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全凑过来干什么?”
“没看见大当家的还要休息吗?”
面对寨子内一众关切的土匪,王大胆毫不留情地呵斥了他们一顿。
一点眼力见都没。
跟谁学的啊?这时候了还聚堆来安慰大当家的....
活拧巴了吧。
“朱阿照呢?”
屋内。
长孙垢侧躺在榻边,整个人脸色苍白地望向王大胆,眸光中哪里还有下山时的意气风发。
“为何,不见他?”
“咳咳....”
“二当家他啊....”
王大胆小心翼翼地关上屋门,苦笑着垂下了头。
这自己该怎么回答。
跑了?
心里有鬼?
天晓得这位大当家在听到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可能是担忧大当家的伤势,所以跑去山里为您找寻草药了吧。”
琢磨了十几息,王大胆这才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寨子里不少兄弟也正想这么做呢。”
“呵。”
对此,长孙垢冷笑一声。
虽然她没有直接挑明,但任谁都瞧得出。
这个借口,实在是蹩脚得紧。
“唔,那那那,保不齐是还没回来,兄弟们刚刚皆是忙着护送您,谁会去关注二当家跟没跟上....”
王大胆咽下口水,止不住地扣着手指头。′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该死,自己又不是什么信口拈来的熟客,扯谎这种事,专业着实不对口。
要是砍砍人,杀杀野味还好说。
“他溜走了。”
“是么?”
冷不丁地,长孙垢眉眼轻颤,语气低沉地问道:“只需回答我是不是。”
“....”
“是。”
王大胆扭过脑袋,压根不敢与长孙垢的那双美眸对视分毫。
明明是一个大男人,此刻却愣是扭扭捏捏的,就像是个小媳妇似的。
“就他一人?”
“对,神不知鬼不觉,兄弟们压根就没人瞧见他到底啥时候没影的。”
“是怕我秋后算账么?”
“唔,属下觉得,差不多。”
谈话间,王大胆始终低着头,怯怯地朝长孙垢递去了一条巾帕。
乖乖嘞。
他还真不敢去想象现如今自己这位大当家的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不过想想也正常,倘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
恐怕连他亦是不愿相信瓦岗寨堂堂二当家朱阿照,竟然敢当着两头的面玩了一手浑水摸鱼。
并且。
还让这死胖子跑了个没影。
“果然是这样么。”
“怪不得他有底气跟我一战。”
长孙垢紧咬牙关,一只玉手慢慢地掀开裤脚,露出了腿上那道尚在渗血的伤口。*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好在赵彻临了一招有所留力,并且恰到好处地控制住了分寸,致使这道剑伤仅是外表上看着或许是骇人了些。
但实际上....
只有长孙垢才最清楚。
二人搏杀到了那般地步,假设赵彻是一心想取她性命的话,依自己彼时的状态,是万万拦不下来的。
况且在改论拳脚后,对方更是用了一招便将自己彻底击败。
孰强孰弱,简直不要太明显。
“大当家的,大不了等改日寻个机会咱再打一场,属下觉得,那赵猎户一定不是您的对手!”
小心瞥了一眼那道伤口,王大胆面色一变,连忙递上药膏,低声宽慰了几句。
真厉害啊。
这些年来自己就没见过有人能让大当家吃瘪的。
赵猎户的本事....
啧啧啧,先前怎么就没听过石门村有这一号人物呢?
归根结底还是那死胖子偷奸耍滑,满脑子装得全是女人赌坊,连附近村落里冒出来了个高手都不晓得。
“且说说吧”
“石门村的乡亲,与你是怎么解释的。”
长孙垢自顾自为伤口涂抹着药膏,语气温和地询问道:“挑重点来说。”
“其实也没什么。”
“无非就是,咱被朱阿照给耍了。”
王大胆咂咂嘴。
“这死胖子想抢人家赵猎户的婆娘,结果没抢成,索性就怀恨在心,跑回了寨子里倒打一耙。”
“依我看啊,此事确实是寨子做得有些不太地道,白白冤枉了石门村。”
“哦?”
长孙垢抬眼盯向王大胆:“这是他们说的?”
“没错,虽然是一面之词不假,但谁让死胖子做贼心虚提前跑了,所以属下觉得,此事的真相多半就是这样。”
王大胆点点头,一五一十地将二牛和铁柱的一席话尽数吐露了个干净。
没办法。
正如他说的一样。
真真假假的,你朱阿照既然都跑了,那具体事实如何,还用得着猜么?
抢人家婆娘这门子行径,对瓦岗寨来说,于情于理皆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
“....”
“这样么。”
“那看起来,我们倒是差点冤枉了石门村。”
长孙垢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捏着巾帕忍着痛,迅速在伤口处简单处理了一下。
而这一幕落在王大胆眼中,则是看傻了这位瓦岗寨的老人。
嘶....
涂两下药膏,完事直接绑起来了?
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传令下去。”
“即今日起,朱阿照不再是我们瓦岗寨的二当家。”
长孙垢微微弯曲了一下膝盖,在确认伤口已经止住血后,方才盘坐在了床榻上,继续说道:“所有弟兄若在外遇见这厮。”
“无需顾忌旧情,就地斩杀便可。”
“另外再对郡内各县放出消息,说我长孙垢愿以五千钱作为悬赏,只求朱阿照的项上头颅。”
话音落下。
足足十几息的功夫内,王大胆表情一顿,始终沉浸在长孙垢临了一袭的铺面杀意中难以自拔。
这是。
提前宣判了朱阿照的死期吗?
五千钱换一条命!
好大的手笔!
得亏他们瓦岗寨家底够厚。
不过如此一来。
除非那厮能跑出河南郡,否则这笔天降横财,不知会惹得多少人时刻惦记着朱阿照的头颅。
“属下,明白!”
“等明日一大早,我立马就派人去郡内县城挨个放出消息!”
“相信重赏之下,朱阿照那小子,必死无疑!”
王大胆拱手一拜。
“嗯,此事便交给你全权处理,记住一句话,我只要他的命。”
“至于石门村那边....罢了。”
说到这里,长孙垢轻抿红唇,脑海中竟是赫然浮现出了赵彻挥剑的身影。
犹豫再三下,她摇了摇头,干脆换了个话题继续吩咐道:“荥阳坊送来的玩意,一并退回去吧。”
“另外托人转告陈懿,让他管好自己的手脚,瓦岗寨不是他的荥阳坊。”
“若再有逾越,休怪我斩了他。”
“属下遵命。”
王大胆压低了脚步,徐徐退出屋内。
而待此人离开之后,只见长孙垢的眸光忽地一变,竟隐隐掠过了一抹本不属于她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