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罪加一等
京兆尹笑容发苦,“殿下这说得是哪里话?下官怎么敢草草了事?只是,淮南王近日生了重病,又有这侍从过来投案……”
他每日要审理的案子不知凡几,最头疼的就要数这个案子。x小,;说§C??m±s- (#免¤?u费|阅?读¥
要不是皇上那边催得紧,他恨不得拖上个一年半载再审。
楚琬宁听出了京兆尹的敷衍,打断道:“大人平日里就是这么审案的?患了病就不用上堂了?那是不是人人犯了罪,都可以称病不来?这京兆尹的位置,说来也是个肥差了吧?大人要是坐不了,大可以换个人来。”
“殿下息怒,下官这就再派人去趟淮南王府。”
京兆尹抹了把冷汗,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到堂下。
楚琬宁却没有坐,而是看向风尘仆仆的云祉,“阿兄,过来坐。”
云祉看看她,又看看京兆尹,莞尔道:“只是站一会儿而已,无妨。还是你坐吧,否则大人怕是也不敢落座。”
京兆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陪着笑脸。
楚琬宁拿了自己的身份玉牌给宋禹,吩咐道:“你带人跑一趟王府,就是抬,也要把淮南王抬过来。”
宋禹得命带着公主府的府兵,跟着官差朝着淮南王府赶去。+j-i/n·c?h_e.n^g*h,b·g\c′.\c*o^m!
谁知去了,王府的人却说什么都不肯放他们进去。
宋禹得到探子的密报才知道,淮南王根本就不在府中,最近几日都宿在金鼎琼楼。所谓的称病,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说白了,根本没把楚琬宁放在眼里。
楚琬宁得到消息,冷笑道:“如此藐视公堂,罪加一等。来人啊,随本宫去一趟金鼎琼楼,本宫倒要看看,这位淮南王有多难请!”
等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赶到金鼎琼楼外时,淮南王正在与一名舞姬温存。
管事得到消息,亲自迎了出来。
楼内所有的人都戴着面具,管事也不例外。
看到楚琬宁,他穿过包围的府兵走上前,“没想到灵毓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怠慢。不知公主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嘴上虽然说着恭敬的话,但行动间却并无多少敬意。
楚琬宁虽然一早就知道这金鼎琼楼的背景不一般,就连父皇都不敢轻易动他们,可也没想到态度会如此嚣狂。
她冷眼打量着管事,开口道:“淮南王涉及一宗杀人案,现下,他就在楼内。你们开门做生意,想必也不想惹麻烦上身吧?”
“淮南王?殿下怕是不知道,这楼内的规矩,进门是客。£¥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至于在外是什么身份,我们概不过问。他到底在不在楼内,我们也不清楚。”
管事不疾不徐,一点不见慌乱。
楚琬宁点点头,“好,既然进门是客,那我也可以进去了?”
“殿下自然可以进。”管事说着,目光扫向那些府兵,“可他们,不能进。金鼎琼楼并无犯法,官兵也无权进去搜查。”
“管事好大的口气。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都是父皇所赐,大雍境内,还没有不能进的地方。”
楚琬宁正要带着人往里进。
管事望着她的背影,“殿下难道不好奇,金鼎琼楼为何有诸多例外吗?殿下若是执意往里闯的话,最后怕是不好收场。”
“嗯,的确是不好往里闯。”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让楚琬宁停住了脚步。
她抬眼望去,就见一戴着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
熟悉的雪松香在空气中晕开,他迎着光站在门口,身姿如松如鹤,依旧是那个霁月清风,矜贵清冷的安国公世子。
夜影跟在他身后,正押着形容狼狈的淮南王。
与谢凛四目相对,楚琬宁喟叹道:“看来,我又欠你一次。”
“以我们的关系,说欠实在是太见外了。”
谢凛话落,看向了那名管事,“人,我就带走了。”
“谢凛,本王做错了什么,你竟敢如此侮辱本王?赶紧叫你的狗放开本王,否则本王现在就去御前参你一本!”
淮南王拼命挣扎,可怎么都挣不脱。
他带来的人都已经被夜影抹了脖子,手法快准狠,丝毫不逊于那些杀手。
楚琬宁走上前,“王爷参别人之前,还是先跟我去趟京兆府吧。不说
别的,光目无王法藐视公堂这一条,就够你在狱中住一阵子了。”
“你吓唬本王呢?本王有疾,府医可以作证。再不济,你也可以找个太医来看看。你说本王藐视公堂,有证据吗?”淮南王冷哼。
楚琬宁不怒反笑,“是吗?可我看着,王爷病得还不够重。”
说着,她就一把掐住了淮南王的两腮,迫使他张开嘴,往他嘴里塞了颗药。然后捂住他的嘴,一拍一抬,就让他把药咽了下去。
淮南王没想到她会当众对自己动手,吓得瞠目结舌,猛地扣嗓子眼。
楚琬宁笑道:“别白费力气了,那药入口即化。”
“你……你胆敢给本王下毒?”淮南王脸色惨白地瞪着她,双眼猩红。
楚琬宁摇摇头,“我可没说那是毒药。”
“你……你给本王等着,本王这就去告御状!你对本王动手,给本王喂药,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休想抵赖!”
淮南王疯狂地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咒骂。
楚琬宁道:“好啊,不怕你告,就怕你不敢去告。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去顶罪,事情就了了吗?”
“来人,带他进宫。”
话落,她看向谢凛,“麻烦你让夜影跑一趟京兆府,让府尹和我阿兄一起进宫。还有那个死士,也一并带上。”
“你……你真不怕本王告状?”
淮南王见楚琬宁似乎一点都不怕,心里顿时没了底。
谢凛也很好奇,不知道她刚刚给淮南王吃的是什么药。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还是冲夜影点了点头。
不多一会儿,众人就齐聚在了皇宫里的金銮殿上。
崇文帝看着被押着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淮南王,有些头疼地看着女儿:“灵毓,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琬宁道:“淮南王买凶杀人,意图栽赃嫁祸云祉。死士就是人证,还有他签字画押的供状。”
“皇上,您可不能听这丫头乱说。臣没有,臣冤枉啊。倒是她,当众给臣下毒,许多人都看到了,皇上要为臣做主啊!”
淮南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伏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崇文帝愣了一下,板住脸道:“灵毓,你当真给他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