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隐瞒
庄雨眠忽的弓身剧咳,手指死死攥住床幔。
那咳嗽声剧烈,震得整张贵妃榻都在颤动。
"噗——"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喷溅而出,正落在陈太医把脉的指尖。
那血中竟混着可疑的脓块,瞬间顺着太医的官袍滑落。
"二小姐!"陈太医猛地后撤,打翻了药箱。
金针药材散落一地,他连退三步才站稳,官帽都歪了半边。
他再开口时,声音发颤的厉害:"微臣微臣这就去配药"
庄雨眠虚弱地抬起满是"脓疮"的脸,气若游丝:"太医我的手帕"
陈太医低头一看,自己袖口竟沾了块溃烂的皮肤!
他再顾不得礼数,踉跄着夺门而出,连药箱都忘了拿。
门外候着的云诗"恰好"捧着一盆血水进来,与太医撞个正着。
铜盆咣当落地,惊起满院乌鸦。
陈太医低头一看,那水里竟飘着几缕疑似人皮的絮状物!
他终是有些承受不住,干呕一声,头也不回的朝外跑去。
庄雨眠掀开纱帘,嫌弃地拎起染了"脓血"的衣角:"越寻倒是会挑颜料"
她嗅了嗅袖口,蹙眉道,"连腐尸气都仿得十足十。"
云诗噗嗤笑出声,捧着铜盆的手直发颤:"小姐是没瞧见,陈太医逃得连官靴都落了一只"
她端来门口的清水,拧着帕子凑近,细细帮庄雨眠擦着“伤口”:"奴婢方才去拾掇,发现那药箱上还留着五个指印,怕是吓破了胆呢!"
清水映出庄雨眠逐渐恢复的如玉面容,云诗忽然压低声音,比划着庄雨眠脖颈,说道:"不过殿下这手艺当真骇人方才那溃烂的伤口,奴婢看着都腿软。"
庄雨眠无奈一笑,语气却透着几分宠溺:“也不知晓他哪里学来的本事,别不是在那烟花-柳巷地与人学的”
话音未落,远在庄府的越寻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一旁侍卫慌忙递上帕子:"殿下可是染了风寒?"
"非也非也。"张算子拨弄着新栽的芍药,老神在在地捋须:"依老夫看,某些人少翻几次墙头,这喷嚏自然——哎哟!"
话未说完,越寻已揪住他雪白长须:"老东西,本王的墙头也是你能议论的?"
张算子踮着脚讨饶:"老夫是说是说殿下夜观星象太过操劳!"
松手时,几根银须飘飘荡荡落在花盆里。
越寻望着三皇子府方向眯起眼——定是某个没良心的小女子,又在背后编排他。
张算子揉着生疼的下巴,不满的碎碎念道,“三殿下自从回京后,这脾气倒是不比往常。”
越寻闻言,危险的眯起眼:“是觉着好了,还是坏了?”
张算子看着这位三殿下长大,一晃眼,十八年时间转瞬即过,这孩子倒是还与小时候一般的脾气。
他忽的顿了顿,望着越寻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恍惚又瞧见十几年前那个揪着他官袍要糖吃的稚童。
"是好是坏"老神医忽然捋须而笑:"不还跟小时候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