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二当家?
就这德行?
秦守怯怯地缩回了脑袋,连忙将身形掩入角落。?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奶奶的。
事先也没人跟自己说过这码事啊。
早知道这死胖子来头不小,自己....自己....
算了。
说都说了,还是希望这死胖子不要怀恨在心就是了。
“老关?”
“陈公子竟派你来接我?”
朱阿照扫了一眼角落,旋即诧异地伸出双手,搀住了摇摇晃晃的关安徽。
“其他人呢?就你一个?”
“哪有什么其他人。”
“二当家的想多了。”
关安徽笑眯眯地将半袋五石散拍入了朱阿照怀中,旋即也不顾对方还想开口说话,立马便转了头,迈开步子朝荥阳坊内走去。
而秦守自然是默默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
一番左转右拐下。
三人绕过外楼,停在了内阁一处房门前。
与原先的热闹喧哗不同。
此处内阁非但没有赌桌,并且周遭连那些吸食五石散的毒虫们也未见一只。
除去门前那几名孔武有力的守卫外。
乍一看。
这块地界,简直不像是荥阳坊的画风。
若非空气中夹杂着关安徽身上那股子怪异香味....
秦守恐怕还以为自己是来错了地方。′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二当家的,请吧。”
“我们陈公子早已等候多时了。”
关安徽弯着腰,恭恭敬敬地朝朱阿照作了一揖。
五石散虽爽,不过对于关安徽这种老饕来说,事急缓重,他当然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谁说了吸食五石散,整个人就会在一段时间内变得神志不清呢?
还不是自己闲来无趣,想逗逗秦守这小子。
不过小家伙胆子挺大的,敢跟堂堂瓦岗寨的二当家直面叫嚣,这脾气与自己,实在是太对味了。
“呵。”
“且看在老关你的面子上!”
朱阿照冷哼一声,旋即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直至房门被那几名壮汉重新合上,关安徽这才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单手勾着秦守的肩膀,领着这家伙来到了处拐角。
“下次机灵点。”
“别逮着一个人就以外貌擅做评判。”
说着,关安徽从腰间取下酒壶,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我能帮你一次,可不代表每次都能像是这样相安无事。”
“多,多谢关大哥。”
秦守咽下口水,规规矩矩地抱了抱拳。
不过感谢归感谢。!x^d+d/s_h.u¨.`c+o~m,
“咱荥阳坊跟瓦岗寨....私下有联系吗?”
听到秦守冷不丁地一问,关安徽动作一顿,遂歪着头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眼。
“呆小子,看来老秦平日里是一点消息也没给你透露。”
“罢了罢了,反正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刚进去那位,瓦岗寨二当家朱阿照....别瞧人家胖得跟球似的,但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是个顶个的强。”
望着两侧把守的壮汉未将视线放在拐角,关安徽松下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早在年前,这货就提着瓦岗寨三当家的脑袋,朝陈公子递上了份投名状。”
“当时....我有幸在场。”
“嘿,瓦岗寨三当家,论行事作风,与大当家长孙垢相差无几,张嘴闭嘴皆是狗屁的仁义道德。”
“不过正是在这二人的带领下,瓦岗寨一介土匪窝,愣是成了河南郡内不少穷酸百姓所向往的地方。”
“你说说。”
“明明是一群落草为寇的土匪,结果不去拦路抢劫,谋财害命,反过来竟是玩起了劫富济贫....完事了还不追求回报?他们装什么大尾巴狼嘛。”
关安徽嗤笑几声,言语中对瓦岗寨那两位当家充满了不屑。
“内心盘算的那点小九九谁猜不出来?无非是想博得一个高尚的名声。”
“一个纯娘们和一个脑袋空空的傻货,俩人平日里躲山沟沟瞎整瞎闹就罢了,到后来竟敢把主意放在了咱荥阳坊的身上,你说他们是不是想死?”
“得亏这朱阿照算是个识趣的人
,清楚区区一个山寨跟咱荥阳坊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所以他伙同瓦岗寨的四当家,二人假扮酒宴,突然发难,神不知鬼不觉地便了结了那三当家的性命,并以此作为投名状,与陈公子结下了一桩友谊。”
关安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似是五石散的药效使然,纵使他清楚分寸,但嘴上仍是不自觉地向秦守吐露了不少过往内幕。
反观秦守。
在陆续得知了这番陈年旧事后,他的内心早已是掀起了一番波澜。
乖乖。
感情瓦岗寨和荥阳坊中间,竟还发生了这么多....
实在不敢想象。
等等。
既然瓦岗寨三当家是那死胖子的投名状。
“那大当家长孙垢呢?若是彼时取了这女子的性命,岂不是更能惹得陈公子开心?”
伴随着秦守此话一出,关安徽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取谁性命?”
“长孙垢?”
“小子....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这有什么不对吗?对付一介弱女子,按理来讲不是要更轻松些吗?”
秦守未曾察觉到关安徽言语中渐渐升起的恐惧,仍是不解地问道:“况且取了她性命,那朱阿照不就能顺理成章坐上大当家的位子么?”
“....”
“怪不得老秦曾说,你小子满脑装的皆是赌桌。”
沉默了两三息,关安徽幽幽地盯着秦守:“长孙垢何等人物?让朱阿照去密谋杀她?疯了不成?”
“照那女人的本事,纵使是放眼整个河南郡,都没几个人敢打包票说能稳胜于她。”
“太夸张了吧,关大哥,您这....鬼才信。”
秦守皱起眉头,笑着摆了摆手。
开玩笑。
左右一个女人,再强能强到哪去?
远的不提,光是石门村姓赵的那家伙,就肯定能轻松愉快的虐她个千百遍。
“信不信由你。”
关安徽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未选择与秦守继续解释下去。
毕竟要不是自己亲眼见过,似长孙垢那般令人窒息的武艺,谁特么愿意跟这娘们打上一场啊。
“喂喂喂,关大哥,您这扯谎归扯谎,道理我都懂。”
“放心,瓦岗寨的人嘛,咱多多少少也是听说过的。”
秦守嘿嘿一笑,趁着同关安徽交谈之际,在无形中亦是拉近了与对方的关系。
“我看你小子纯粹是不懂装懂。”
“等有朝一日你有机会可以亲眼见识的时候,相信我,千万不要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对待。”
关安徽眼眸一垂,口吻唏嘘地说道:“长孙垢....”
“那就是个披着女人皮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