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本王会吃醋
“慕夫人,我今晚还有事,便不耽搁了。+w.a*n^b~e¨n?.^o*r+g.”
沈寒秋朝着她拱手,“若改日有空,我们再聊。”
容汀兰回了个礼,琢磨着他可能会去送礼部尚书,于是道:“沈公子千万要小心,莫要惹祸上身。”
沈寒秋闻言一怔,眼神变得复杂。
容汀兰也知道自己的关心有些过头,解释了一句,“我观你那日与祝文瀛关系莫逆,现在又着急走,必定是想去相送。”
她说着,拿出两个小瓶子递给他。
“路上以防万一吧,黑色是毒,白色是解药。”
“多谢夫人!”
沈寒秋感动拱手。
转身时,眼眶有一点点红。
祝家这些年在京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因为是镇南侯府的邻居,加上两家走得近,便被人排挤至此。
如今,难得还有人肯伸出援手。
可他也不敢与人太过热络。
怕连累到别人。
千言万语涌上喉头,又生生压回去。
他没再说什么,快步离去。
容汀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有些失神。
与沈寒秋一样,她遇上故交,也有很多话想说,却也难以言表。
又想到沈家和祝家本来什么也没做错。
却偏偏被镇南侯府牵连,更觉过意不去。)我,的!+*书±£城?§1 ?首_发a
正难受时,一只手臂突然落在她肩头,耳边传来男人勾人的笑声。
“嫂夫人对京兆府的公子,好像很好啊。”
容汀兰一僵。
回神,便看到谢景珩站在身侧,正看着她笑。
只是眼底带了一点点莫名的光彩。
容汀兰忽而想起,今天他拿出来的那封信,以及三年孝期之后,他就会娶她为妃那事儿。
所以眼下,她虽是他的嫂夫人,却也是他未婚妻。
一瞬间,容汀兰有种私会外男被抓包的慌乱,紧张道:“不是王爷想的那样,是……”
最后,找了个借口,“实不相瞒,我曾来过瀛洲一次,路遇歹徒被人刁难,是京兆尹大人帮忙解围,才得以脱身。”
“哦?”
谢景珩眉梢微挑,嘴角上扬。
他既然认出了容汀兰,便也记起沈寒秋曾经是容汀兰的娃娃亲。
只不过,娃娃亲是娃娃亲。
真性情是真性情。
他并不会因为那所谓的娃娃亲,就把人让给沈寒秋,况且就算是让出去,沈寒秋也护不住。
他看着容汀兰的眼神变得深邃。
隐隐的,透出占有欲。
容汀兰无法面对他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那时我还小,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所以,那件事情对我帮助很大。”
“……”
谢景珩看着她说谎,却也没戳破她。¨s′o,u·s+o-u`2\0-2`5+.?c¨o*m?
“这样啊。”
他笑了笑,只是环着她的肩膀往回走,“那嫂夫人还挺知恩图报的。”
容汀兰直觉不妙。
因为这人搂着她肩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唯独这次格外用力,直接把她给困住了。
肩头指腹下压的力量,虽然不至于让她感到疼,却也透出一股无法忽视的控制感。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没有撤回来的道理。
无论对方信不信,都要先让这个事情过去。
容汀兰扭头看向他。
正要转移话题。
结果谢景珩先笑着开了口,“那么,今日本王帮嫂夫人解决了那么大一个麻烦,嫂夫人是不是也要报答本王?”
“……”
容汀兰汗颜,没想到他在这儿等着。
于是认真看向谢景珩,“王爷需要我做什么?”
本以为谢景珩打算和她谈条件,让她去救人,或者去做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
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结果谢景珩笑着说:“需要嫂夫人与外男稍微保持一点距离,否则本王会吃醋的。”
“……”
容汀兰的脸腾一下红了。
她真的没想到,谢景珩会这么直接。
她这是又被调戏了?
但转念,她又想起了别的,哼了一声,“可是王爷心里还有自己的白月光,她迟早也会进门……”
“所以,嫂夫人也会吃醋?”
男人接上她的话,嘴角上扬,眼神一瞬不瞬地欣赏着她不断变幻的表情。
少女初长成,芙蓉面,秋月眸。
神色转化之间,如那烟雨笼薄纱,皎月照清荷,又如蝶弄香蕊,霞飞水面。
真是精彩。
容汀兰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摇头道:“那我倒是不会,只是觉得,王爷心里有人,还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不公平。”
但,醋她真的不会吃吗?
那股酸酸涩涩的味道,她如今也算是尝过了。
谢景珩看她嘴硬,又看她失神。
便知,自己多少还是有些进展的,离成功不远了。
于是,憋笑认真道:“嫂夫人说的也有道理,让本王认真想想,看如何安排才算妥帖。”
容汀兰:“……”
看着人模狗样,实则是个花心大萝卜。
莫名的,心里气呼呼。
那酸酸涩涩的味道,又涌了上来。
她懒得和谢景珩说话了。
谢景珩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手感真好。”
就是在感情上一片空白。
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好生呵护起来。
容汀兰被他扯脸蛋,登时气得瞪眼,“你——”
她怎么感觉自己被逗着玩了?
男人在她炸毛之前适时松开手,撤开身子看向她,“要不,嫂夫人捏回来?”
“我才没有你那么幼稚!”
容汀兰深呼吸,扭头不理会他了。
谢景珩失笑。
这孩子气,到底是谁幼稚?
但又有种捡到宝的窃喜。
于是没再逗她,笑着道:“嫂夫人莫要忘了,你还欠着本王一个忙要帮。”
说完,笑盈盈扬长而去。
看到她吃自己的醋,又气鼓鼓的样子,他心里莫名开心。
就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容汀兰扭头看向他。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后背上,那背影着实风流勾人,将四周平平无奇的景物,都衬成了一副水墨画。
容汀兰心头砰砰直跳。
她按住胸口叹了口气,“原来,对一个人心动,是不受控制的。”
她不是没有理智。
而是情不知其所起。
片刻之后,才摇头道:“然而他心中另有其人。”
随后,便想起了今天发生的种种。
皇帝给她下蛊,想控制她去投怀送抱。
而她后来喝的那杯酒,隐隐透出一丝血腥味。
那是谢景珩的血吗?
他的血可以解蛊?
这怎么可能呢!
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南疆那叫人闻之惊悚的巫骨之人,居然来了瀛洲!
她不怕别人武功高,也不怕别人下毒厉害。
但害怕蛊虫。
即便是自己能及时发现,也有办法逼出来,但总少不了两败俱伤,出现短暂的虚弱期。
这对她而言,这足以致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