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陆枭当即下令撤退。
随着摧锋营和陆枭的撤离,张邈麾下士卒这才松了口气。
帅帐内。
张邈满头大汗,脸色更是苍白,心中暗暗祈祷千万要挡住陆枭和摧锋营。
“启禀太守,敌军撤离。”
随着帐外传来的这一声呼喊,张邈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快步走出帐外,招呼数百兵卒随他前去营地内巡查。
一路走来,满地鲜血与内脏,运气好的尸身尚且完整,可绝大部分都不完整,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拦腰斩断。
这恐怖的一幕让张邈头皮发麻,彻底下定决心撤离此地。
“传令!”
张邈声音微颤,“立刻救治伤员,明日一早撤离此地。”
“是,太守!”
营地外,一片昏暗树林中。
陆枭双眼不离张邈大营,嘴上则轻声下令,“你们先回酸枣城!”
“我等领命。”
如今的摧锋营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纵使疑惑陆枭为何不走,却无人张口询问劝阻。
摧锋营缓缓离去,陆枭则矫健的爬上树梢,双眼死死盯着远处灯火之下的大营。
不知过了多久,当张邈大营再次陷入沉寂。
陆枭跳下树干,狂奔跑向张邈大营,速度快如鬼魅。
“诸位,起床撒尿啦!”
陆枭三拳两脚将大营门口的士卒捶死,闲庭信步走入营地,张口连连暴喝。
营地内霎时间一片骚动,那些刚从帐篷中跑出来的士卒见到陆枭的瞬间,面色煞白的有些吓人。
陆枭的诡异和三千黑甲战士恐怖战力,已深深烙印在他们心底,如今见到陆枭浑身就忍不住打颤。
“诸位别客气,叫我活雷锋就是。”
陆枭笑容和煦,抬步朝前走去。
“去,去禀报太守!”
“快,快点去啊!!”
哪曾想,对方士卒也是怕了,也立马快速朝后退去,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帅帐内。
“太… 太守,那人又杀进来了。” 一名亲卫冲入帐内,声音都在颤抖。
张邈双腿发软,脸色煞白,“又....又来了??” 他喉头微微滚动,一副难以接受现实的样子。
“天杀的狗东西,怎得又来了?”张邈左拳捶右掌,恨声怒骂:“此人屡遭重围,为何还能生龙活虎?”
亲卫瞳孔颤抖,嘴唇不断哆嗦着,“不… 不知… 但… 但他似乎杀不死,刀砍在他身上...也不见半点虚弱!”
“都是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张邈怒火更盛,红着脸怒吼:“难道那刀子都是泥巴做的不成?!”
骂归骂,但他也几次见到陆枭深陷重围,身上血就跟不要钱似得流,清楚并非是麾下士卒们放水。
“妖人!”
“一定是妖人!”
张邈越想越肯定,登时惊呼一声,急促下令,“下令全军,火速撤营!”
“是,太守!”亲卫眼底闪过一缕激动。
说真的,整个营内所有士卒,没人想继续留在这里,早就盼着张邈下令撤军了。
被摧锋营杀得胆寒是一码,主要还是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面对仿佛拥有不死之身的陆枭,谁能不怕?
就当侍卫将要转身离去时,又有一令兵钻入帐内,“启禀太守,那人走了。”
“走了,走了就好!”张邈终于松了口气,仿佛身体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无力跌坐在地。
这时,几位校尉也来到帐内。
“太守,末将请命领兵追击!” 一名年轻将领咬牙切齿,眉宇间积郁一团阴翳,“就不信将他大卸八块,还能活着?”
太委屈了!
入军多年,还从未遇见此情况,就感觉拳拳打在棉花上那样难受。
“追?” 张邈苦笑摇头,“追过去送死,打击我军士气?”
年轻将领语塞,不敢再言。
“尽快清点收拾物资。” 张邈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既退了,那就等着天亮启程,离开此地!”
“今日一战,我军伤亡惨重,而今又遭夜袭… 若再不走,一旦士气崩溃,军心涣散,怕是会引起哗变!”
此刻的他神情憔悴,目光疲惫,眉心时不时抽搐几下,整个人低迷到了极致。
“全凭太守做主。”
众校尉不再多言,纷纷转身离去,筹备明早撤离之事。
可怜的张邈此刻并不知道,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不知何时,营地刚刚安静下来。
“敌袭!敌....”
几声呼喊在帐外响起,却又戛然而止。
“怎… 怎么了,是那厮又来了?”张邈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脸上满是惊骇。
他已经有些风声鹤唳了,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小心脏就是一阵乱跳。
“太守...快...走,那人来....”
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传来,更像是弥留之际的全力呼喊。
“什么?!”
张邈猛地站起身,脑中一片空白,“快...来人,快送本太守离....”
话音未落,帅帐的帘布被掀开,一道穿着破烂衣物且浑身是血的身影,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
“张太守,别来无恙啊?” 陆枭笑眯眯地看着张邈,“这急着要去哪里啊?”
“你… 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邈声音颤抖,额头冷汗直流。
陆枭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干什么?当然是杀人啊!”
“呔,休想害我家太守!”
就在此时,几位校尉带人冲了进来,想要保住张邈性命。
“你们倒是忠心。”
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张邈身边的亲卫被陆枭一一击杀。
眼看陆枭的手掌即将触及自已喉咙,张邈惊骇欲绝。
“晚安,做个好梦!”
陆枭一掌劈在张邈颈侧,将其打晕过去,然后将他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帐外。
“太守!”
惊呼连连,却又无人敢上前阻拦。
陆枭哈哈一笑,将张邈扔回帐内,转身走入夜色之中。
敌卒们顿感莫名其妙。
不知陆枭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明明已经擒住自家太守,何故又将其放了回去?
.......
这个夜晚,张邈大营再无安宁。
每隔不长时间,陆枭便会出现在营地的不同角落,时而屠杀士卒,时而放火烧帐,时而只是站在高处冷眼旁观,却让整个营地鸡飞狗跳。
到了天亮时分,营地内的士卒们个个面色惨白,双目赤红,不少人甚至开始产生幻觉,仿佛每个角落都有那煞星的身影。
“太守,怎么办....” 一名校尉满面惊惶地向张邈禀报。
张邈呆坐在帐中,蓬头垢面,眼中满是绝望,憔悴的像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仅仅是一夜的时间,就让他从意气风发的陈留太守,变成了这般模样。
“走… 快走… 趁着天亮,快走…” 他喃喃自语,双手抖如筛糠。
营地外,陆枭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一夜的时间,他不仅将张邈大军折磨得心神崩溃,自身力量点更是翻了个番,达到3800点。
“该回去了。”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迎着朝阳走向酸枣城,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