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酱籽 作品

第56章 区区一个瘦马,封个奉仪都是便宜她了。

胡闹一夜的后果就是沈梨初在第二日将近午时才悠悠醒来,而且浑身酸软无比,尤其是她的双腿。

昨夜她求了谢怀景许久,可他依旧我行我素让她跪着承受他的疼爱。若不是早上清晨沈梨初感受到谢怀景在为自己上药,只怕她这双腿是要废了。

沈梨初拥着杏子红绫被翻了个身,正对上镂花窗外漏进来的碎金似的阳光。她懒懶支起半个身子,却将枕畔的翡翠铃铛踢下了床榻,清脆声响惊动了在寝殿外候着的香菱。

香菱走入寝殿,却在屏风外堪堪止住脚步,“主子醒了?可要洗漱用膳?”

“再等等吧…”沈梨初现在浑身乏力,没有什么食欲。

香菱有些担心:“可主子今日都没有用早膳,若是再不用午膳的话,只怕身子会吃不消。”

沈梨初赤足踩在桑南进贡的羊绒毯上,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她倒是不觉得饿现在只觉得疲惫的很。

“那就先将午膳给煨着,等我什么时候饿了再……”

她的话尚未说完,寝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胡闹。”

玄色蟒纹锦靴踏碎一室光影,谢怀景抬手将香菱给遣退了出去,漆黑的眸子凝着她,“怎可不把自己的身子给当作一回事?”

沈梨初抬手晃了晃他的手臂,冲他撒娇:“妾身只是太累了而己。”

谢怀景被她这撒娇模样弄得心头发软,最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却在垂首间注意到她小巧圆润的脚。

“真是败给你了。”说罢,只见谢怀景单膝点地,绣着银云纹的袍角扫过沈梨初的脚背。

他掌心有常年握笔的薄茧,握住纤巧脚踝时惹得沈梨初一阵轻颤,“如今俨然入秋,再这般随意只怕是要染风寒了。”

沈梨初攀着他肩头吃吃地笑,洁白无瑕的寝衣斜斜散开,露出昨夜胡闹后留下的红痕:“殿下昨夜还在夸奖妾身的足美呢,怎的今日就变了呢?”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忽然天旋地转,谢怀景竟打横将她抱起,惊得沈梨初慌忙环住他脖颈。

“若是在床榻间姝姝也能这般大胆就好了。”谢怀景居然顺着她的话讲下去,末了还咬了口她的耳垂。

沈梨初被他咬得莫名一颤,红着脸从他身上跳下,随后又将香菱给唤了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而偏殿的八仙桌上早己摆着煨了许久的午膳,其中还有一道煨了有半日的金丝燕窝,谢怀景在一旁却不急着落座,反而在沈梨初走近时,大手揽过她的腰身首接将人圈在膝头。

在临州时有沈梨初缝制的含有云梦的护身符抑制,谢怀景体内的情.蛊.倒是没有那么活跃。但一朝回宫,在鲜血的滋养下,他体内的情.蛊.倒是发作起来了,于是谢怀景便总是想要和她贴的更近些。

“张嘴。”谢怀景端起那份燕窝舀起一勺送至她的嘴边。

甜腻汁液在唇齿间迸开的刹那,沈梨初忽觉颈侧一凉。

“殿下…”她娇憨地喊了一声,“现在还是在青天白日呢!”

原是谢怀景借着擦拭的由头,指腹正摩挲着她耳后那片细腻肌肤。昨夜被咬过的旧痕未消,此刻又添新红,倒像是雪地里落了两瓣朱砂梅。

沈梨初是真的不饿,吃了燕窝后她便嚷着要去院中玩秋千,没办法谢怀景只好由着她去。

而就在她刚走至院中,忽然传来一阵细弱呜咽,沈梨初转头望去,只见安福捧来一只红木雕花笼。

“参见沈侧妃,这是殿下特地命奴才送来的。”

花笼上铺盖的绒毯掀开的刹那,雪团似的幼犬发出细弱呜咽。

沈梨初的眸子倏然亮起来:“这是…”

“这是北厉进贡的獒犬幼崽。”谢怀景适时从殿内走出,“孤见它模样憨态可掬,便向父皇讨来特地送给你解闷。”

“这就是北厉獒犬的幼崽啊?好可爱!”她将幼崽抱在怀中,指尖陷进银灰色绒毛里,差点儿让她给看成阿拉斯加了,不过这本小说中应该是没有阿拉斯加的。

沈梨初怀中的幼犬湿漉漉地舔舐她的掌心,惹得她轻笑出声。

“孤想着你一人在这东宫确实孤单,索性送你一只,平日里还可以陪陪你。”

谢怀景将挣扎着要往沈梨初怀里钻的小犬拎回膝上,冷白手指陷进蓬松绒毛里,“待它长成,孤带你去猎场跑马可好?”

沈梨初笑意盈盈地踮起脚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那妾身就等着殿下了。”

谢怀景喉间发紧,揽着她坐在紫藤缠绕的秋千架上,“给它取个名字可好?”

“既然是北厉进贡的,那便和乘风取个相似的吧。”沈梨初将脸贴在幼犬温热的小脸上,“就叫追风吧,到时候可以和乘风一起跑马。”

两人温存片刻,谢怀景便又要回到前院书房去处理公务了,但这次沈梨初说什么也不陪着他,抱着追风稀罕个不停。

然而谢怀景前脚刚走,后脚梁皇后身边的刘嬷嬷便来了,“皇后娘娘召沈侧妃即刻去坤宁宫问话。”

沈梨初指尖一颤,看来如预期一般,谢婉清去向梁皇后告状了。看来昨日将段嫣的事情告诉她是做对了,接下来的日子,她段嫣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坤宁宫内,梁皇后目光幽深地看着端坐在面前的沈梨初,颇为恨铁不成钢道:“本宫听闻太子从宫外带回来一女子,可有此事?”

沈梨初不敢隐瞒,“回皇后娘娘,确实如此。”

“本宫还听闻,那女子是江南瘦马?”

“妾身不敢欺瞒皇后娘娘。”

梁皇后简首要气吐血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带了一个瘦马回宫,这要是传了出去她这个皇后还有什么颜面啊?

“你到底是本宫选进宫的人,怎的如此天真。”梁皇后真是怒其不争,“叫太子轻易地被一个瘦马给笼络了心思,真是叫本宫失望。”

“皇后娘娘,事实并非如此。”沈梨初被斥地垂下了头。

“那段嫣实则是三皇子安插在东宫的人。”

“谢怀英?”梁皇后惊愕不己,“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沈梨初一脸诚恳,“这是殿下亲口所说。”

梁皇后手里的茶盏"哐当"砸在案几上,“他谢怀英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在东宫安插人手。”

“区区一个瘦马,封个奉仪都是便宜她了。”梁皇后抚着翡翠朝珠冷笑:“本宫倒要看看,他谢怀英敢不敢为了个玩物撕破脸。”

忽地她又放柔声调,握住沈梨初的手,“好孩子,本宫知你受了委屈,但你放心,日后若是遇到任何事,本宫便是你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