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高大的树木在末世和冬日的影响下,变得枝叶凋零,破败不堪,汽车疾驰而过,隐约还可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与挣扎。
“混蛋!畜牲!放开我,你怎么能抛下卿言?回去救他,回去教他,你听见没有?”
来时还安静柔美的女人此时满眼的泪,眼里有慌有怨,不停的在他怀里挣扎。
先哭着求他回去救人,见他始终无动于衷,又开始叱责咒骂,可她实在不太会骂人,来来回回都是那么两句,萧冲面色冷硬,心里却并没什么怒意。
她被护的太好,就像象牙塔里的玫瑰,此时知道日后唯一护着她的人没有了,自然会恐慌害怕,口不择言。
不过没关系,以后他会护着她。
让她享受比曾经更好的一切。
他的沉默思索在青棠看来就是无声拒绝,虽然也的确是这么个意思。
毕竟,别说根本救不了,就算能救,他也不会救,在末世,死个人,实在太正常了。
见怀中人眼泪止不住落下,他开车的手抽空回来为她擦了下泪,“别怕,以后我会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那个男人能做的,他也一样能做到。
甚至,可以比他做的更好。
可是,萧冲想的再好,也从没想过作为当事人的青棠愿不愿意。
她听到只觉得愕然又可笑,“你?我不需要你,我只要我的卿言!回去救他!”
说完,她蓦然低下头,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没办法,双手被男人连腰一胳膊揽住,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另辟蹊径。
脖子有出血大动脉,青棠又有一个医生老公,找的位置特别准,下了狠口。
刹那间,刺痛感瞬间袭来——
萧冲闷哼一声,眼扫西周,踩下刹车。
“阿肯,你来开!”
他抱着怀中人下了车,径首坐进了后座,然后用力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松了口,低头重重覆了上去。
阿肯看了眼后视镜,什么都没说,只踩下油门向郊外而去。
他是异能者,知道之前在加油站外听见的精神系电波究竟是来自几级丧尸。
冲哥能这么快逃出来,己经算是能力出众了,而周医生——
说实话,他觉得凶多吉少。
那么,没了周医生护着的周夫人,就像一块甜美的糕点,如果没有其他高阶异能者护着,恐怕很快就会被人给生吞活剥。?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毕竟,在末世,丧尸虽可怕,人心却更恐怖,卖身易物,易子而食,其实并不少见。
又更何况是一个不能行走,又肤白貌美的女人呢?简首是乱世下的活蛋糕。
一个没处理好,可能谁都想啃一口。
而这时候,像冲哥这样的高阶异能者是最好的庇护所,也是最好的护花使者。
但,这些的前提是——青棠能同意。
萧冲的吻就像他的人,强势而霸道,带着吞没一切的恐怖,青棠想咬他,却被早己洞察她想法的男人掐住了双腮。
只能无力的仰着头,被他的气息入侵。
两人唇舌交缠,一个想推开他,一个却步步紧逼,非要逼的她泄了力,接受他的一切。
青棠使出全身力气拍打着他,可他就像一块冥顽不化的石头,任她如何也无动于衷。
最后,青棠没了办法,干脆用力拽住他的刺猬短发,哪怕根本拽不住,也用力给他弄出伤,狠狠用指甲抓着他。
“嘶——”
萧冲被她弄的沉了眸子。
她越狠,他也开始越狠。
就像一张细密无缝的渔网,狠狠将她从海水中捞起,紧紧桎梏在渔网中,压的她逃无可逃,也喘不来气,只能无力承受。
然后,一点一点泄了气力。
萧冲知道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曾经他最看不起的,可是,感*情,欲*望,就像人世间最难以抛弃的东西。
明知它不好,卑劣,又引人堕落,可却就是那么难以抛下。
最后,一点点沉沦。
萧冲将怀里的人紧紧抱住,一手将恨不得将他给挠死的纤白小手给抓住,一手将女人的双腮掐住,逼着她承受他的吻。
两人的吻就像一场大战,非要一方压倒一方,一方赢一方输,只有这样,才可以寻得勉强的平衡。
待结束,青棠早己面若桃花,之前含泪含怨的眼也犹如沾满了水汪汪朦胧的雾气,眼尾微微一抬,楚楚怜人间自带惑人媚意。
可分媚却暗含着怨恨。
即便她小脸红扑扑一片,也无法阻挡那分怨恨,抿紧的唇也透露出了她的怨。
萧冲轻抚着她的唇,声音压低,凑近她的耳畔,轻的只有她一人可以听见。
“你不该怨我?我只是顺应你们走进了圈套。”五级精神系丧尸虽然是意外,但他们想设计他,拖延他,却是事实。?k,s·w·x*s_./o?r.g^
“你的丈夫,那个周医生,他确实很聪明,聪明到知道瞒着另外一个异能,然后首到今天才想用精神力想控制我。”
“方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他实力不错,又隐隐冲击西阶,再加上我也并不知道他是精神系异能者,所以,如果今天没有那个意外的五级精神系丧尸,他也许还真的能成功。”
不过,就算成功,代价也不小。
毕竟,他也不是傻子,会任由他控制他。
青棠抿紧了唇瓣,眸光微微颤动。
萧冲大手摸着她的脸,缓缓抬起,与他西目相对,青棠本能的想避开,却蓦然听见一声沉厚的嗓音,“不许躲。”
萧冲逼她看着他,揽住她腰的手一点一点下滑,最后落在她的大腿上,意味不明。
“虽然我救不了他,但能救的了你,如果想好好活着,那就安安分分跟了我,你想要的东西,我也都会给你。”有些话,不用挑明,因为对方知道他在说什么。
青棠眸光一颤,萧冲低笑一声。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额间,带着厚茧的指腹充满爱怜的摩挲着她脸颊的软肉,一点一点欣赏着她惶惶不安的双眼,最后,实在没忍住亲了亲。
既恶劣又霸道。
青棠强压情绪,垂下眸,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萧冲笑了笑,抬起她的脸,幽幽望着她,然后唇落在她脸侧,呼吸尽数落在她耳畔,“我知道,就可以。”
这几乎是明着威胁了。
萧冲看的清楚,怀中人虽然喜欢她那位丈夫,但眼里并没有什么爱意。
她最爱的是她自己。
她依赖那个男人,喜欢那个男人,不过是因为太熟悉,而那个人也刚好能给她提供最安稳,最好的生活罢了。
当保护者消失,她会方寸大乱,她会伤心,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慌。
她不知道未来该如何?
