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舟 作品

第151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结局)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结局)

“怎么?以为有你母亲撑腰,再拉上唐家这条勉强能蹦跶的沉船,就能动我贾家的根基?”

他缓缓直起身,俯视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轻蔑与冰冷的杀意,一字一句如同在宣判死刑:

“痴人说梦!今晚这里,就是你和何家永远消失的坟场!”

话音刚落,黑暗中数道火线带着灼热的气流从不同角度激射而来。

“小心!”

一声如虎啸般的怒吼在仓库回荡,一直贴身护卫的吴远猛地将我推入一个大型冷冻货柜与水泥柱形成的夹角死角,同时拔枪向高处的平台连续射击。

砰!砰!砰!

子弹却狠狠撞在突然降下的加厚防弹钢板上,溅起一串火星。

四周响起了沉重的机械齿轮转动与液压顶杆伸缩的沉闷嘎吱声。

地面原本铺设的钢板突然裂开无数缝隙,一根根尖端闪烁着幽蓝光泽,淬着剧毒的尖锐钢刺,如同地狱荆棘般猛地破土而出!

我迅速发送出一条紧急定位信号和简单的“动手”指令。

几乎就在我按下发送键的同时,码头外漆黑的夜空被数道刺眼欲盲的强光撕 裂。

直升机的巨大轰鸣如同闷雷滚过海面,由远及近。

数束如同审判之矛的巨大探照灯光柱穿透仓库的破洞穹顶,精准地笼罩了整个区域。

“该死!何云芝!”

贾天林的脸色在强光下瞬间变得扭曲狰狞。

他一把拽过身边一个惊呆的手下充当人盾,同时转身就朝着隐藏的应急逃生通道狂奔。

没有丝毫犹豫,我如同猎豹般从掩体后弹出,踏过翻倒的货箱和冰冷的钢板地面,紧追不舍。

货梯间的入口近在咫尺,他刚闪身进去。

我猛地探手,一把抓住他沾满污泥的西装后领。

“放开!”

贾天林发出一声困兽 般的嘶吼,身体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强行扭转,同时一柄淬毒的战术匕首如毒蛇吐信般反手划出。

噗嗤!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臂迅速淌下,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台阶上,绽放出朵朵暗红色的血花。

剧痛让我的神经猛地一抽,手上一松。

贾天林趁势挣脱,背靠着锈迹斑斑的消防栓剧烈喘 息。

他看着我在逼仄梯间里受伤的手臂,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嘲弄和疯狂的狞笑,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如同毒蛇的凝视:

“秦焕,你太天真了!就算你侥幸抓到我,又能如何?你以为凭几张纸几段录像就能定我的罪?”

“整个司法系统从上到下,多少张嘴等着我贾家喂食!你以为的如山铁证?”

“呵……在我们庞大的网络面前,不过是一堆随手就能抹平的废纸!”

福伯魁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堵在了通道口,他布满风霜的脸上波澜不惊,只有眼中闪烁着冰冷讥诮的光:

“贾少爷在道上呼风唤雨多年,该不会是只凭一张嘴硬吧?你此刻,不如看看你的手机?”

贾天林眼神猛地一凝,狐疑地迅速掏出口袋里的专用卫星手机,解锁屏幕。

一个被强制跳出的内部监控画面清晰无比。

贾家戒备森严的老宅大门洞开,数辆印有特殊徽记的车辆无声地停在院中,穿着制服的警察们正在严格盘查登记。

而他熟悉的数个家族核心成员正一脸仓皇地在镜头前被戴上手铐带走。

他猛地关闭手机,面沉似水,眼底第一次露出惊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声音陡然拔高:

“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动我贾家祖宅?!”

福伯冷冷地注视着他那张终于浮现出裂痕的脸,声音不高,却带着足以碾碎对方最后一丝侥幸的力量:

“难道贾少真的以为,我们夫人带领着何家几度沉浮,历经生死走到今天,仅仅是表面上的风光?”

“几十年风刀霜剑,何家的底蕴,岂是旁人轻易可以揣度的?!”

“在这京城地界,真正有资格称上雄厚的世家有几个,您心里难道不清楚?”

“贾家,不过是在泥潭里浸泡久了,误以为自己可以遮天罢了!”

贾天林那张伪装的精英面孔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

他的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某种根深蒂固的傲慢被击碎而微微发颤,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所以……这么多年,何云芝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她在装弱?!”

“不,”福伯的声音斩钉截铁,“这叫审时度势,厚积薄发!从你们利令智昏,把主意打到秦少和他女儿头上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你们贾家穷途末路的结局!今夜,就是还债之时!”

“好!好一个何家!好一个厚积薄发!”

贾天林还想反抗,却发现外面数百位特战人员涌了进来。

“完了!”

贾天林直接瘫软在地。

……

三个月后,庄严肃穆的高等法院,穹顶高耸。

漫长的等待后,审判长庄严起身宣读最终判决:

“被告人贾天林,犯故意杀人罪、组织贩卖人 体器官罪、组织领导黑 社会性质组织罪、行贿罪、非法拘禁罪……”

“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立即执行!”

法槌敲下的沉闷回响如同最终宣判的雷霆。

宣判结束的那刻,窗外恰逢云破日出。

一道异常强烈而澄澈的阳光穿透法院那巨大彩绘玻璃穹顶的圣徒图案,被切割折射成无数道绚烂又破碎的光斑,不偏不倚地投射在贾天林那身醒目的橙色囚服上。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荒诞又充满了某种审判般的宿命感。

法警上前架起他如同拖着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走向侧门。

解决了这一系列悬在头顶的利剑,我将恢复了的唐心柔约到了那条熟悉的银杏大道。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心头那股重压释放后的轻盈与温暖。

金黄色的银杏叶铺满了宽阔的道路,如同一条通往未来的黄金地毯。

唐心柔轻盈的白色裙摆在风中微微飘荡。

我握着她温 软的手,在步行街中心那座熟悉的许愿池前停住脚步。

清澈的池水里,沉在底部的硬币反射着天空的微光,也倒映出我们并肩而立的身影。

“秦焕,”她侧过脸看着我,眼中漾着好奇的光芒,几缕发丝被风拂过我的手背,带来一丝微痒。

“你还记得上一次,就在这里,你默念许下的愿望吗?”

