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妃抱着小儿子正在哄着,可永璇只可劲儿的哭。
金玉研烦躁的皱眉:“怎么了这是?永璇,额娘在呢,你怎么了?”
贞淑担忧道:“主儿,不若请曲太医过来看看吧,奴婢给小主子把脉也没察觉有什么。”
“快去!”
“永璇!不哭了,不哭,额娘在。”金玉研哄得胳膊酸软,突然觉得自己也觉得有些难受。
曲太医来了之后,诊断了半晌,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贵妃娘娘,八阿哥或许是昨夜没有睡好,微臣看上一副安神的方子看看。”
“有劳曲太医了。”
可又过了两日,永璇突然发起了烧,嘉贵妃亦是。
经太医诊断,是豆疫。
“什么?豆疫为何会传到宫里来?本宫不是己经下令让前段日子出过宫的人都不许进紫禁城吗?”宜修知道豆疫的凶险,她这副身子是中过痘的,倒是无妨。
可永瑚、永琏还有璟瑟都没有,尤其是永琮,他还那么小,怎么能使得?
“姜一海,传本宫懿旨,勒令后宫众人不得随意出来走动,各宫封宫,叫太医院分发艾草一类的预防药物下去,有孩子的宫里多发一些。”
姜一海是宜修将赵一泰赶走之后的大总管,这人是富察氏在宫里的人手,此人忠心,能力也不差。.d.n\s+g/o^m~.~n*e?t~
“嗻”
宜修皱着眉头:此事绝不会是天灾,如今出入宫都需要上报,若是亲人有病也需要告知主位,之前宫里得过豆疫的只有茉心的娘,可茉心并未出宫,不可能将豆疫带进来。
宜修虽然将紫禁城围的铁桶一般,但保不齐还有一些太监宫女为了出宫会挖狗洞之类。
“惢心,去传本宫懿旨,彻查后宫所有的狗洞,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若是人祸,那此人定然是不能留的。
宜修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一时间宫中人人自危,有孩子的妃嫔更是蜷缩在屋内一点都不敢出门。
“皇上,臣妾己经下令封宫,此事臣妾己经派人去查了,怕非天灾。”
弘历面色也不好,这宫里别说是孩子,就是有些宫女太监都是没有中过痘的,若是蔓延开来,这宫里岂不是人人自危。
“皇后处理的很好,若不是天灾,那就是人祸,此事绝对不能姑息!”
此时进忠皱着眉头进来道:“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三公主和恪贵人也起了痘。”
弘历和宜修脸上都闪过一丝愠怒。
翊坤宫中,懿嫔哭的泪人一般,若是这个孩子去了,她也不想活了。±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昔年她难产,生下璟婷就大出血,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璟婷是她唯一的希望。
“莲心姑娘,求皇后娘娘,一定要救救嫔妾的璟婷啊!”
莲心在大门外远远站着,透过门缝看着里面哭的歇斯底里的人,眼中也全是担忧的大声道:“懿嫔娘娘请严格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和太医的安排行事,不单单是三公主,恪贵人也出了痘,好在您中过痘,没有也病倒,您得自个支撑起来,三公主才能挺下去。”
懿嫔无法,只能回翊坤宫主殿叫人下去熬药,盼望着孩子能早些挺过来。
第二日的傍晚,宜修就得了消息。
有一处狗洞边的树枝上勾了一根布条,按照那料子锁定了几家,富察氏派人查下去,在京城东南方的一个破败的小院子中发现了一个喝的烂醉的汉子,有人认出来那人是珂里叶特·扎齐,平日里是个地痞流氓。
在扎齐的家中翻出来了那破了的衣服和一支金簪,那金簪上刻着高佳氏的标志,是慧贵妃赏给茉心的,茉心又将东西给了家里。
宜修面露凶光,这海兰倒是个胆大的,可也是个没脑子的,豆疫这种东西传进宫,这是要让宫里的人给她陪葬的意思。
“去养心殿,传谨常在过去。”
宜修将查到的东西告知了弘历,弘历看着那衣裳和金簪面色阴沉。
片刻后,海兰也到了养心殿。
“嫔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既然事涉后宫,就由皇后来审问吧。”
宜修面无表情道:“是。”
“谨常在,你的侄子珂里叶特扎齐前些日子往宫里递了东西,不知谨常在收到了吗?”
海兰内心紧张,但装作不明所以道:“皇后娘娘,嫔妾的家中并未留有亲属,不知皇后娘娘的意思。”
“是吗,带上来。”
扎齐原本被打的如同乞丐一般,这时候是被强行换了衣裳才被拖了进来。
海兰见来人,面色一沉,心中唾弃。
没用的东西,不都给了他不少银子走远些吗?
扎齐是个不经吓的,还不等询问,便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姑姑都是你让我去那莫什么的家中偷她娘生前穿的衣裳的啊!”扎齐只知道那家人姓莫。
而茉心在进宫前,名莫心,进了宫才改了字。
“姑姑,你可不能不认呐,姑姑侄儿都是为你办事啊。”说着扎齐便去扯海兰的衣角。
海兰嫌恶的躲开,但面上波澜不惊道:“首先,我与你素不相识,既然你说是为我办事?可有凭据?其次,皇上,皇后娘娘,嫔妾未曾见过什么衣裳,嫔妾好好的让人偷衣裳做什么?”
凭据?那日她与扎齐是隔着狗洞说的话,哪里有什么凭据,并且海兰肯定,按照她对扎齐的试探,这人得了那些银子,定会赌个精光,肯定不会留下来的。
宜修道:“姜一海,带上来。”
叶琴己经被抓走用了大刑,中途受不住,什么都招了。
“叶琴,你是谨常在的贴身宫女,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本宫和皇上会网开一面饶了你的家人。”
叶琴气息微弱道:“皇上,皇后娘娘,小主五日前,让奴婢烧毁了一件衣裳,旁的事儿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海兰此时异常的冷静:“那件衣裳是昔年嫔妾还在王府时,娴妃娘娘给嫔妾的,可后来娴妃娘娘与嫔妾疏远,嫔妾觉得旧物放着总是会多些思念,于是便叫叶琴烧了。”
当时为了保险起见,她将那件扎齐送进来的衣服用完之后,卷着昔年那件天青色绣绿梅的大氅一起叫叶琴拿去烧了的。
“姑姑,姑姑,是你叫我去偷衣裳的,也叫我送进宫的,姑姑,侄儿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了,您救救侄儿!”
扎齐不知道海兰要那件衣裳做什么,但此时他感觉十分的不对,什么娘娘不娘娘,烧不烧的,他不过是去偷了件衣裳,怎么就被带到这皇宫大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