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家风如此,祖传的
“这样下去,咱们家要完!”
长宁侯说着,问那侍卫,“宫里可有消息传来?”
那侍卫将刚刚的话又复述了一遍。@-求?书
长宁侯闻言愕然,“这下子麻烦了!下毒不成,反倒把人给得罪了!”
他真的没想到,宫里居然没能拿捏住慕听澜。
眼下再去求人,恐怕只会比上次更难。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裴元修也不甘心,“实在不行,把全京城的大夫都找来!”
“说不定那毒只是偏,太医院那些人没见过呢?也许遇上了喜欢钻研偏方的,就能一眼看出来,把毒给解了!”
长宁侯眉心紧皱。
这样做虽然胜算不大,但总要先试一试。
“那今晚想试试吧……”
但皇后被打入冷宫这事儿,还是让他心头蒙上了一层更深的阴霾,“真是没想到,珩王居然那么在意他那个寡嫂……”
……
谢景珩回屋时,容汀兰已经没影儿了。
容汀兰回到自己屋里,没了谢景珩的干扰,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也没想到,十年前先帝中毒暴毙,真正的幕后黑手居然是太后和当今皇帝!
如此一来,报仇的难度成倍增加。
毕竟,靠查出线索让皇帝位父亲平 反肯定不行了。~8*6-z^w^w^.`c*o`m*
刽子手怎么可能给受害者主持正义呢?
为今之计,找个合适的机会,让皇帝将真相亲口说出来。
然后,再推翻萧家的江山。
可若走到那一步,谢景珩还会选择站在她这边吗?
容汀兰心里乱糟糟的,晚饭也没有在珩王府吃,而是直接去找了宋十娘。
“今天进宫怎么样?”
宋十娘打量着她,“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遇上了难题?”
容汀兰点头,抓起她桌上的糕点吃。
“今天我给太后下了药,她亲口承认,杀了先帝的人是她和皇上,栽赃给了我父亲。”
宋十娘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弑父?”
逐风也震惊了,“那太子之死,岂不是也是一个阴谋?皇上杀了先帝,又杀了太子,栽赃给镇南侯府,一石三鸟让自己顺理成章登基?”
月玲珑闻言,问:“珩王什么态度?”
容汀兰摇头,“暂时看不出来,毕竟他还不知道。眼下他护着我,是因为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内,他不知道我是镇南侯府的女儿,也不知我要干什么。”
“若有朝一日事情败露,谁也说不好。”
宋十娘点头,“是啊,毕竟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若有机会试试他的心思,就好了。”
容汀兰摇头,“太危险了。”
“暂时先不沾染他,若把他也给得罪了,我们在京城就会寸步难行。”
宋十娘打量着她,“我怎么感觉,你困扰的另有其事?”
容汀兰说不出话,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d咸¥?鱼?;看??书± {e首2?2发+<
谢景珩……
是不是对她太好了?
说实话,她心里有些内疚。
但这些微妙的心思也说不出口,最后容汀兰只好摇摇头,“可能就是有些感触吧,过两天就好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容汀兰起身告辞,“我先回去了,裴家那边你们轮流盯着。”
她还得去找谢景珩。
却没想到,谢景珩居然给她留了饭。
“琅琊去找你的时候,说你出去了。食盒里有个叫花鸡,你尝一尝吧。”
按理说,她是爱吃的。
毕竟,他曾经给她烤过。
容汀兰闻言有些感动,“谢谢王爷。”
“不用谢。”
男人靠在软榻上看着她笑,“毕竟,晚上还需要嫂夫人守夜。”
容汀兰点点头,抱起叫花鸡开啃。
谢景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失笑,“没想到嫂夫人吃东西的时候,看起来还挺乖巧的。”
坐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
白天的锋芒收敛,她双眼清澈,专心吃饭时竟透出些许无辜,看着叫人心软。
容汀兰汗颜,“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我。”
谢景珩的眼光,还挺别致的。
琅琊忍不住从窗口探进一个脑袋,插嘴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
见谢景珩瞥过来,他忙转移话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每个人眼中的世界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带有自己的主观想法……”
“你别说了,越描越黑。”
容汀兰撕下一个鸡腿,塞进了他的嘴巴。
暗影伸手,将他从后领子上拎走了,“别打岔。”“不是,我说错了吗?”
琅琊咬着鸡腿,含糊嚷嚷,表示不服。
暗影不说话,将他塞进自己屋里,“好好吃你的鸡腿。”
闹哄哄的声音离开了。
容汀兰为了缓解尴尬,道:“王爷侍卫挺有趣的。”
“本王难道不有趣吗?”
谢景珩看着她笑。
“……”
容汀兰汗颜,“也有趣。”
像妖精。
但,他什么意思?
……
转眼入夜。
暗影回来禀报,“爷,裴家把全城大夫都抓了起来,据说曲莹莹身上那毒又传染了,已经出现了七八个病人……”
谢景珩看向容汀兰,打量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没忍住道:“要不,嫂夫人先睡,前半夜本王守着你?”
容汀兰惊醒,尴尬道:“那多不好意思……”
“睡吧。”
谢景珩抬手,又压了想将她抱到床上去的冲动,给她盖了个毯子。
容汀兰本不想睡的。
但不知为何就感觉困了。
很快,睡了过去。
谢景珩看向暗影,“继续盯着,晚上就不要来了。”
暗影:“……”
他家王爷情窦初开,有了女人现在连他这个暗卫加替身都嫌弃了。
门被关上了。
谢景珩见她趴在桌上睡不舒服,尝试着将她抱起来。
容汀兰没醒,被放在了床上。
男人坐在床边,点了灯看书。
除了月初和月中,这采 花贼都十分乖巧,只要他在身边,她就不会造幺蛾子。
正这么想着,容汀兰翻身,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谢景珩正要动作,结果这丫头脑袋蹭了蹭,直接枕在了他腿上!
“……”
这下子,他可看不下去书了。
伸手摸了摸她软乎乎的脸,男人失笑,“怎么感觉像是养了一只猫?”
后半夜,容汀兰没醒来,谢景珩也没叫她。
就这样一直到了天快亮时,她从他身上爬起来,兀自往门外去了。
谢景珩想起身给她开门。
结果腿被压麻了,刚起来又迅速坐回去,下一秒便听见“哐”一声!
“爷!您没事吧?”
门外打盹的琅琊吓一跳,抬眼便看见容汀兰面无表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去了。
至于新换的大门……
它在这个黎明,轻轻地碎掉了。
谢景珩扶额,深呼吸,“没事,换新的。”
没办法,裴家家风如此,祖传的。
只是这个武功太高,暴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