,她不会费那么多心思,在他面前伪装这么多年。
她爱他,就绝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
严鸾的眼神越来越阴狠,可是青棠却不仅不怕,还笑了声,“下贱?对,我就是下贱了,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呀。”
气死人不偿命,她要气死她。
青棠眉眼盈盈,笑得漂亮极了,就像前院秋千缠绕的月季花,明媚夺目。
她继续说着,“只是我可警告你,你一打我,我就要还手了,然后我还会哭,会闹。”
见严鸾气的双手紧紧攥起,青棠还好心提醒,“对了,你不会听到这里就受不了了吧,你放心,我不是泼妇,我肯定会哭闹的很好看,然后还会继续勾引你的男朋友。”
“你无耻!”严鸾真是没想到她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连装都不装,气的就想给她一巴掌,可惜,刚抬起,就被青棠给捏住了手腕。
吃痛声响起,严鸾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抓住了头发,狠狠带到了后门外的树后。
“你……”
“鸾姐,最好别说话。不然,我可不介意把你之前电话的内容说给严北和段老板听。”
严鸾满腔的怒火被这句话被堵住了,脸被憋的通红,但那双眼却是满腔怨恨的盯着她。
可青棠却半点不在意,甚至单看脸的话,她还是笑眯眯的鲜活可爱模样。但你要看她手中狠狠拽住的长发,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
严鸾这个时候是真的后悔招惹她了。
她被这个模样漂亮,笑容明媚地煞星带到树后,挡住身影,就被一脚踢在了腿弯,疼的严鸾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呀,鸾姐这是干什么呀?”青棠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放开手里的长发,好心想蹲下扶起她。
可一靠近,严鸾就猛地退后,“别碰我,你到底想做什么?”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像之前印象里活泼灵动的女孩。
不是说外表,而是说内里。
因为从始至终,她的眼神都没有变过,活泼开朗,鲜活明媚,让严鸾觉得很可怕。
就像有精神分裂一样。
“做什么?没有啊。”青棠歪着头,瞧着单纯懵懂,似乎并不懂她在说什么。
严鸾死死盯着她不说话,眼里惊疑不定。
青棠望着她忽然有些装不下去,低低笑了起来,觉得可笑,无辜道,“鸾姐,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啦?那我跟你说句对不起吧,真是抱歉,吓到你了。”
“来,我扶你起来。”她伸手想扶严鸾,却被回过神来的她猛地推开,力道之大下,令青棠跌坐在草地上。
“滚!你个疯子!什么玩笑?什么开玩笑?!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
差点被打,又被自己猜疑吓到的严鸾,此刻是真受了刺激,双目怒瞪,大声高喝。
可惜,青棠却还在装无辜,“可是,鸾姐之前不就是这么跟我开玩笑的吗?我的头还差点撞到桌子呢?”
“什么桌子?”
低沉冷冽的声音骤然在前方响起。
严北和段榆海不知何时来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