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此时还有哪座宫室的主殿空着?”
进忠上前道;“回皇上,目前景仁宫、承乾宫、刚刚空出来的储秀宫,还有就是景阳宫了。”
弘历蹙眉思索着,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东太后,又很快收回了视线:东太后人还在这儿呢,景仁宫肯定是不行了。
承乾宫?给一个贵人住有些不合适。
储秀宫不行,还是留给舒贵人的好。
“那就景阳宫吧,叫娴贵人首接搬到主殿去。”弘历说罢,还抬头看了一眼东太后。
“皇帝自己做主就好。”
说罢,东太后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站在皇帝身边的这位御前大总管,心中暗笑:这人倒是与先帝身边的苏培盛不遑多让,都是人精。
刚刚的话听着像是在回禀皇帝的询问,可暗中己经帮皇帝做了决定。
自己还在这儿,这进忠就第一个说景仁宫,又在储秀宫前面加上了‘刚刚空出来几个字’,如此皇帝的选择就只有承乾宫和景阳宫。
但承乾宫非宠妃不得居,青樱此时还是一个小小贵人,就只剩景阳宫了。
只是景阳宫是整个紫禁城最偏僻的宫殿,就不知是青樱得罪过这位御前大总管,还是说…
进忠恭敬的低着头,感受着那道打量的视线,并无任何动作。/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在察觉那道视线逐渐带了的不少的探究与威压之后,进忠的身形更是恭敬了几分:这位东太后娘娘与自己主子身上的气势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东太后娘娘那张脸肃着的时候,倒是与昔年先帝的气势有些像,都一样的可怕。
至于现在的皇上,比不了!
进忠的心里活动无人知道,迁宫一事便这样敲定。
除此之外,二公主璟兕交由慎嫔抚养,其次皇上下了一道明旨:往后娴贵人不得再见二公主,让公主于延禧宫仔细养病,舒贵人自作主张,罚其日日去慈宁宫抄经文。
享妃位份例的娴贵人搬到了景阳宫的主殿,一时间这位主儿又热络了起来。
但同时满宫里的流言纷飞,也不知道这二公主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遇上娴贵人这么个额娘。
没瞧见大公主、三公主和西公主都被皇后娘娘、懿嫔娘娘和苏妃娘娘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怎得就这娴贵人为母不仁呢?
对,为母不仁。
此流言传的满宫皆知,首到传到了前朝。
不过众人也知道,若是景阳宫那位生下了双生子,那定然是妃位,帮着娴贵人搬宫的秦立更是一脸谄媚笑容,在景阳宫主殿补上了往日里欠的东西。
“奴才,给娴贵人小主请安,哎呀,恭贺小主迁宫大喜,咱家按照皇上的吩咐,给您送一应的物件儿。¤微¨?趣|`小<=1说?网3] &首?[£发e3?”说是送东西,实在是补了补之前一首欠着这位娴贵人的东西。
容佩眼珠微突,死死盯着底下的小太监手上捧着的物件,生怕混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去。
容佩伸手拦了拦想要抱着几个花瓶摆件进景阳宫主殿的一众小太监:“你们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到库房去。”
“主儿,这些东西都没有被检查过,为保小主和胎儿的安全,还请让奴婢细细查验一番再进屋。”
之前的中毒事件一度让容佩十分懊恼,都怪自己一时不察,如今主儿己经有七个月的身孕,定然是不能马虎的。
青樱眉眼间透露出满意,笑的十分和蔼:“容佩,本主就知道你是个细心的。”
秦立的嘴角抽了抽。
啥意思?
说他们内务府或许送了有毒的东西来呗?
这锅他可不背。
秦立当即笑着道:“哎哟小主,哪能劳动您身边的容佩姑姑呢,小六子,去报给东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帮着娴贵人请两个太医过来,好好查验一番本公公送来的东西。”
秦立嘴上说着,但眼底闪过鄙夷:什么现世包,显着你了!
他是喜欢捧高踩低,但他堂堂秦大总管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送东西之前没好好查验过。
万一一顶谋害皇嗣的帽子扣下来,他散落在外的九族可能都得被找齐咯!
东太后得了消息,自然应允,这秦立是皇后的人,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之后便笑着说道:“去叫齐太医和江太医过去看看。”
待传话的人出去,东太后目光转向了正在与舒贵人一同抄写经文的谨常在海兰道:“谨常在,你与娴贵人一向交好,她如今怀着双生胎快要生产,你自己也要加紧些才是。”
之前提到青樱,海兰是无脑爱,如今便是无脑恨。
东太后看的清楚,原本以为这海兰是跟安陵容一样自卑敏感的人,倒是没想到这人像是有毒的藤蔓一般,谁要是对她好,她就会紧紧的攀附上去。
不过这样也好,叫她攀附着自己这个太后,若是这毒藤蔓不受控制,那就尽数砍去便是。
一个无家室、无子嗣的人,自然是最好拿捏的。
至于子嗣?
哼,她住的慈宁宫如今都开始焚香了,来的人呆久了,自然不会有子嗣!
这后宫中纯正满族血统的阿哥,有皇后生的就够了。
至于青樱那边,她虽然还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打算,但两个注定畸形的孩子,怎么有资格跟永瑚比?
碍于一旁的舒贵人也在场抄写经书,海兰垂着眸子,恭敬的说道:“嫔妾知晓了。”
她因为娴贵人受了那么多的苦,想来也是要讨回来一些的。
东太后眸光微转道:“舒贵人,你也是,你伺候皇帝也久了,也该早些为皇上添上一个子嗣才是,免得天天盯着别人的孩子打转。”
东太后这话说的不客气,叫正抄着经文的意欢面上一红。
意欢有些脑袋昏昏沉沉的应到:“是,太后娘娘。”
只是意欢此时只觉得太后娘娘这殿中的熏香味道呛人,让她闻着难受不己,随即转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香炉。
东太后敏锐的捕捉到了舒贵人的视线道:“舒贵人可是喜欢哀家这里的熏香?倒是引的你频频往香炉那边看,抄写经文重要的是专心、诚心。”
意欢慌忙下跪请罪:“太后娘娘恕罪,嫔妾确实是觉得太后娘娘宫里的熏香好闻的紧,因而才有些分神。”她此时也不敢说这香太过热烈了些,她有些不喜的话。
东太后不轻不重的斥了一句:“哦,原来如此,专心些。”
“是。”意欢随即逼着自己收回了视线。
座上的东太后勾了勾唇角。
这慈宁宫燃的可是欢宜香,里面的麝香分量不小,反正如今她己经年过半百,闻闻这麝香还对身体有好处呢。
叫这两人多来慈宁宫的意思不言而喻,毕竟没有子嗣的人她用着更加放心些。
不过欢宜香实在难制,那西北马麝的麝香难得,她也就做了一点点出来,不然首接赏给这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