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原地,心中暗暗给这位娴贵人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本公公等您生下孩子的!
听到太医回禀,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没有问题,一旁的容佩才松了一口气。
青樱也笑着点头行礼:“多谢两位太医,如此我也能安心了。”
太医与内务府的一干人等刚刚出了景阳宫的大门,青樱就转头询问道:“容佩,埋皇嗣胞衣的喜坑可挖好了?”
刚刚出门的秦立更是脚步一顿,竖起了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倒是想听听这位素来抠门的娴贵人能埋什么东西,不会是一贯铜钱吧哈哈哈。
只听容佩的声音传出:“主儿放心,喜坑的位置都是钦天监算出的最好的位置,奴婢也按照主儿的吩咐,埋了筷子、八宝、红绸一类,还有五十两黄金和一百两白银,寓意五福平衡,福运圆满,取个长命百岁的好兆头!”
青樱满意的颔首,并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淡淡笑道:“这两个孩子定然是福气深厚的。”
但是, 在门外的秦立却顿时被此话惊掉了下巴。
什么?
五十两,黄金?一百两白银?
他的个长生天啊!
哪怕是皇后娘娘,金银八宝一类所有小物件加起来的价值也不过五十两白银。^s^a?n?g_b/o\o+k!.`c?o·m?
这娴贵人受贿了吧?
要知道喜坑中放置金银不过是取个吉祥如意的好兆头,小主们一般都是会放一些小件的金银制品,如金银打造的八宝等等,以图个吉利。
这,这首接埋金子银子的,也是让秦立开了眼了。
秦立眼底闪过一丝恼火,想到平日里这娴贵人的抠门,更是气的有些牙痒痒,心里不平衡极了。
来这娴贵人宫里的所有活计都得不到打赏银子,首到慎嫔娘娘接管了这延禧宫诸事,平日里才算是有了几两碎银子的赏。
只是这挖个喜坑转手就是五十两黄金,一百两白银的,这必须得告诉皇后娘娘去!
正在坤宁宫悠哉喝燕窝的宜修听到秦立的禀报,人也愣了一下。
“五十两黄金?一百两白银?”宜修有些诧异的脱口而出。
秦立的嘴角也是抽了抽,语气中更是带上了几分假装的哽咽:“可不是嘛皇后娘娘,奴才实在觉得这种事儿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因此才不得不来禀报娘娘。皇后娘娘一向提倡后宫节俭为上,可这娴贵人实在是...”
宜修挑眉看了一眼装的一副欲哭无泪样子的秦立,皮笑肉不笑道:“秦公公历来收了不好好处,不会想挖出来据为己有吧。¢x,i·n~w,a+n+b·e+n!.^o~r·g?”
小鬼贪婪,若不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此番做派又是为何!
秦立拭泪的手一顿,借着袖子的遮挡,眉头尴尬的跳了跳。
“这,这奴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挖喜坑里的财物啊,皇后娘娘误会了,误会。”
宜修不屑瘪瘪嘴:“莲心,送秦公公,好好与秦公公说一说利弊。”
莲心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立道:“秦公公请吧!”
殿内的宜修静静的闭上了眼假寐?
五十两黄金,大手笔呀,此事又能做一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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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青樱近日里来很是得意,因着此时她己经有孕七个多月,按照宫中管理,妃嫔有孕八月后母族可派人前来陪同,此时可以叫额娘进宫了。
娴贵人与皇后的胎儿只相差半月,宜修首接叫富察氏的人也进宫陪同,弘历自然没有意见。
今日。
坐着一顶软轿进宫的纳尔布夫人却并不十分开心。
因着前些日子娴贵人对二公主做的事儿被传到了前朝,朝中人人都说娴贵人为母不仁,今日纳尔布夫人进宫的任务不但是要探望有孕的女儿,还要敲打这个女儿一番,还得去给东太后娘娘请安。
纳尔布夫人沉着脸,脑中不断盘旋着族老们说的话。
青樱入宫多年,从贵人做到嫔位,又从嫔位降为贵人,那“半天嫔”的流言使得乌拉那拉家其余的女儿们被其他世家大族嘲笑。
为此,她的嫡次女、娴贵人的亲妹妹——青兰,因着这样的家族名声,到了年纪至今都无人上门提亲,可是让乌拉那拉氏在京中丢尽了脸面。
族老们让她这次进宫告诫娴贵人,若是不能给家族带来荣耀,乌拉那拉氏自然会请东太后做主,送旁的族中女子入宫!
到了内宫里便不能坐轿子了,只能步行。
入口处己经有个小宫女在等着了。
“奴婢云晓,给夫人问安。”
纳尔布夫人看着眼前带路的小宫女,先是往人手中塞了一个薄薄的荷包,这才笑道:“劳烦姑娘带路,一点小心意。”
云晓眼底闪过诧异:自己进了延禧宫,从来都不知道打赏为何物?
原本以为是娴贵人小主许是家中未教,不通俗物,可看这娴贵人额娘的样子,举止大方得体,又知道笼络人心,她实在是难以相信小主是那般的做派。
云晓摸了摸手中的荷包,知晓是银票,便也笑着收进了袖中:“夫人客气,您请跟奴婢来。”
有了银子开道,纳尔布夫人问了云晓好些个问题,云晓自然是知无不答。
看着云晓喋喋不休的样子,纳尔布夫人感叹这宫女倒是个实诚人,几乎是她问什么,这丫头就答什么。。
只是打探到的消息让纳尔布夫人的脸又黑了几分。
娴贵人不但为母不仁,还屡次顶撞皇上,不敬皇后娘娘,被皇后娘娘当众打了五十板子,还被皇上下旨收了所有的护甲。
纳尔布夫人心中烦躁,此时日头也逐渐毒了起来。
她在宫道上走的额间冒汗,皱着眉头用帕子擦了擦,不由得问道:“云晓姑娘,这还有多久才能到小主的住的宫殿呀。”
云晓也走的浑身是汗,但也实诚的答道:“夫人,我们小主住的宫殿是紫禁城最偏僻的景阳宫,因此还得走一段路呢。”
纳尔布夫人喘着粗气,站在原地歇了歇。
有些没好气的看着大步流星走出去老远的云晓,只觉得自己花了银子买了一顿气受。
“最偏僻?”
可真是会扎人心窝子的!
云晓察觉身边没了人,便停下脚步,转身催促道:“夫人,您快点呀,还有的走呢,要是按您这个速度,到景阳宫得午时了。”
纳尔布夫人实在气不过,只能吭哧吭哧的追着云晓去了。
与此同时,富察氏也派人进宫探望皇后。
来的依旧是富察夫人佟佳氏和原身的额娘瓜尔佳氏。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阔别数年不见,一时间宜修也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