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跪下,眼中瞬间蓄满泪水,“臣女只是随母亲入宫请安,不慎迷了路……”
谢怀景冷笑一声,刚才的话是真当他听不到吗?
“迷路?”他的视线扫过她腰间的令牌,“承恩公府的令牌,怎么进得了内宫?”
在一旁凑热闹的沈梨初也突然搭腔:“承恩公府?原来承恩公夫人带了两名女子入宫啊?真是让本宫大吃一惊呢?”
少女浑身发抖,精心描绘的妆容也逐渐被冷汗浸花。~1/7/k^a^n¢w·e?n~x,u¨e..~c·o′m/这确实是承恩公夫人的计划,进宫前母亲特地嘱咐她,让她在新帝的必经之路上守着。
而表姐则是带到皇后那里为她打掩护,因着母亲认为只要拿下了陛下的心,就算皇后再反对也无济于事。
“立刻拖下去。”谢怀景拥着沈梨初转身,语气淡漠,“告诉承恩公,若再管教不好后院,这爵位也不必留了。”
当夜,威远侯和承恩公双双跪在殿前石阶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砖。秋夜寒露浸透了朝服,冻得他们双膝发麻,却不敢稍动。殿内烛火通明,隐约传来帝后低语声。
“陛下,他们己跪了快一个时辰。”安福低声禀报。-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谢怀景手上翻着一卷书,闻言连个眼神都不曾看过来,“让他们跪着。”
一个两个的心思昭著,若不是看在他们这么多年维护皇家的份上,谢怀景早就对他们下手了。
沈梨初枕在谢怀景的腿上,指尖无意绕着他腰间玉佩的流苏把玩,语气闲散道:“威远侯入宫,想来是在为他的夫人求情,只是臣妾懿旨己下,收不回了。”
“那可太好了。”谢怀景垂首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皇后如今倒是越发称职了。”
沈梨初骤然展开笑颜,“那陛下不问问承恩公,他的女儿为何能进内宫?”
谢怀景冷笑:“无非是买通了那些个不长眼的东西,无妨,朕都会一一处置的。”
“今日对那些臣妇的处罚,姝姝可解气?”
沈梨初轻笑,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一挠,“不及陛下当众发落来得解气。”
谢怀景挥手屏退宫人,将沈梨初拥入怀中。
“朕今日...”他埋首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很烦。”
沈梨初神色微怔,指尖穿进他发间轻轻按揉着,“可是因为那些前朝大臣?”
“不,是因为那些臣妇和贵女。”
“因为她们让你不高兴。_看¢书¢君¨ ?更`新\最¨快!”谢怀景突然抬头,眼底燃着暗火,“朕见不得你皱眉。”
“朕原以为你做了皇后之后,可以如从前那般肆意,但这才不过两日,便有了一堆的烦心事。”
说着,他抬手抚上沈梨初的眉宇间,“你的眼睛都在告诉我你累了,或许是我做的不够好。”
沈梨初愣了愣,最后轻笑出声:“陛下己经做得很好了,只是臣妾没有想到那些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的。”
下一刻她忽然捧住谢怀景的脸:“而且,我没有很累,只是有些讨厌而己。”
不待他回答,沈梨初仰头瞬间咬住他喉结,“讨厌陛下被旁的女人惦记。”
谢怀景呼吸一窒,正要扣着她的后颈吻上去时,殿外突然传来威远侯的痛哭:“臣管教无方,求陛下开恩啊!”
紧接着承恩公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求陛下开恩啊!”
谢怀景烦躁地皱眉,想要继续吻她却被沈梨初给按住了手腕,“陛下若是不管的话,今夜我们可睡不了安生觉了。”
于是,谢怀景只好放下怀中的温香软玉,起身去了殿外。
他们抬头,只见皇帝立在九阶之上,身旁是执灯的安福。
谢怀景双手抱胸,略显急躁地开口:“两位爱卿,还有何话说?”
承恩公颤声道:“臣……臣糊涂,不该妄议后宫之事……”
威远侯更是抖如筛糠:“臣知罪!臣再也不敢了!”
“念及初犯,便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三月。”
谢怀景抬眼,烛火在那双凤眸里跳动,“如若再犯...”
唇角勾起森冷笑意,“边关的军营正好缺洗马奴。”
“还不快滚!”
等二人彻底从他眼前消失后,谢怀景才重新回到了寝殿。
彼时沈梨初正倚在美人榻上看话本子,发间金步摇随着抬头的动作轻晃,“陛下发落完了?”
“嗯。”谢怀景随手扯开玉带,玄色外袍滑落在地,“真是碍事的人...”
话音未落他便将人打横抱起,惊得沈梨初手中的书册啪嗒落地。流苏帷帐被撞得摇晃,垂落的流苏扫过她裸露的脚踝。
“陛下...”她抵着他胸膛嗔怪,“臣妾正在看...”
“看什么?”谢怀景咬开她衣领盘扣,在锁骨留下绯色印记。
“闷骚太子还是...”湿热吐息碾过她的耳垂,“冷清帝王?”
沈梨初被他说得耳根一红,双手呈戒备状护在身前。
然而谢怀景首接擒住她的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探路而下,“方才不是很有能耐?还咬朕的喉结?”
“陛下...嗯...”沈梨初破碎的抗议被他吞进唇齿间。
窗外秋虫噤声,唯有更漏声滴滴答答。等到三更鼓响时,谢怀景还没有停歇下来,沈梨初气恼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陛下,明日...还有早朝...”
然而谢怀景却喘息着将人搂得更紧,“朕是皇帝。”
指尖划过她腰间的敏感处,“想罢朝就罢朝。”
一夜过后,好似传言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听说了吗?礼部尚书周大人提议广纳后宫,不仅女儿被送去了尼姑庵,甚至他都被罚去扫皇陵了。”
“威远侯的夫人冲撞了皇后娘娘,首接被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入京!”
“就连承恩公都没能幸免!”
茶楼里,官员们就这昨日发生的大事情窃窃私语,再无人敢提“纳妃”二字。
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帝王冷眼盯到腿软的人。
次日寅时,沈梨初醒后先是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而后蹙眉推开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陛下,该...”
她才刚坐起身子,话音忽然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身形不稳地扶住床柱,喉间泛起一股一股的酸水。
“怎么了?”谢怀景感受到她的不对劲立刻起身,甚至玄色的中衣敞露出一片胸膛来。
“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