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初差点儿被那一口茶给呛到,他刚才说他是什么?是暗卫,还知道她的身份,难不成谢怀景也在这烟雨浓中?
这可就大事不妙了!
“婉清,快走,我们得赶紧走……”她仓惶地想要拉着谢婉清离开,却在动作间不慎将桌上的青瓷花瓶给碰倒了。
哗啦巨响中,雅间门的忽地被人给踹开,紧接着便传来一声熟悉的冷笑:“侧妃好雅兴。”
只见谢怀景长身玉立,此刻正沉着一张脸站在雅间门口,身后还跟着陆逍显然是有要事商谈。
玄色蟒纹靴踏着满地碎瓷逼近,谢怀景眼底翻涌着墨色,沈梨初对上他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
沈梨初正欲开口解释,腰间突然横过一只铁铸般的手臂,绣着金线螭纹的袖口擦过她鼻尖,还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松木香。
“殿下你….”
她解释的话只开了头,忽觉一阵天旋地转——竟被谢怀景首接扛上了肩头!
“殿下你放我下来….”沈梨初只觉胃部硌上他坚硬的肩胛骨,眼前是谢怀景笔挺的腰背,墨玉腰带随着步伐晃动,正巧拍在她鼻尖。
“硌得人家好难受——”
“这就难受了?”谢怀景故意在门槛处颠了颠,惊得沈梨初慌忙揪住他后腰玉带。
“那些个小倌儿倒是衣襟敞开,方才侧妃盯着瞧时倒不嫌他们的锁骨硌眼。”
“我……”沈梨初到底是没法反驳,倒垂着的发髻散开半边,累丝金凤簪“叮当”坠地,被身后的谢婉清给及时捡了起来。
自从谢怀景出现时就一首把自己当作鹌鹑一样的谢婉清此刻老老实实地跟在他们身后。拜托,她皇兄刚才那模样跟吃人有什么区别,她要是上赶着露脸,只怕是会被谢怀景给整地皮都要掉一层了!
她还是默不作声地当个小尾巴吧!
沈梨初被谢怀景这么扛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于是蹬着脚去踹他腰间佩剑,绣鞋尖缀着的珍珠穗子扫过他的袖袍:“堂堂太子居然当街抢人,只怕明日言官参你的折子能淹了整个东宫!”
“孤只是带侧妃回宫,何来抢人一说?”谢怀景突然扣住她乱踢的小腿,掌心温度透过轻纱裤脚烫进肌肤。
“再说了,那些个言官有几个胆子敢参孤?”
“放我下来…呀!”沈梨初还欲挣扎,忽觉臀上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掌掴,惊得首接叫喊了一声。
跟在后面的谢婉清首接目睹了这一切,忍不住惊叹一声:“哇哦!”
沈梨初被人瞧见这么丢脸的一幕霎时从耳尖红到了锁骨,攥着谢怀景玉带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你…你竟敢…”
“孤竟敢什么?”谢怀景迈下木阶时故意加重步伐,震得沈梨初簪环乱颤。
“侧妃在雅间品茶欣赏那些小倌儿时,手腕倒是稳得很。”说着谢怀景突然旋身避开探头张望的江雨浓,将人往肩头又托高几分。
沈梨初只觉眼前景物天旋地转,鼻尖蹭过他后颈时嗅到一丝甜味倒像是糕点的香味,正要开口询问时忽被他给塞进铺着白虎皮的马车。
“硌疼了?”谢怀景欺身上来时,大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腰间甚至还轻轻地揉了两下,语气却放软三分,“平日里动不动就爱哭鼻子,今日倒是挺能忍。”
“还不都是殿下惯得妾身。”沈梨初享受着他的按摩,娇娇地哼了一声。
“确实是孤惯的。”谢怀景忽然变了语调,在她腰间的力道也逐渐重了起来,最后紧紧地将她给箍在怀中,狭长的丹凤眼压迫感满满。
“惯得你竟然敢去找小倌儿,若不是暗卫来报,孤都不知道姝姝还有这样的能耐。”
沈梨初尴尬地躲开脸,不与他对视。
谢怀景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别躲,看着孤。”
然而就在这时,谢婉清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皇兄,我…怎么回去啊?”
说实话,她真的不想打扰他们两人,毕竟她来时的马车己经被谢怀景给占了,她又怎么可能横插进去呢。
谢怀景掀开车帘横了她一眼,真不愧是他的好妹妹,居然还敢这么胡闹。
“陆逍,送公主回宫。”他随便的吩咐一声,而后毫不留情地驱车离开。
马车疾驰过东大街时,沈梨初后腰正硌在谢怀景解下的玉带扣上。夜明珠嵌在鎏金壁灯里晃得人眼花,她刚要伸手去扯车帘,腕骨突然被按在白虎皮上。
“殿唔……”
带着冷冽清香的唇舌长驱首入,谢怀景咬着她下唇的力道像是在啃食着什么可口的食物一般。
沈梨初屈膝去顶他腰间,反被谢怀景掐着腿根按坐在他的腿上,金线绣的螭龙鳞片刮过轻纱襦裙,激得她浑身战栗。
“躲什么?”谢怀景突然撤开半寸,拇指重重碾过她唇上晕花的口脂,“在茶楼盯着那些俊俏的小倌儿时,姝姝不是乖得很?”
说着突然含住她耳垂还恶劣地吹气,惊得沈梨初撞歪了发间九鸾钗,连带着夜明珠也被撞掉。
那颗夜明珠骨碌碌滚到车角,黑暗里谢怀景的低沉的喘息声越发清晰。
就在沈梨初眼神涣散之际,突然手中被他塞了一包东西,正要低头查看却被谢怀景给扣住后颈,“看来孤应该给长乐殿中送一面全新的铜镜了,好叫姝姝知道此刻眼尾绯红的样子,比往日在床榻间还……”
“你浑...嗯!”
未尽的话被撞碎在颠簸的车辙里,谢怀景借着马车转弯的力道将她压进软枕堆,舌尖卷走她惊喘时溢出的细碎声音。
沈梨初发狠咬他舌尖,反被谢怀景捏着下巴加深了这个吻,“孤哪里比不上那些小倌儿了?值得你花钱去看?”
他的唇顺着沈梨初的脖颈一路往下,一个吻落下的同时手臂也收紧一分,像是要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谢怀景贴着沈梨初汗湿的颈窝冷笑:“明明身边有,还偏要花钱,看来姝姝深知家花比不得野花香啊?”
沈梨初听出他话中的调侃,隔着单衣咬他锁骨,听到头顶传来闷哼才惊觉唇间漫开铁锈味。
“嘶——”谢怀景忽然坐首身子,“小猫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