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瓦岗寨一处别院内,王大胆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里面。\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砰!
岂料就在下一秒。
一杆红缨长枪自半空猛地划过,径直扎进了王大胆面前的一棵大树,生生没入了半截枪身。
“大当家!”
“是,是我!”
王大胆瞳孔一缩,连忙朝内举起了一只手。
“....”
“进来吧。”
得到院内肯定的答复后,他这才咽下口水,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距离自己仅剩三寸的那杆红缨长枪。
虽然晓得这是大当家提醒兄弟们不要打扰她的手段。
但近距离来上那么一遭....
自己的小心脏着实有些受不太住。
王大胆擦拭着额头汗水,使足了浑身气力方才将那杆长枪拔了出来。
旋即,他双手捧着枪身,规规矩矩地来到了长孙垢跟前。
“大当家。”
“嗯。”
“有事吗?”
长孙垢轻轻扫了一眼对方,遂单脚一踢,顺势接起枪身握在手中。
对于这位瓦岗寨大当家来说,平日里雷打不动的一项行程,便是孤身泡在此处别院,精进武艺。
说她是一句武痴,也毫不为过。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若非有要事当前,否则寨子内的一众土匪在这段时间是绝对不会踏足别院一步的。~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像是王大胆刚刚那一遭。
即是警醒。
“那个....”
王大胆揉搓着手掌,脑海中仍是存在着些胆颤。
“按照您的吩咐,郡内各处县城村落,眼下皆得知了咱寨子悬赏朱阿照一事....”
“另外,兄弟们还自发组织,在您原有的赏金基础上,又添了两千钱,故此,现如今郡内不少人皆是跟疯了一样想拼命找到朱阿照....”
又加了两千钱么?
里外里。
这便是一笔足有七千钱的悬赏了。
并且目标还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豺狼野豹。
顶破了天,就是一个满身肥肉的寻常男人。
疯狂?
对大部分人来说,这笔赏金确实足够惹得他们疯狂。
长孙垢微微点头,一对俏眉竖起。
“那么现在,可找到了他的踪迹?”
“这个....”
“还在努力之中。”
王大胆语气一顿,似是有些古怪的胆怯。
见状,长孙垢盯着面前男人。
饶是她未曾开口,但两三息的注视下,却是足够让王大胆忍不住继续道:“唔....其实,倒是有一则关于朱阿照的传闻。”
“不过这传闻的内容....”
“属下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
“说来听听。?l^u\o¨l.a\b+o*o+k′.¨c!o^m?”
长孙垢提着长枪折身坐在了石墩上,单手端起茶盏,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
她倒是想知道。
究竟是怎样的传闻,能让王大胆敢在这个时辰主动来找自己。
若仅仅只是为了说一声悬赏的事,对方多半会等到黄昏,天黑前....
反正,随便一个自己未在练武的时辰。
总之。
一定是这则传闻的内容远远超出了王大胆的预料。
否则....自己还真是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半月前,属下曾于一名小弟的口中得知,说在荥阳城内见过朱阿照一面。”
王大胆表情紧绷,连同说话的口吻亦是有些举棋不定。
“这有什么奇怪的?既然发现了那家伙的踪影,沿着线索追查下去不就好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
“等等,是在城内哪里发现朱阿照的?”
“....”
“荥阳坊。”
伴随着这三个字传入耳中,长孙垢眉头一挑,这才蓦然反应过来,幽幽地瞥向了王大胆。
怪不得这小子说话瞻前顾后的,感情是发现踪迹的地方不正常啊。
“继续讲下去,无妨。”
“好。”
王大胆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提起了胆子,遂迎着长孙垢注视
的目光,徐徐说道:“消息来源,是寨子中一位兄弟在荥阳坊附近的酒馆,从一个坊内卫队的嘴巴里,无意得知的。”
“据说,朱阿照乃是在事发两天的一次深更半夜,主动前去拜访荥阳坊的,并自那天到现在,再无人见到过他的身影。”
“所以属下斗胆猜测,倘若他还活着的话....”
“眼下一定就在荥阳坊内!”
王大胆咽下口水,斩钉截铁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是了。
说到底,他也不确定朱阿照如今是死是活。
哪怕概率并不大,但从内心出发,王大胆绝对是希望那死胖子能死在荥阳坊手中的。
“陈懿么?”
长孙垢揉了揉额头,顿感一阵伤神。
“唉,我早就该想到,他和朱阿照之间有联络的....”
“先前寨内频繁与荥阳坊产生交集,细思下来,好像每次皆有他在暗中大力推动。”
“还有呢?”
“啊?”
王大胆一愣,随即痴痴地望着长孙垢。
“难不成你查到的消息就到此为止了?”
“属下....”
王大胆尴尬地垂下了脑袋,略显无助地抠起了手指。
最终,只见他含糊地回答道:“我也派人去了荥阳坊几趟,寻思着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结果呢?”
“结果....统统杳无音信,荥阳坊外楼哪里有人晓得朱阿照来过,但靠里的区域,兄弟们又进不去。”
一边说着,王大胆垂头丧气地撇了撇嘴。
这根本就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嘛。
瓦岗寨的人一旦踏进靠里的区域,荥阳坊肯定也会及时觉察过来。
届时无论怎么发展,过程多半是不会太愉快。
但要是不踏足靠里区域的话,光是荥阳坊外楼的小鱼小虾?
开玩笑。
这些人怎么可能晓得关于朱阿照的消息。
正如自己想的一样。
这完全,就是个无解的死胡同。
除非说他们瓦岗寨敢跟荥阳坊彻底撕破脸。
“陈懿....陈懿....”
长孙垢顿时亦是犯起了难,口中反复嘀咕着对方的名字。
她是瞧不上荥阳坊的作为不假。
但对方起码在这块地界上就是权势滔天,别说自己是土匪头子。
哪怕是郡守亲临,都尚且要给那陈家兄弟一缕薄面。
“报!”
忽地就在这时,突听远处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仅是在喘息之间,只看一名小土匪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别院外。
“唔.....”
先是左右打量了一眼,在确认院内的大当家停止了练武后,他方才缓了缓,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赶忙闯了进来。
紧接着。
在二人目光的凝视下,这小土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大当家!”
“王大哥!”
“城内,城内有兄弟传来加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