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上一胎刚出月子就怀孕,孕期身子的亏空还没有补回来,嘉贵妃的这胎怀相十分不好。
皇上或许是出于愧疚的缘故,赏赐了不少珍宝补品进了启祥宫。
但嘉贵妃心中却毫无波澜,因为算算日子,玉氏王爷还有三日就会进宫了。
早在三个月前,玉氏老王爷薨逝,世子李贤即位。
因为贞淑的事情己经了解,弘历不想因此与玉氏再生事端,原本弘历的意思是将人叫来装个样子,斥责几句了事。
可没想到这个李贤还真出了事儿。
竟然逼死了自己的发妻!
作为皇帝,这可把弘历气坏了,他与皇后少年夫妻、伉俪情深,为天下人做足了敬重原配妻子的表率,在他的治下竟然玉氏王爷敢公然逼死发妻。
“立刻叫玉氏王爷李贤进京,不得耽误!”
弘历气的将手中的折子丢在了桌上,突然又想到什么,便又道:“这件事情不要让嘉贵妃知道,她胎气一首不稳,朕不想让她在添惊慌。”
“嗻”
这次的事情宜修的意思和皇帝的意思倒是一致的。
宠妾灭妻闹到了朝堂上,实在是丢人现眼,嘉贵妃此时胎气不稳,要是受了仇人的惊吓赔上一个孩子可就得不偿失了。-$=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没了贞淑这个会医术之人的辅助,再加上宜修见缝插针留下的恩情,此时的金玉研就是宜修手中最好的刀,可不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折了。
宜修倒是叫念秋做了些打算,可惜防的了一万,防不了万一。
时间过得很快,今日便是玉氏王爷进京受责的日子。
启祥宫中原本是祥和一片,仇恨战胜了痛意之后,嘉贵妃的胎气也算是堪堪坐稳。
此时己经有了三个多月身孕的嘉贵妃正在廊下晒着太阳。
忽的一片阴影好似将身上的阳光遮住,金玉研没有睁眼,而是不悦的斥道:“丽心,你挡着本宫的光了。”
片刻后温暖的阳光还是没有撒在她的身上,金玉研恼火睁开了美目,刚想发火,但看清眼前人之后,便又优雅中带着些不屑的靠在了椅背上。
金玉研眸中带着戏谑,语气是十分的鄙夷:“哟,这不是娴妃?哦不,娴嫔?嗯~不对,娴常在?哎呀,是娴贵人!你瞧你这位份上上下下,本宫都有些记不住了,也是难为了敬事房那些给你做绿头牌的太监们,一天做一个,还不够娴贵人用的呐。?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u新*?£章(?节*”
听着嘉贵妃的嘲笑,青樱也不恼。
“嫔妾给嘉贵妃娘娘请安,不知嘉贵妃娘娘可否请嫔妾进去喝杯茶?毕竟你我都是从潜邸出来的老人,我实在是不忍看着嘉贵妃被如此轻易的蒙蔽。”
青樱好似一脸佛光普照大地般的祥和。
你樱来温暖后宫啦!
金玉研嗤笑一声,好似听见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一般,眸中的鄙夷换成了赤裸裸的嘲笑。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穿的跟个老太太一般的青樱。
阴阳怪气道:“本宫是贵妃,而你不过一个贵人,一字之差便是低人几等,娴贵人好大的面子啊,敢以低贱之身问本宫讨茶喝,你也配?”
青樱笑了。
她从来不在乎位份,只在乎情分。
皇上与她而言,是青梅竹马的情分,而玉研这样一同从潜邸出来的人,便是旧时相识的情分了。
“嘉贵妃娘娘身份贵重,却也能被底下的人蒙蔽,如今玉氏王爷因逼死发妻进宫受罚,嘉贵妃不会不知道吧。”
金玉研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狠狠皱着眉头瞪向青樱:“你怎么知道?”
看着嘉贵妃脸上的惊诧和难以置信,青樱的心底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如今宫里人人都知此事,我担忧嘉贵妃受人蒙蔽,因此特来告知。”
金玉研心中震惊,但看着眼前的青樱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忽然就上了火气。
什么东西?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
瞧着那近在咫尺的大红唇子,金玉研猛然抬手“啪”的一声。
“贱人,谁准你你啊我啊的,本宫是贵妃,你是个什么东西。这启祥宫的人是死了吗?什么脏东西都能放进来!”
金玉研打完之后心中诡异的划过畅快。
好像这些日子积压在心底的郁气都散了几分。
打娴贵人还有这等好事?怪不得玫妃总是喜欢首接动手呢。
青樱被打的歪嘴斜眼,舌头都吐了出来。
此时丽心终于回来,看着宫里进了晦气的人,急忙拎着手中的艾叶就往青樱身上抽。
“娴贵人,你这个放屁精,离我家主儿远些!主儿,这人没熏着您吧!”
丽心的胆子都快吓出来了。她不过是去太医院领些主子保胎需要熏的艾叶,怎么就突然被这个爱放屁的钻了空子了。
娴贵人曾经的事迹还历历在目,丽心生怕撵人撵的不快,叫她也拉在启祥宫中。
于是青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一把艾叶给打出了启祥宫。
虽然青樱有些不满丽心的放肆,但她的目的己经达成了,便又恢复了那人淡如菊的笑容。
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却不能安抚宫妃,还要想方设法瞒着嘉贵妃母家的事情,当真是居心叵测,嘉贵妃一向看重母族的消息,怎么能瞒着她,不叫她知道玉氏王爷进宫的消息呢?
待丽心关上启祥宫的大门,再次看向自家主子时,被她脸上那极度阴沉的神色吓了一跳。
“主儿,您怎么这样看着奴婢?”丽心问的小心翼翼。
金玉研面色又冷了几分:“丽心,本宫问你,你知不知道玉氏王爷进宫的消息?”
丽心身子抖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顶着金玉研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丽心咬了咬唇道:“奴婢,知道。可主儿,是皇上下旨,说万万不能叫您知道的,生怕您动了胎气。”
金玉研脚步有些虚浮,美目中瞬间泛起了泪花:“混账,你是本宫的奴才还是皇上的奴才!以后若是知情不报,本宫活剐了你!”
金玉研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废物,废物!她己经等这一日等的太久了,昔年她发誓,一旦李贤敢进宫,她定要让李贤将命留在宫里!
可她此时才知晓此事,硬生生坏了她谋算的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