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递刀
税银在裴家,他当然知道,那证据是伪造的。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原本只是缓兵之计,却没想到今天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拎出来,那证据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长宁侯的神经也紧绷起来。
“二十万两黄金他当然在乎,之所以信了我说的,就是我们与沈家相比,我们和皇上是一伙儿的,而沈家是镇南侯府一党!”
“既然相信了,那他就必然会去查,若今日能定罪,就可以顺着这条线把真金白银找回来。”
“我们和他,打得就是这个时间差,在他去查之前,把证据链做完整。”
“可我也没想到,最后变成了公审。”
“如此一来,我们就没有时间了,不但没时间,有可能事情还会提前。”
他皱眉看向裴元修,问:“钱庄那边安排好了吗?”
裴元修点头,“已经叫人去善后了,明天之后,他们将什么也查不出来。”
长宁侯点头,“静观其变吧,百姓虽然在闹,但是不敢真正去看那证据。”
“只要谢景珩不出手,熬到明天就会有转机。”
他看向谢景珩,神色晦暗。
谢景珩心下冷冷一笑,他都叫人把长宁侯府发战争财的证据收集齐全了,怎么可能不出手?
只不过,还没到时间罢了。
而这时,魏公公拿出一沓纸,高声道:“这是沈大人与劫匪来往的书信。*0~d^i*a′n′k-a?n¨s¢h_u′.?c\o!m·”
百姓哗然,“难道是真的?”
长宁侯见状心下一松,皇帝也露出满意的表情。
可就在这个时候,谢景珩伸手,将那书信从魏公公手中拿了过去。
随后,一把拽下沈著嘴巴里塞着的东西,问:“沈大人,看仔细了,是不是你写给劫匪的亲笔信?”
沈著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机会,大怒,“他们血口喷人!”
“这是伪造的!全都是伪造的!”
“珩王殿下,求您慧眼,帮忙鉴定真伪!”
沈著也不是傻子。
他当然知道,今天公审台上这些人,唯有谢景珩有制衡之力!
现在有了开口的机会,他直接给谢景珩戴高帽,“珩王乃我北魏守护神,臣相信您定能辨忠奸善恶!”
“……”
谢景珩有些无语。
但看在容汀兰的面子上,算了。
他瞥了眼沈著,拿起纸张抖了抖,道:“确实是伪造的。”
“税银案发生在三年前。”
“三年过去,书信会呈现自然老化。”
“自然老化的书信,泛黄、脆化不均匀,折痕、边缘处更加明显。偶有不规则霉斑,磨损痕迹,折痕边缘粗糙。”
“但这几张纸,虽然纸质泛黄,但很明显是浸泡做旧,且时间紧迫,没来得及仔细处理,出现了不自然的深褐色,边缘也不是自然磨损,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n′e-w!t¢i^a′n.x_i!.!o·r-g·”
“所以,证据作废。”
他看向皇帝,反客为主,“皇上,这些证据,从哪里来的?”
皇帝一僵,眉心紧皱。
他最怕的就是谢景珩,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谢景珩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道:“此人恐怕包藏祸心,故意制造了今日这一场闹剧,目的是想要陛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威信扫地。”
“一旦陛下失去威信,那么想上位的人,就有了机会。”
“这个人是谁,我想皇上心里有数。”
他嘴角一勾,轻描淡写将皇帝逼上绝路。
皇帝能做的,只有把背后这个人推出来,否则只能自己背锅。
没有意外,皇帝悚然看向人群中的长宁侯。
长宁侯想支持太子提前上位?
一瞬间,皇帝瞳孔缩了起来。
长宁侯僵住。
他压根没想到谢景珩会亲自出面检验真假!
现在该怎么办?
“皇上该不会是怀疑我们包藏祸心吧?”
裴元修吓坏了,拽住长宁侯的衣袖,“若证据是假的,就代表咱们说的话不可信,那究竟是谁拿走了税银?唯有咱们家,最近几日拿出二十万两黄金……”
闭着眼睛想,也能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长宁侯冷汗直冒,已经顾不上更多,开始绞尽脑汁想如何圆谎了。
可容汀兰不会给他翻盘的机会。
她冷笑一声,低低在月玲珑耳边说了句,“通知我们的人,给二皇子府送个信,就说栽赃陷害沈家和祝家的人是长宁侯,税银在长宁侯手上。”
“给东宫太子也带个话,就说涟漪背后的人,是二皇子。”
月玲珑找了张嘴,扳着手指头数,“皇上、太子、二皇子、裴家,一石四鸟?”
“师姐算计起人,比我的机关还厉害。”
“快去。”
容汀兰拍了拍她的肩膀。
月玲珑溜走了。
此时,太子急匆匆找到了长宁侯。
“你们怎么回事!”
“闹出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父皇肯定要怀疑我们!”
“现在该怎么办!”
长宁侯一个脑袋两个大,“唯有一计。”
他看了眼皇帝,“效仿当年的皇上。”
“……”
太子深呼吸,攥紧了拳头。
他想给长宁侯一拳头,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一旦长宁侯府完蛋,他必定与皇位无缘。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容汀兰看着这边,嘴角勾起一抹凉笑。
太子和二皇子都想先下手为强,杀了皇帝自己登基。
那么,就让她看看,这父子三人谁能胜出。
而此时,皇帝已经被气得三魂出窍。
他原本以为,将税银案说出来,会坐实沈家的罪名,让事情更加可信。
却没想到长宁侯给他的证据是假的,被谢景珩当场戳穿,导致原本已经给沈家定死的罪名,又有了新的转机。
反倒变得不那么可信了。
没办法,他只能把话题从税银案上拉回来。
“可沈寒秋在城门口那一番话,很多人都听见了,也有不少人看见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管怎么样,今天他不能输!
若输了,那就是威仪扫地,往后这个国家的百姓只会把他当成是个不辨是非黑白的昏君,大乱将起,上来的会是谁?
谁都不可以!
他正值壮年,至少还能在位三十年!
皇帝脸色铁青,狠狠攥紧了拳头。
谢景珩知道皇帝在转移话题,但他也无所谓,一件一件来,今天谁也别想逃。
等沈家的事情结束之后,再拉回税银案就行了。
他看向沈著,“此事,沈大人怎么说?”
沈著找到机会,扭头看向皇帝。
“皇上,我儿昨天从珩王府出来之后,便去找襄王郡主,昨夜禁军抓人的时候他还没回来,怎么可能出城去送祝尚书,还在城门口口出狂言!”
“沈大人,我们的的确确,是从城门口抓到了沈公子,”
禁军统领冷笑,指着那个假沈寒秋,得意道:“人就在这里,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