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给小殿下下毒一事与妾身无关啊,是云良媛!”
“是她的计谋!”
这个时候,段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起来:“妾身只是个小小奉仪哪里能够得到这红酥手这般毒药,这一切都是云良媛,是她主动找上妾身的,说要给小殿下下毒。”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哪知道沈梨初冷笑一声,径自拔下段嫣发髻上的发钗,用力地划开她脸上的肌肤。
“啊……”她疼得大声喊叫着,但因着被沈梨初给遏制住咽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段嫣额角的血还在往外流,现在脸上又多了一道伤痕,她的整张脸在此刻己全然被血液覆盖住。
“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沈梨初随手将带血的发钗给扔下,“实话告诉你,那位云良媛现在正在殿外听着呢!”
下一刻,一个五花大绑,头发凌乱不堪的女人被香兰如同扔废物一般地扔进徽凉苑中。
段嫣惊慌地瞳孔骤缩,她居然真的将云良媛给抓来了。
“现在人齐了,该好好处理了。+1_8+0~t·x-t~..c_o\m,”
沈梨初忽然松开手走出殿外,而下一刻香兰和香琴走了进来,同样将她给五花大绑起来和阿那云一样被扔在殿外。
反观沈梨初,端坐在由宫人所准备的椅子上,任由一旁的香菱为她擦拭着手上的污秽。
依旧是那么一副处变不惊地神情看着她们,而原本被打晕了的阿那云就在这时苏醒了过来。
挣扎了身子后发现动弹不得,遂即抬眼面前的沈梨初,“你个贱人,居然敢绑我?”
“我可是北厉公主,你居然敢这样对待我?不怕太子殿下怪罪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沈梨初当胸一脚给踹翻在地。
“怪罪?只怕在殿下怪罪本宫之前,你的尸首早就凉透了吧。”
沈梨初将收回的脚慢慢悠悠地翘起来,说出的话极尽嚣张,“毕竟对本宫的孩子下手,也很难活命了?”
阿那云没想到她那一脚会这么疼,居然会让她如此疼痛。
“不过是一个孩子,你就胆敢对我这位北厉公主下手,你就不怕挑起两国之间的矛盾?”
“两国矛盾?”沈梨初挑眉接过香菱递过来的一把匕首,指尖抚过在夜中泛着冷光的匕首。
“真不好意思,本宫向来只知道睚眦必报。\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阿那云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慌得蜷缩着身子朝后面躲,“你别过来,别过来,你要是真的敢杀我,只怕你——”
话音戛然而止,她的咽喉便被沈梨初的匕首一刀划破,喷洒而出的血液大量涌出。
“真是聒噪。”
喷出的血液落在沈梨初握着匕首的手上,甚至还溅落在她的脸上。
段嫣看着轰然倒在自己的面前的阿那云的尸身,脸都吓白了,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
就这么,就这么当着她的面,亲手将阿那云给解决了?她再一次认识到了沈梨初的不同面,这根本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太子妃,太子妃,我错了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对小殿下动手,求太子妃给我一条活路。”
在存活面前,段嫣毫不犹豫地跪地求饶,响头磕的一个比一个响亮。
“你以为?你我之间唯有这一次恩怨吗?”
沈梨初往日里甜腻的声音,在此刻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魔一样的低语:“从最初的鎏金玲,挑拨黄若烟,到伙同赵敏静给本宫下药,以及给本宫下魂牵梦萦——”
“你觉得,你能存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
她知道,她居然全部都知道!这种认知令段嫣整个人几近崩溃,“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沈梨初冷漠一笑,还沾着血的匕首贴上段嫣的脸上,“玩弄你很开心啊,看着你辛辛苦苦策划的一切偏离自己所预想的方向,我可开心得不得了呢!”
段嫣忽然发疯朝她嘶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那你呢?”沈梨初反问道:“你又为什么处处针对沈梨初?”
对上段嫣诧异地眼神,她附身凑到耳边低声道:“没想到吧,前世的种种在今世全都报应在你自己的身上了吧。”
“什么前世——”段嫣唔地一声止住声音,颤巍地垂首看着正插在自己左心口的匕首。
对上她的目光,沈梨初又是往日那副无辜的笑容,“既然知道了,那就安心的去死吧。”
说完,手下蓦地加重了力道将那把匕首插得更深。
段嫣连最后一句质问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就变成了一具死尸。
沈梨初此刻好似有些恍惚,迈着迷乱的步伐从两具尸体当中走出,脸上的血迹都己然干涸。 “香兰,将这里处理干净。”她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但并未得到回应,沈梨初疑惑地转身,还没出口质问却猛然发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谢怀景就立在一丈外的月洞门下,蟒纹袍角扫过满地残花,玄色衣襟半敞显然是睡到一半突然醒来的。
“殿、殿下...”忽然被谢怀景撞见自己动手的场景,沈梨初的眼眸瞬间睁大了。
“太子妃在这里做甚?”
谢怀景陡然停在她的五步之外,依稀的月光映亮他的半张脸。只见他眉峰如刃,薄唇抿成一线,眼底凝着终年不化的雪原。
那是沈梨初从未见过的神情,于是她下意识地地将沾了血迹的手藏在身后,却忘了襦裙上还有脸上还沾着阿那云喉间喷溅的血。
不待她回答,谢怀景便朝她走近,玄色锦靴踩住她逶迤的裙裾,指尖抚过她脸颊上己然干涸的血迹。
最后轻叹口气道:“怎么弄脏自己的脸了?”
说罢竟然首接执起自己的衣袖将沈梨初脸上的血迹给干净。
沈梨初不明白他的行为,于是下意识地想要躲开,然而谢怀景低笑着将人箍进怀里,手指挑开她凌乱的鬓发,“怎么如此莽撞,若是善后不了怎么办?”
他温热的指腹抹去她眼尾血渍的动作,轻柔得像触碰初融的春雪般。
这下,沈梨初算是彻底明白了,谢怀景不意外她会亲手杀人,也不在乎她为何动手,他只在乎她。
沈梨初怔忡间,将自己的重量全然地靠在谢怀景的身上。
“谢怀景,我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伤害祐儿一事绝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