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阴毒之法
见庄雨眠要走，窗扇里的身影才又动了动。
她轻声道，“雨眠妹妹走好。”
庄雨眠回眸望向窗扇，笑道，“凌小姐可要早日康复，我十分希望能在选秀上看到你。”
说罢，庄雨眠领着云诗离开院子。
在老仆将要关门前，庄雨眠被门槛绊了一跤，整个人抓着老仆的衣袖摔在了地上。
"小姐！"云诗慌忙来扶，只见庄雨眠luo露在外的手腕上被划破，鲜血汩汩流出，瞧着极为骇人。
云诗忙用帕子裹住小姐的手腕，惊呼道，“此处有天花病人，小姐还受了外伤！不行，得快些回去找张神医！”
云诗说着，和车夫手忙脚乱搀着庄雨眠上车。
马车绝尘而去，扬起一路枯叶。
老仆缓缓合上院门，佝偻的背脊忽然挺直。
那双浑浊老眼精光乍现，他抹了抹指尖的血迹，冷笑道，“庄雨眠，你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疾驰的马车里，庄雨眠正慢条斯理地擦拭腕间伤口。
云诗急得直跺脚，眼见就要哭出来了，庄雨眠无奈一笑：“傻丫头，没事的。”
“可是可是那里住着一个天花病人”云诗抽噎道，“小姐如若感染了天花，可怎么办呐？”
庄雨眠淡淡道，“我便是要染天花，才摔这一跤。”
这下换云诗呆愣在原地。
"回府后，你便照方才那般哭。"她指尖点了点云诗鼻尖："那几个吃里扒外的丫鬟，都放到我院子里伺候。"
她忽的压低嗓音，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明日太阳落山前，我要满京城都知道——庄二小姐染了天花，命不久矣。"
车窗外，暮色如血，几只乌鸦正往凌府方向飞去。
凌府内，凌爱正对镜描眉，信鸽忽的扑棱棱落在窗棂上。
她漫不经心地展信一瞥，手中螺子黛"咔"地断成两截，在脸颊拖出一道狰狞墨痕。
"好个庄雨眠！"凌爱猛地掀翻妆台，铜镜映出她扭曲的面容："想借选秀之名行抄家之实？”
凌爱突然冷笑，将梳篦狠狠掷向镜面："你也配！"
镜面蛛网般裂开，无数碎片里都映着她猩红的眼。
"小姐"丫鬟战战兢兢递上帕子，却被凌爱反手一记耳光。
凌爱盯着碎片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冷静下来："去把西厢房锁着的那口黑檀箱子抬来。"
丫鬟捂着脸，匆忙唤人抬来那口箱子。
只见抬来的箱笼不过两尺见方，却沉得异常。
凌爱亲自解开铜锁，掀开箱盖的瞬间，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青瓷小瓶，每个瓶身都贴着朱砂写的生辰八字。
正是这些年与凌家作对之人的命格。
最边上那个簇新的瓶子上，"庄雨眠"三个字还泛着血光。
这是她外祖家秘传的西域古术，据说是从前朝宫廷里流出来的阴毒法子。
"取仇家发丝三根，置于青瓷瓶中，辅以生辰八字，再诵西域咒文七七四十九日"凌爱低声呢喃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里头赫然躺着几根乌黑发丝："庄雨眠，等着魂飞魄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