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陆砚清这是在干嘛?
这话肯定会让哥哥误会的。
阮蕴玉僵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雨水冰凉的触感,世界好像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慕临川看了眼陆砚清,又看了眼他。
“阿玉,你怎么会坐他的车?!”
见阮蕴玉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慕临川几步冲过来,挡住阮蕴玉的视线,目光如炬地盯着陆砚清,他故意压低了声音,“陆砚清,有些话我劝你别在她面前说,你离她远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阮蕴玉已经知道……慕知远是被他陷害的。
陆砚清倚在车门上,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满脸警惕的慕临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慕总,这么激动干嘛?
“我只是顺路顺路载员工一程而已。”
“员工?”慕临川猛地回头,路灯将他的影子重重压在阮蕴玉身上,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阿玉,你在砚衡工作?”
所以,陆砚清之所以替慕知远辩护,是因为你的缘故吗?这句话,慕临川没问出来。¥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
阮蕴玉喉咙发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偷偷看向陆砚清,目光里全是慌乱的求救。
男人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似乎对眼前的局面感到有趣。
“慕总,您误会了。”陆砚清忽然伸手拍了拍慕临川的肩膀,动作自然得像是熟稔的长辈。
“我老同学开了一个兴趣培训班,你妹妹在里面给学生上课,我正好碰到了,就送你妹妹过来了。”
“陆律师的老同学……怎么会开兴趣班?”慕临川寸步不让,眼神里满是怀疑。
陆砚清在哈佛大学读的法律,能和陆砚清当朋友的人都非富即贵,怎么可能开兴趣班。
如此拙劣的借口。
他只是不想拆穿而已,阿玉,似乎不不想让他知道她和陆砚清关系很好。
“我朋友,他老婆开了一家兴趣培训班。_k?a.n?s_h`u,p¨u\.*c~o·m¨”
阮蕴玉盯着陆砚清的眸子,暗含警告。
慕临川快速收敛眼底的情绪。
“哥,别说了,我饿了。”阮蕴玉突然抬高声音,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我们进去吧。”
麻辣烫店老板探出头来,操着熟悉的方言喊道:“小阮,你哥等半天了,锅底都快烧干啦!”
“先去吃饭吧。”慕临川看向陆砚清的眼神锐利如刀,眼神转移到阮蕴玉脸上,又变得格外柔和。
阮蕴玉如蒙大赦,低着头快步钻进店里。
玻璃门合拢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压低的对话。
“离我妹妹远点。”慕临川的声音冰冷如霜。
“慕总。”陆砚清的语调带着几分戏谑,“比起威胁我,不如想想怎么和你妹妹坦白吧!”
“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妹妹不是傻子,迟早会知道你干的好事。”
阮蕴玉透过雾气氤氲的玻璃,看着两个对峙的身影。
陆砚清的西装笔挺如刀,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
慕临川的休闲套装皱得像团抹布,却依然梗着脖子,毫不退缩。
而她夹在中间,突然觉得麻辣烫的热气都变得呛人。
店内的热气扑面而来,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来啦,快坐快坐,你妹妹点了你最爱吃的牛肚和蟹棒!”
慕临川强挤出一抹笑容,在阮蕴玉对面坐下。
“阿玉,你跟哥说实话,”慕临川的声音放软了些,但眉头依然紧锁,“你是不是答应了陆砚清某种条件,所以陆砚清才给……爸当辩护律师的?陆砚清那个人,手段狠辣,我怕你吃亏。”
阮蕴玉搅动着碗里的面条,斟酌着言辞:“没有。陆律师是因为傅淮舟的缘故,所以才当慕知远的辩护律师。”
她不敢看哥哥的眼睛,生怕被看穿谎言。
“真的?”慕临川将信将疑。“阿玉,你太单纯了,陆砚清这种律师唯利是图,他给爸当代理律师,只怕目的不纯。”
麻辣烫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哥,你和李毅是什么关系?”阮蕴玉放下筷子,盯着慕临川的眸子。
慕临川瞳孔骤然放大,仿佛凝固了。
他喉结突兀地一滚,悬在半空,下颌线条瞬间绷紧,微张着嘴,所有动作刹那凝滞,像一尊呼吸骤停的石雕。
“你知道了?”
还没等阮蕴玉开口。
店外突然传来拉门声。
陆砚清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迈步走进热气蒸腾的小店,皮鞋踩在瓷砖地面的声响在喧闹中格外清晰。
“阮小姐,慕总,不介意拼个桌吧?” 没等两人开口,他扯松领带,自顾自径直在阮蕴玉身旁坐下,顺手接过老板娘递来的菜单,“听说这家的牛油锅底不错?”
阮蕴玉和慕临川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阮小姐,今天教小朋友可幸苦了。”
陆砚清指尖划过菜单,头也不抬,“我要是不请阮小姐吃一顿饭,良心过不去。”
阮蕴玉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他这是指桑骂槐。
陆砚清忽然转头看向阮蕴玉,目光扫过她泛白的唇色,“阮小姐,还有什么想吃的?”
他把菜单递给阮蕴玉。
慕临川攥着筷子的指节发白,冷笑道:“陆律师,什么时候这么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