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显眼了……”她咬牙低语，从空间里翻出一只末世前囤积的黑色冰袖，迅速套在手臂上。
冰袖的材质特殊，能隔绝部分能量外泄，但纹路的光芒依然隐约可见。
她皱了皱眉，又扯下一块遮光布，紧紧缠在冰袖外层。这下，光芒终于被彻底掩盖。
“还不够。”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作战服上沾满血迹和尘土，但身形和气质依然容易被人认出。那些接了悬赏的猎手们，恐怕早就把她的特征记熟了。
她抓起一把泥土，毫不犹豫地抹在脸上和脖颈，又将头发揉乱，刻意让几缕发丝黏在脸颊。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个在废土中挣扎求生的普通幸存者。
“这样应该能瞒过一时。”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朝小镇外的荒原走去。
沙沙——
远处的枯草丛中传来轻微的响动。
顾清晏瞬间绷紧神经，右手微抬，冰晶能量在掌心凝聚。^z¨h￠a*o_h/a\o~z^h^a~n,.?c￠o-m-
“别紧张，是我。”江舒予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拎着一只破旧的水壶，“你打算一个人走？”
顾清晏缓缓放下手，点头：“你没必要跟着我冒险。”
江舒予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她晃了晃水壶，“这破地方已经没资源了，我再待下去也是等死。”
顾清晏沉默片刻，没再反驳。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过荒原。夜风卷着沙尘掠过脸颊，远处偶尔传来变异野兽的低吼，但都被她们刻意避开。
走了约莫两小时，前方出现一条干涸的河床，河岸上散落着几辆锈蚀的货车残骸。
“休息一下吧。”江舒予靠在货车旁，拧开水壶喝了一口，“再往前走就是‘灰烬走廊’，那里是几个大基地的交界处，鱼龙混杂，悬赏猎手肯定不少。”
“你对这里很熟悉？”顾清晏点头，从空间里取出两块压缩饼干，递给江舒予一块。
“谢了。”江舒予接过，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还好吧，主要是之前不是经常有人路过我那，我问他们的。=#?6?~?1?_看.书-网° _:x免?^?费?阅2±读>`￡所以你到底要去哪儿？”
“黎明基地。”顾清晏低声道，“那里有关于缚神链的线索。”
江舒予挑眉：“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恐怕还没靠近就被抓了。”
顾清晏没回答，只是默默啃着饼干。
江舒予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吧，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夜更深了。
顾清晏靠坐在货车旁，右臂的纹路在遮光布下微微发烫。
她闭着眼，强迫自己休息，但脑海中不断闪过零碎的画面——黑色金字塔、冰封王座、那条刻满符文的青铜锁链……
咔嚓——
极轻的脚步声从河床另一侧传来。
顾清晏瞬间睁眼，右手按上腰间的短刀。江舒予也警觉地坐直身体，短刀无声出鞘。
“有人。”江舒予用口型说道。
顾清晏点头，缓缓起身，贴着货车残骸移动。借着月光，她看到三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手里握着改装过的步枪。
“妈的，那女人跑哪儿去了？”其中一人低声抱怨，“老大说了，抓到她能换半年的补给！”
“闭嘴，仔细找！”另一人呵斥，“她右臂会发光，在黑夜里跟灯塔似的，跑不远！”
顾清晏眼神一冷。
果然，悬赏令已经传遍了这片区域。
她朝江舒予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悄无声息地绕到另一侧。
砰！
江舒予突然踢翻一块金属板，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那边！”猎手们立刻调转枪口。
顾清晏抓住机会，从阴影中冲出，短刀寒光一闪，直接割开最近一人的喉咙。鲜血喷溅的瞬间，她旋身一脚，将另一人踹翻在地。
第三名猎手惊慌失措地举枪，却被江舒予从背后一刀刺入后心。
战斗结束得很快。
顾清晏喘着气，甩掉刀上的血迹。右臂的纹路因剧烈运动而微微发亮，好在遮光布依旧牢牢掩盖着光芒。
“看来你的伪装还不够完美。”江舒予踢了踢地上的尸体，“他们还是找过来了。”
顾清晏沉默地蹲下身，从猎手身上搜出一张皱巴巴的悬赏令。
上面清晰地印着她的脸，以及一行醒目的红字——
【悬赏：顾清晏，右臂有冰蓝色纹路，活捉赏金：5000信用点，或等同物资。】
下面还有沈君泽的悬赏，不过比之顾清晏要稍差些。
“呵，你的命还挺值钱。”江舒予凑过来看了一眼，“下面这个男人的也不错。”
顾清晏面无表情地将悬赏令捏碎，冰晶从指缝间渗出，将纸屑冻成粉末。
“走吧。”她站起身，“天快亮了。”
两人迅速离开河床，朝着灰烬走廊的方向前进。
晨光微熹时，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建筑的轮廓——那是一座被高墙围起来的废弃工厂，墙外停着几辆改装车，隐约有人影晃动。
“前面就是‘血狼帮’的地盘。”江舒予压低声音，“他们和各大基地都有交易，消息灵通，但也心狠手辣。”
顾清晏眯起眼：“那就从他们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
她抹了把脸，让泥土和血迹更加凌乱，随后弓着身子，伪装成虚弱无力的流浪者，朝工厂走去。
江舒予跟在她身后，短刀藏在袖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这一路，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