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拐角二人有说有笑的交谈不同。*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屋内,朱阿照冷着张脸,一上来便冲着台上的陈懿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们荥阳坊明明答应过我,只要老三老四死了,汝就该派遣人手帮我拿下长孙垢!”
“有这回事么?”
陈懿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指尖,并未在意朱阿照的怒火。
“但我记得三当家和四当家....死得蛮蹊跷呀。”
“你....”
朱阿照嘴角一顿,旋即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反正老三老四都死了,按照先前约定,你们荥阳坊必须要帮我坐上瓦岗寨大当家的位置!”
“噗嗤....”
“哈哈哈,哎呀呀。”
“朱当家说话,还真有意思。”
陈懿挑着眉毛轻笑几声,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自身指尖的纹路。
“必须?那照朱当家这么说,倒是我们荥阳坊有错在先喽?”
“那是自然....”
面对这家伙的戏谑,朱阿照心下虽恼,但脸上却是不敢直接坦露。
他强压着火气,想要使自己的口吻变得轻松一些。
“等我坐上大当家的位置,周遭几个县城,届时不都将成为你们荥阳坊的囊中之物?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哇哦。”
“好棒啊。”
听到临了那句话,陈懿视线一转,干脆朝着朱阿照鼓起了掌。
一举一动间。
若非里屋两侧站着几名全副武装的壮汉,估摸着朱阿照此刻早就被对方这般轻蔑的姿态给惹得控制不住了。!7!6\k+s′./n¨e?t\
“朱当家的想法简直是妙极了,没成想我们荥阳坊有朝一日,还能向外扩张啊?”
“嗯....棒,棒得很。”
陈懿双脚岔开,弓着身子朝一名壮汉勾了勾手。
待这人默默走上前来之际,忽见他一把拽近了对方的脖颈,笑嘻嘻地说道:“听清楚了没?”
“瓦岗寨的朱当家要帮我们呢。”
“....”
壮汉身躯一颤,哪里敢和陈懿对视。
就这般持续了大概两三息,方才见陈懿松开了手,面无表情地在壮汉的衣袖上来回擦了擦。
“没劲。”
“滚过去继续候着吧。”
一语落罢,陈懿终于将视线放在了朱阿照的身上。
瓦岗寨,二当家?
嘿。
一群不知死活的土匪,一个满身肥膘的废物。
恬不知耻地跑来自己面前,说什么?
在我们的帮助下,周遭几个县城皆会成为荥阳坊的囊中之物。
当初怎的就选了这么个蠢货。
算了算了,既然木已成舟,还是坦然接受比较好。
一番思绪下,陈懿眉眼轻抬,冷不丁地问道:“长孙垢,最近还好么?”
“陈公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见陈懿话锋一转,朱阿照脸色一黑。,x`x!k~a!n_s`h?u^w?u\.-c*o`m+
不过仅是与对方的那双眼神相视了两三息,便瞧他轻哼一声,低声回答道:“就这两日之前,那娘们好着嘞。”
“之前?”
敏锐捕捉到了这胖子话中的讯息,陈懿瞬间起了兴致。
“她最近怎么了?”
“切,跟人当众打了一架,结果没打过呗。”
“要我说这娘们也是活该,平日里尽摆着那副自诩仁义的面孔,叫人恶心得紧!归根结底,不还是个女人。”
“被换着法子胖揍了一顿,你没能在现场真是亏大发了。”
一提起长孙垢与赵彻的比试,朱阿照亦是眸光一闪,喋喋不休的就想向陈懿一吐为快。
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
在得知此事后,陈懿的面色却是离奇地一沉。
“长孙垢败了?”
“对手是谁?”
“郡府的高手?”
骤然听到陈懿一连三问,朱阿照一愣,旋即倍感诧异的皱起了眉头。
“不,对手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年轻猎户。”
“猎户?”
“对,陈公子久居城内,应当不清楚,这猎户唤作赵彻,虽然年轻了些,但是有些小本事。”
在言语提及赵彻二字时,朱阿照的咬字格外清晰,那股子莫名的厌恶感,想必任谁都能
瞧得出。
毕竟就朱阿照看来。
能称赵彻一句有点小本事,已经是他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不然还要咋说?
那小白脸接二连三地让自己受挫吃瘪?另外还掉入了粪坑?
妈了个巴子。
他堂堂瓦岗寨二当家,纵使如今多半是已经被撵了出去,但该有的颜面,怎能不要?
“赵彻....”
“是他么?”
与朱阿照想的不一样,陈懿原先有些诡异的表情在得知了对手是赵彻后,竟是渐渐平淡了三分。
“陈公子,你认识这小白脸?”
朱阿照心下顿感不妙。
不会,这么巧吧?
“在朱当家眼里,他是小白脸么?”
“啧,倒是也贴切。”
陈懿没有直接给出回答,但话中表达的意思实在是不要太明显。
“长孙垢败在他手里,姑且....算预料之中吧。”
一边说着,陈懿似是有些伤神地揉了揉额头,遂重新瞥向了朱阿照。
紧接着,在他的一个手势变化下。
没等朱阿照做出任何反应,站立于两侧的几名壮汉便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将这位所谓的瓦岗寨二当家牢牢控制在了地面。
“喂!”
“陈懿,你,你这是做甚?”
“快叫这些蠢货放开老子!”
扭着头看向按住自己双肩的那几名壮汉,朱阿照瞪大了眼睛,哪里敢相信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小心翼翼地下了山,一路紧赶慢赶,生怕被瓦岗寨的小弟们发现了踪影。
故此,足足花费了两天时间才抵达城内。
可现在呢?
陈懿这小子....
出尔反尔?
“王八蛋!”
“你特么答应过老子,会帮我坐上瓦岗寨大当家的位置!”
“聒噪。”
“掌嘴。”
啪!啪!啪!
听到陈懿发了话,一名壮汉当即提起了朱阿照的脖颈,抡圆了胳膊便朝着对方的脸上扇去。
随着几巴掌落下,朱阿照的肥脸愈发臃肿,整个人的身子从侧面一瞧,亦是格外的像是一只嗷嗷待宰的野猪。
“朱当家。”
“我印象里,你的脑子不傻才对。”
陈懿背着双手,起身缓缓走向前方,嘴中打趣着朱阿照的同时,只见他玩味地一笑。
“两日前,长孙垢就命人在城内酒馆散下了消息。”
“她花重金五千钱取你的项上人头....”
“手笔很大,并且就现在看来,怕是河南郡内,不少人皆得知了此事。”
“所以您琢磨琢磨,我为什么要帮你?”
“一个无家可归的废物,哪来的本钱与我交易?”
说罢,陈懿掏出腰间巾帕,轻轻拂过了朱阿照那张受惊的脸颊。
开玩笑。
真当荥阳坊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
若非好奇长孙垢的近况。
似朱阿照这般货色,自己连瞥上一眼都不愿。
更别提,扶持他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