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草草了事

第089章 草草了事

皇后斜倚在榻上,揉着额角,眼风瞄向杜若。~k?a¢n?s!h.u·h?o^u-.~c`o,m′

杜若忙走上前搀扶,“侯夫人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说着,就将她扶到了宫女搬来的圈椅上。

纪轻雪摸不准皇后的意思,只能一个劲儿哭诉:“姨母,您也知道,我爹娘有多看重宥安。他无辜枉死,爹娘哪里受得住?他们悲痛过度,这才做错了事,结果就被揪住不放,至今还关在大牢里。母亲自小与您感情深厚,时不时就在我耳边念叨,叫我一定要多进宫来看看您……”

她絮絮地说着,只希望能唤起皇后心中的姐妹情。

皇后缓缓直起身子,打量着她的肚子,开口打断道:“孩子有五个月了吧?身子重了,就不要到处乱跑。若是有个万一,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这要是放在平时,不用别人提醒,纪轻雪也会小心谨慎地在府中养胎。可现在火烧眉毛了,她哪里还顾得上孩子?

眼睫上挂着泪珠,她呜咽道:“父亲和母亲还在牢里,我……”

“轻雪,不是姨母不想帮你,实在是你爹娘糊涂,本宫就是想帮也插不上手啊。本宫也不瞒你,最近啊,一直在头疼舞阳的事。她年纪也不小了,也到招驸马的时候了,可这驸马人选……哎,北溟使团要进京的事,你应该也从武安侯那里听说了吧?本宫这边还有不少事要安排,不如你先回去吧。,w′u+x?i¢a+n+g′l`i-.,c¢o!m`”

皇后一脸愁容地望着纪轻雪。

纪轻雪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难道这是要撒手不管了?

杜若见她愣神,适时开口道:“侯夫人,你也看到了,娘娘凤体违和,对庆阳伯府的事也是有心无力。使团马上就要进京了,听说这次除了公主,还来了位王子,这要是让咱们的公主去和亲……”

“杜若,这种事也是你能谈论得吗?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皇后呵斥。

杜若忙跪下请罪,“是,奴婢多嘴了,可奴婢也是心疼公主。公主金尊玉贵,打出世起就没有离开过您的身边,这要是去和亲,那可怎么是好?”

“你还敢说?”皇后怒斥。

纪轻雪转了转眼珠,小心试探道:“适龄的公主也不止表妹一个啊,云琬……不是还有个灵毓公主吗?”

“话是这么说,但灵毓公主正得宠,皇上宝贝得很啊。”杜若说到这儿就停了嘴,似是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抬手就打了自己两巴掌。

皇后面露不忍,叹了口气道:“行了,起来吧。”

杜若这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纪轻雪听到楚晚宁正得宠,眼底划过一抹嫉恨。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皇后与杜若对视了一眼,说道:“本宫也乏了,送侯夫人出去吧。”

“是。”

杜若亲自把纪轻雪送出了皇后寝宫。

纪轻雪有些不甘心,忙叫住她,“杜若姑姑,伯府的事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吗?求你再在我姨母面前提一提,若是我爹娘能平安回来,轻雪还有重谢。”说着,褪下手腕上的玉镯递了过去。

杜若见状一脸为难,把玉镯推回去,“夫人,这可使不得。你也看到了,咱们公主的婚事,如今就是娘娘的一块心病。最近为了这件事,娘娘经常是食不下咽,寝不安枕,怕是顾不上旁的事了。”

纪轻雪失望地垂下了眼。

杜若似是不忍心,犹豫了一下道:“夫人要是能替娘娘解决了这件心事,说不定娘娘……算了,就当奴婢没说,夫人出宫小心。”

临走,她似有若无地瞥了纪轻雪身边的秋桐一眼。

纪轻雪还想叫住她,可杜若已经走了,只能先出宫。

……

公主府。

宫宴后,楚琬宁并没有住在清宁宫,而是回了之前住的府宅。

此时的府宅已经焕然一新,挂上了公主府的牌匾。

难得天气好,玉带和周嬷嬷一起,帮着楚琬宁在院子里晒药。

主仆三人挑挑拣拣,有条不紊。

楚琬宁拿起药材闻了闻,问道:“朝朝呢?又跑到哪儿去了?”

“奴婢刚刚看到她朝着角门那边去了,八成又跑到国公府切磋了。”

玉带扒拉着簸箕里面的药材,踌躇着问道:“殿下,你都恢复公主身份了,怎么还摆

弄这些?反正以后又不用给别人诊脉治病了。”

“那可不一定,祖母传下来的医术,不能在我这里断了。可惜你和朝朝都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然传给你们也好。”

“殿下,你还是饶了奴婢吧。奴婢看到书就头大,与其让奴婢学医,还不如让奴婢多做点女红,和厨娘学学怎么做小食呢。”玉带苦着脸求饶。

楚琬宁无奈地摇摇头,“又没逼你学。等有时间了,该去育婴堂转转,听说那里都是从各处收养过来的孤儿,说不定能寻几个有天赋的。”

“殿下这是想收徒了?”周嬷嬷笑着问。

楚琬宁扬了扬眉,“有何不可?”

几人正说话,宋禹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殿下,大公子刚到公主府门口,就被京兆府的官差带走了。”

“走,去看看。”

楚琬宁起身,对宋禹吩咐道:“备车。”

府衙内,京兆尹刚坐上大堂,还没开始问话,官差就跑了进来。

禀报道:“大人,灵毓公主驾到,您快出去迎接吧。”

“什么?怎么把公主殿下都惊动了?”京兆尹深深地看了眼站在堂下的云祉,没想到灵毓公主竟然这么看重这位兄长。

他不过就是把人叫过来问个话,话都还没问呢,人就追过来了。

当即也顾不上别的了,赶忙朝着外头走去。

楚琬宁在玉带的陪同下走进了府衙,见京兆尹亲自出来迎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大人这是准备审理淮南王的案子了?”

“回殿下,的确如此。”京兆尹陪着笑,在前头引路。

楚琬宁见大堂里除了兄长云祉,只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跪在堂中,冷下脸道:“既然是审案,怎么不见犯人?”

“殿下,实不相瞒,今日一早,这淮南王府的侍从就来投案自首了。他说,一切都是他指使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王爷。您看,目前除了夜侍卫押送过来的那个死士,也没别的佐证能证明江南的那件事与王爷有关。”

京兆尹做了大半辈子的官,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可一个公主,一个王爷,左右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现在有人投案自首,他就想赶紧把案子给了结了。

楚琬宁闻言哂笑,“没有证据?那死士不是证人吗?怎么,这个侍从说什么,大人都信,死士说的话反而不可信?大人这是想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