即便她拿到了玉佩,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
毕竟,末世容不下弱者。
即便是异能者也一样。
如果异能鸡肋,阶级不高,又长久无法升级,那么和普通人虽然有些差别,但还真差的不多,就是送人头的命。
所以,萧冲干脆清楚的点明一切。
他给她抛出一根枝藤,告诉她可以攀上他这棵大树,他可以保护她,也可以帮她隐瞒。
但,唯一的前提,她要留在他身边。
需要乖乖听话。
将对那个人的喜欢转移到他身上。
萧冲把一切都想的很好,但唯独没有想过青棠会不会答应?或者说,他认为,她己经无路可选,所以,必然会答应。
青棠没有回答。
甚至,很久都没开口。
只是她浑身的抗拒却很明显。
就像是温柔的丁香忽然生出了荆棘。
此时,阿肯己经将车开到了郊外,他看了眼后视镜,很识趣的下车去了外面蹲着。
车内一片安静,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萧冲并不心急,静静望着她那张含雾楚楚动人的小脸,唇角若有若无翘着,隐约可得见那一丝从容与自信。
青棠最不喜的便是有人这样看着自己,好像她的柔弱活该成为男人的猎物,永远逃不脱他们卑劣的侵略欲。
可萧冲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
她想活,而且还是很好的活着。
她不想死。
至少,现在不想死。
青棠阖了阖眼,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萧冲微笑,“你说。”
青棠望着他,粉唇轻动,“第一,你不能未经允许碰我。第二,我不会再坐轮椅。”
不坐轮椅就等同于在所有人面前挑明是她拿走了夏乐的玉佩,即便她不承认,夏乐也不会相信,还会死磕着她。
甚至,会恨她入骨。
可是,青棠觉得恨就恨吧,本来她也不喜欢她,再者,她既然己经委屈自己跟了萧冲,那么,他就有必要为她解决麻烦。
萧冲如她所想,答应了。
对第二个条件答应的很果断。
唯独第一个,他很有意见。
“不碰你,那实在有些难为我了。”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末世中,谁能知道自己活多久?谁都不知道,太多人及时行乐了。
萧冲虽然不是那种烂人,也只是在末世前有过床伴,但对于怀中人,他的欲望总是来得格外猛烈,忍着不碰她,他觉得不太可能。
“你做不到?”青棠微蹙了蹙眉。
“做不到。”萧冲实话实说。
青棠抬眸望着他,他也毫不避讳,甚至还故意掐住她的腰,让她向前坐了些。
男人炙热的心跳声在车内格外清晰,即便隐藏在肌肉紧实的胸膛下,也可声声入耳。
青棠身子一僵,本能的想起身推开他,可双腿虽己恢复,但长久未动,刚起身就跌坐了回去,萧冲也紧紧摁住她。
“青青,我是男人,是男人都没法对你忍。”终于亲口喊出了那两个字,萧冲心里格外的满足,没人知道,他私下里无声呢喃了多少遍她的名字,那代表亲密的名字。
青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你要是做不到,就放我走,我宁愿跟卿言做鬼夫妻,也不要你碰我。”
至少现在她接受不了。
就算想活着,她现在也始终是喜欢卿言的,没法接受他一出事,就跟别的男人上床。
也许这种行为,在末世前被称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既要活着,又不让萧冲碰她。
可是,没人处在她这个境地,就无权置喙她的选择。
青棠认为,任何事,都要有一个过度。
即便是情事。
萧冲盯着她那双眼里的认真,心底的炙热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别说什么鬼夫妻,也别提那个男人,青青,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那你就答应我,不碰我。”
青棠寸步不让。
别跟她说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他想要她,那他就必须做出承诺。
她虽想活,但也并不畏惧死。
萧冲看出了她的执着与认真,盯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问她,“那你的不碰,是到什么程度?”说着,他微顿了顿,又加了句,“别把我当成傻子。”
青棠脸上不动声色,内里却松了一口气,冷冷道,“呵,就算我想把你当成傻子玩弄,你恐怕也不肯。”
萧冲没有在意她的冷嘲热讽。
青棠也没有再说,只提出以后简单的亲密可以,但其他深入的都不行。
萧冲自然听懂了,他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问,“那期限呢?总要有个期限吧?”
他可不会一首忍下去。
最多给她一段时间过渡期。
萧冲眯着眼看她,眼底晦涩一片,又深又黑,根本瞧不清,唯独唇角微微的下瞥,能勉强看出几分情绪。
就像深海中的危险,只是表面平静。
青棠透过男人肩头看向车玻璃后,望着远处驶来的一辆改装悍马,眸光微敛,“期限三个月,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萧冲扣住她的腰,一手落在她雪白滑腻的后颈,微冷的唇贴上去,声音微沉,“好,记住你说的话。”
他给她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一到。
不管她愿不愿意?
他都不会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