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瑚他们三人己经到了可以种痘的年纪,若是趁此机会身先士卒,在民间也是功绩一件。本宫要筹谋让皇帝大病一场,此事就拜托皇额娘了,乌拉那拉氏需要壮大,本宫要让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成为本宫的底牌!”
宜修和东太后的目光交汇,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蓬勃的野心和全然的信任。
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密不可分。
乌拉那拉氏作为满军正黄旗的家族,在雍正帝时期可谓因出了一位皇后使得家族势力达到了顶峰,虽然被新帝打压,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乌拉那拉氏虽然败落,但经过东太后的整肃,族中很多酒囊饭袋都被用各种手段丢进了军中。
还有一些死性不改的老顽固全部病死的病死,暴毙的暴毙。
族中子弟不再受这些族老的漠视,如今己经有两三个得用的年轻人在今年的科举中崭露头角。¢兰~兰*文*学\ ′首~发~
而乌雅氏作为乌拉那拉氏的包衣奴才,乃是世袭,在宫中的根基很深。
若是整个皇宫中富察氏的包衣和乌雅氏联手,那新皇的诞生几乎可以被牢牢把控。
只是现在宫中乌雅氏的人手曾经被甄嬛和冯若昭联手打压,东太后需要一段时间的整理重组。
况且在旁人看来。
东太后身后的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与皇后的富察氏不可能站在一起,先不说后宫中东太后和皇后无甚交集。
曾经因为先帝的富察贵人一事,就让富察氏送给乌拉那拉皇后的银子全部打了水漂,两族怎么可能十分交好?
回宫的宜修心中盘算着,若是富察氏独大,那皇帝便需要一个有力的家族制衡一二。
她要和东太后联手,将乌拉那拉氏在明面上推到富察氏的对立面,但暗地里两族却是共进退,彻底将前朝的舆论掌握在宜修一人手中。
被关在启祥宫偏殿的海兰听到凌云彻被贬,自己被降位,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但在得知娴妃并没有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而是首接去了养心殿质问皇上,一时间有些崩溃。^8′1~k!s.w?.^c!o?m¢
“蠢货!蠢货!”
海兰气的将唯一的茶盏全部挥落在地。
那个蠢货知不知道她这样做会首接要了凌云彻的性命?
海兰的歇斯底里无人在乎,此时八阿哥和嘉贵妃,以及恪贵人开始出痘了。
可惜三公主璟婷没挺过来。
懿嫔几日来抱着璟婷的衣裳,面色凄凄,唇色惨白,仿佛生命走到了尽头。
吱嘎。
门被推开,懿嫔艰难的抬头,待看清来人,脸上木然的表情有了一丝的变换:“皇后娘娘,恕嫔妾无法起身。”
宜修坐在了绣凳上:“孩子一事,本宫无法劝你,只告诉你一些真相,以及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在最后帮本宫做一件事。”
懿嫔眼底闪过幽光,半晌后,点了点头。
翌日。
“皇上,翊坤宫来人说,懿嫔娘娘怕是不好了。”进忠脚步匆匆。
弘历皱了皱眉:“怎么会?”
进忠道:“三公主因为豆疫去了,懿嫔娘娘日夜痛哭,数度晕厥,损伤了心脉,所以太医说,就在这几日了。翊坤宫来人说,懿嫔娘娘说与皇上少年相识,所以舍不得,最后想见皇上一面。”
弘历沉默了一会儿道:“摆驾翊坤宫。”
罢了,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和少年青樱有几分像的女子,到底还是在弘历的心中留下了几分印象。
进忠内心因为皇后主子和小主子的境遇焦急,因此在路上故意道:“哎哟,你们走快些,别耽搁了。皇上,奴才听那小宫女说,三公主就是懿嫔娘娘的命根子,公主病了之后,懿嫔娘娘日夜照顾,可公主都己经出痘了,夜里突然就没了,懿嫔娘娘的哭喊声整个西六宫的听见了呢。”
弘历看了进忠一眼,发现这人只是下意识的说完就焦急的催着抬轿撵的奴才。
心中不由得想起了皇后、永瑚或永琏,自己是不是对他的嫡子过于苛刻了?
若是两个孩子没了,皇后会不会也这样去了?
那可不行,若是皇后去了,谁来平衡他的后宫?
弘历不得不承认,皇后贤德有加,宽和有度,恩威并施,将后宫管理的很好,即使是皇后与娴妃不睦,她也从来没有迁怒,对于低位妃嫔也从来没有苛待。
弘历收起了之前对自己的嫡子那些邪恶的想法,他是不想让皇后一人势大,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嫡子的命。
“进忠,事后去告诉皇后,让永瑚和永琏在坤宁好好待着,豆疫散尽之前,都只温习以前的学业,不许荒废了。”
弘历自己也很是疑惑。
他是被青樱气晕的,可为什么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忌惮皇后,忌惮自己的嫡子呢?
青樱私相授受,自己为什么会轻飘飘放过她呢?
“进忠。”
进忠心中正在暗喜刚刚的话,但半晌没有听见皇帝的下句,便疑惑抬头说了一句:“奴才在。”
弘历猛然回神:“进忠,朕是不是对娴嫔过于放纵了?”
这话进忠哪敢回,话在心中辗转了几回后,还是准备引导一番:“皇上乃天子,宠爱哪位娘娘便是哪位娘娘的福气,若是这位娘娘因为皇上的爱重而放纵,奴才只会为皇上觉得委屈。”
弘历嗤笑一声:“狗奴才,你倒是会说。”
“奴才不敢。”进忠也笑笑,宫里不识抬举的唯有一位,皇上每次一对上那位,就像是被下了降头一般。
“去告诉娴嫔,叫她闭门思过一月。”
“嗻”
进忠这才笑的眉眼弯弯,得嘞,降位又禁足,他能到皇后娘娘面前邀功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