她的声音像碎金般悦耳。

我心中微微一动。

三个月前,也是在这个见证过无数悲欢的许愿池前,我怀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埋下了那个沉重的愿望——

宋无尘及其幕后黑手贾天林,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如今金箔飘落,旧债已偿,新的希望正在眼前人的明眸中熠熠生辉。

我看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眼底盛满了此刻只想与她分享的宁静和深情,唇角漾开一个温煦的弧度:

“那个愿望……它的名字,此刻就站在我面前。”

不等她回应,我后退一步,顺势单膝屈下。

一枚被阳光打磨得无比璀璨的银杏叶恰在此时打着旋儿,温柔地落在她如墨的发间。

清晨的薄雾为她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我轻轻托起她纤细的手,打开那个早已准备了许久,被我掌心焐得温热的深蓝色丝绒盒子。

里面静静镶嵌的钻石折射着初阳七彩的光芒,仿佛凝聚了我们一路走来的所有风雨与星辰。

“心柔,”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却无比清晰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承诺的重量:

“从半年前你在流言蜚语和危机四伏中,决然地走向我、为我解围、与我共同面对风刀霜剑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比清楚地知道,我想要一个怎样的未来。”

“我想和你有个家,一个有烟火气、有温存、能抵挡世间所有寒意的家。”

“不是报恩,不是冲动,是我秦焕历经百劫,唯一寻获的,愿意用余生去守护的光明与归宿。心柔,嫁给我,好吗?”

晶莹的泪水瞬间盈满了唐心柔的双眼,她一手捂着嘴,另一只被我握着的手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沿着脸颊滚落,却重重点头,语不成声:“好!”

热烈的掌声和善意的欢呼声突然从我们周围响起。

我下意识地转头。

只见几步开外的人群中,母亲何云芝正被福伯那位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干练女儿小心搀扶着,站在人群里。

一向威严深沉的眼角眉梢此刻竟也染上了温暖的湿意,带着宽慰和认可的笑意朝我们用力点了点头。

旁边,唐国忠则举着他的老花镜,另一只手笨拙地捧着手机对着我们录像,手机镜头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在老爷子霜白的鬓角,为他平添了几分慈祥的光辉。

婚礼那日,圣洁的教堂里,穹顶巨大的彩绘玻璃将阳光染成梦幻的七彩光带,轻柔地洒在新人身上。

当满头银丝的老神父用温和而庄重的语气念出那句古老的问询:

“唐心柔小姐,你是否愿意与秦焕先生结为夫妇,无论顺境逆境、富贵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直至生命的尽头?”

唐心柔抬起头,目光越过摇曳的烛光,毫无保留地迎向我深情的凝视。

她清澈而坚定的声音如同教堂的银钟般敲响在每一个角落:

“我愿意!”

轮到交换戒指的时刻,我将那枚被重新打磨抛光的,凝聚着我们所有故事的钻戒轻轻滑入她纤细的无名指根。

当我的手握住她的手指时,我清晰地看到,在她无名指根部内侧靠近指缝的隐秘处,纹着一片仅指肚大小的金色银杏叶。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认识她,在她眼中看到星辰的地方。

原来,从那个深秋的清晨开始,命运的齿轮早已将我们紧紧咬合在一起。

夜深人静。

我拥着早已熟睡的唐心柔,望着落地窗外整个城市辉煌而安静的万家灯火。

手机屏幕在床头悄然亮起,是一条警方的加密简报通知:

【目标囚犯宋无尘于今日凌晨三时许,在监舍内突发心肌梗死,经送监内医院全力抢救无效死亡。】

关掉手机刺眼的光芒,我将怀中安睡的妻子拥得更紧。

皎洁的月光如同薄纱般透过窗棂,温柔地笼罩着床头那幅由唐心柔亲笔书写,被我们精心装裱的字画。

雪白的宣纸上,是遒劲古朴的八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月华流淌在墨迹之上,这八个字仿佛活了过来,带着前所未有的踏实温度,融进了我的骨血之中。

在和唐心柔婚后的第三个月,一个微凉的午后,消失了几个月的林婉秋找到了我。

她独自站在会客室的落地窗前,面容依旧美丽却难掩憔悴,眼眶红得厉害,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

她哽咽着,声音轻飘飘如同游丝:“焕……对不起……我真的……错了,错得太彻底……我当初是被猪油蒙了心……你……我们还能……”

她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触碰我的手臂,却又徒然停在半空。

我站在原地,没有靠近也没有逃避,看着她此刻的痛苦与悔恨,心中已无半点波澜,只剩下淡淡微澜后的平静深海。

我微微笑着,动作很轻却无比清晰地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在窗外光线照射下异常醒目的婚戒折射出一道微光。

“婉秋,”我的声音平和如古井,带着尘埃落定后的宽容与决断,“过去种种,我不会再纠结,也愿你真正释怀。”

“但这条路,我们已经走完了。从今往后,站在我身边的,只能是她。保重吧!”

说完,不等她的回应,我转身,拉开了会客室厚重的橡木门,将门外温暖的阳光和她压抑不住的低泣声,一并关在了身后。

因为我知道,唐心柔将会是能陪伴我一辈子的女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