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精听到叶然然的话，一本正经反驳：“阿姨，不对哒，我妈妈做的衣服很好看的喔，跟我妈妈一样好看！”
卫昕忍俊不禁：“那你妈妈得是多好看呀？”
小药精臭美地捧着小脸，“跟我一样好看哟。”
卫昕觉得有趣极了，她和程闻没有生孩子，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么可爱的娃娃了。
“梁超，去给她买冰淇淋，我在楼上等你。”
梁超应了声，往冰淇淋小屋走去。
小药精踮着脚尖喊道：“叔叔，我要巧莓味的喔。”
“放心吧，叔叔会给你买草莓味冰淇淋的，你带我上楼好吗？”卫昕牵着她的小手。
软软嫩嫩的小手放在她手心，卫昕有一瞬间神色恍惚。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看向叶然然，她是不是以前这样牵过小时候的她。
脑海中，仿佛掠过一个画面。
她牵着一个和小药精大小的孩子，给她买好看的发夹，漂亮的裙子。
那个孩子，软软地叫着她妈妈。
可是那张脸，却迟迟和叶然然对不上。
叶然然被她看得心慌意乱，忍不住道：“妈妈，你不舒服吗？我们还是走吧？”
卫昕回过神，眼眶有些湿润。
她摇摇头，“不，我上去看看。”
叶然然手心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完了！
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把小药精从楼上扔下去。
什么时候不出来买，偏偏这时候出来。
小药精没察觉叶然然的心思，领着卫昕走上去，“阿姨，这个就是我家的店铺喔。”
叶然然一颗心急速下坠，跌入深渊。
唐甜从店里走了出来，目光触及到卫昕的脸庞，笑容一滞，神色恍惚。
妈妈？
她心中大惊，乍一看，她真的以为这就是卫昕。
不……不对。
卫昕的模样，她记得太清楚了，这张脸虽有些相似，但并不一样。
唐甜理智很快回归，卫昕早就过世了，骨灰葬了，她想什么呢。
她很快拾起笑容，“您好。”
为了避免麻烦，唐甜戴着口罩，遮掩了脸上的伤疤。
卫昕看着这双清澈的眼眸，觉得和自己牵着的孩子像极了。
“你是这孩子的妈妈？”
唐甜点点头，“是，她又调皮了。”
小药精摇摇头，“妈妈，我没有调皮喔，我带阿姨过来买衣服。”
叶然然仿佛坐了过山车，惊出了一身冷汗。
唐甜没认出卫昕！
她竟然没认出来！
无论是什么原因，叶然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危机接触。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此刻的卫昕，是她的母亲！
叶然然挽着卫昕的手臂，“妈妈，我都说了，这里没有好看的衣服。”
唐甜这才注意到叶然然的存在，一怔。
妈妈？
叶然然叫这个人妈妈？
可她记得，叶然然的妈妈似乎不长这样。
单看外表，这个女人还真看不出已经到了可以做叶然然妈妈的年纪了。
卫昕看了叶然然一眼，淡声道：“那你的品味有待提升，我觉得这边的衣服挺好看。”
叶然然神色僵硬，话锋一转，笑道：“细看之下，确实有那么几件可以入眼。”
不多时，梁超走上来，把冰淇淋交给小药精。
“谢谢叔叔。”
梁超笑了笑，摸摸她的小脸蛋，突然觉得她的这张脸细看之下有些眼熟。
可他又说不出哪里眼熟。
唐甜略微惊讶，她给韩楚旭做翻译的那一天，和梁超有过一面之缘。
“梁秘书？”
梁超一怔，没认出戴着口罩的唐甜，“您是？”
唐甜拉下口罩，露出整张脸，也露出了伤疤。
梁超神色惊愕，“唐甜小姐，您的脸……”
唐甜坦然一笑，“被划伤了。”
她重新戴上口罩。
卫昕目中掠过疼惜，没有这道伤疤，这孩子应该是极好看的。
“梁超，你们认识？”
梁超解释道：“我和唐甜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四姨太有所不知，唐甜小姐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与先生在北城和南市的生意也有合作。”
卫昕点点头，目光温和了几分，“倒是有缘。”
唐甜从梁超的话中便了解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原来是程先生的姨太太。
是了，港城并没有一夫一妻制，有钱人都是有姨太太的。
只是这个姨太太，怎么成了叶然然的母亲？
她脑中思绪发散，随即联想到段延平的身世。
许是叶然然被人抱错了也不一定，她脑海中已经联想到了一出豪门争斗的戏码。
“那就有劳唐甜，给我推荐几件衣服吧。”卫昕道。
叶然然挽着卫昕的手，神色带着傲慢：“既然妈妈喜欢，那唐甜你就推荐推荐吧。”
唐甜点点头，领着她们走进去。
无论叶然然身世如何，都没有她赚钱重要。
叶然然越来越放松，亲生母亲站在面前唐甜都认不出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等她和卫昕回到港城，以后和唐甜几乎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只要卫昕不会想起来，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做着她的女儿，享受着程先生带来的优渥生活。
唐甜不得不说，有钱人买东西就是爽快。
卫昕基本都不需要试，看中了选了码数就让她包起来。
加上有叶然然的推波助澜，两人买了足足上千的衣服。
送走了客人，唐甜看见小药精还在专心舔着冰淇淋，忍不住过去吧唧一口。
“我的糖糖，你真的是太厉害啦。”
小药精嘟着嘴，看见自己舔得浑圆的冰淇淋歪了一点点，有些不满。
“妈妈，你不要吵我。”
她又急忙舔了几口，才让冰淇淋看起来更圆一些。
冰淇淋太冰了，她不敢直接咬，只能一口一口舔着。
不把冰淇淋舔圆，她心里就难受。
唐甜笑着点点她的小脑袋，小药精竟然还是个强迫症。
“不吵你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小药精擡起头，她口袋里还揣着两块钱呢。
“妈妈，我等一下下可以再吃一个吗？”
唐甜强势拒绝：“不可以，每天最多吃一个。”
“好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