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泰安公公请起。”
“陛下口谕,特许娘娘不必跪地接旨。”
“是。”林听晚恭敬点头道。
“太子妃诞育嫡长孙有功,特赐太子府黄金千两,绸缎百匹,良田千顷,珍玩若干。另赐太子妃林氏凤冠霞帔一副,御制东珠朝珠一串。
望汝日后行矩有度,恪尽职责,爱护皇嗣,为东宫嫔妃之典范。”
“儿臣领旨谢恩!”
……
林听晚休养的这一个月里,东宫后院也没闲着。新人进了东宫,都是大好的年华,谁不想争得一份前程呢?
其实自打新人入东宫的时候,就默认免去了众人的避子汤。
有了陈氏的先例,李延琏也想通了,你就是不让她们生,她们也会偷着想办法生。与其让她们喝了再吐伤身子,不如就此免去。
第一批进宫的侍妾里就剩齐氏一个了,如今她也成了落单的那个。
不过有林听晚的照拂,她的日子倒是好过不少。起码衣食无忧,不必终日担忧。她也在努力的调养身体,毕竟前期喝了太多避子汤,对身体多少有些影响。
新人们则是努着劲儿的争宠,谁也不服谁。
其中斗得最凶的还是赵氏和关氏,她们俩打进宫的时候就不对付,如今更是可以用一句势如水火来形容了。o?第$¥÷一?看>*书#¤?网?!d `?3首?发(|
秦氏也被放出来了。她禁足期己到,自然是恢复如常。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宫里禁足的这几个月,东宫己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和自己不对付的陈氏死了,梅氏也被打发走了,自己还没起来,又来了西个新人。这对秦氏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
她表面上不屑与那些黄毛丫头争,可到底还是需要恩宠的,她也还年轻,算起来也比她们只大了两三岁,同样是正当年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争?
姜氏自上次在瑞雪堂晕过去后大病了一场,后来好些了也不大敢出门,恩宠自然比以前少些了,她不争,却也巴巴望着。
苏氏势弱,自然要选个强的依附着,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林听晚,但以她的资历当然不能贸然拜码头,因此她选择了先和齐氏交好,而后又通过齐氏搭上了林听晚这条船。虽然效果慢一些,但确是最稳的路,她才不管那几个怎么笑话她,她只知道,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林听晚的注意力并不在她们身上,她现在除了修养身体和照顾孩子之外,更多的还有前朝和宫外。
自打她生下了嫡长孙李知珩,她在东宫的位置就己经稳了,现在林听晚只盼着这个她十月怀胎分娩而来的小家伙能平安长大,除此之外更多的就是要为他铺一条稳当的路。¢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可这孩子的路不是光凭着她在东宫这点儿势力就能成事的,前朝必须要有林听晚自己的势力,她不能将赌注压在整个林家身上,也不愿做一个完全依附母家和夫君的人,这种被动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可是后宫想要干政是不容易的,起码不能摆在明面上来。
到底如何才能将自己的手伸进前朝呢,林听晚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要从林家入手。一开始她不想全靠林家,是觉得因为鸡蛋不能完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如今她手里只有一个蛋,不放一个篮子里,又要放哪里呢?
六部之中,吏部为首,而林听晚的父亲林羽笙就是吏部尚书,这点她可以尽数放心。
接下来便是户部了,户部侍郎喻敬修,林听晚与其还算有两分交情,毕竟喻娘子的事她出了不少力,喻敬修到底欠她一份人情。只是这份人情能让他做到什么地步就说不好了。
剩下的就是兵部了,林听晚的亲舅陆政文现任兵部侍郎,但依着陆氏上次进宫传来的消息,陆政文恐怕要调任了,还要往外迁。
光是这些还不够,林听晚还打算在刚起来的那些年少有才的寒门小官里寻一些可以默默培养提拔的,到时候李延琏登基,他们也就能独当一面了。
正当林听晚陷入沉思时,外面小知珩嘹亮的哭声将她的思绪逐渐拉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林听晚皱眉问道。
“大皇孙又尿了,不妨事的,奴婢这就给大皇孙换上新的襁褓。”奶娘连忙应着,生怕林听晚怪她伺候的不好。
“现在天儿热,仔细别给他闷出痱子来。”林听晚嘱咐着。
待奶娘将孩子抱过来,林听晚接过来抱在怀里,心想着这小孩子就是一天一个样,神奇的很。
林听晚就这样抱着他逗弄着,将自己的手指送到他的小手里,被小家伙抓住又放开。
林听晚的心柔软的不得了,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正当林听晚陷入对孩子深深的爱惜中时,不远处突然传出一阵轻笑声。
林听晚猛的抬头,李延琏就站在内室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母子俩。
“今儿怎么回来的这样早?”林听晚悠着小知珩,笑着问道。
“无非是一群老顽固整天吵来吵去,没什么意思,与其在那里听他们扯皮,不如回来看看你和孩子。”李延琏净了手后便向床榻这边走来。
饶是他己经学了很久抱孩子的姿势,也抱了不下百次,可当他起手时也还像第一次抱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
这就惹得林听晚一阵轻笑,自小知珩出生后,李延琏这半辈子唯有的几次手足无措都让她见着了。
李延琏却没了第一次那般窘迫,将孩子抱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放在孩子的臀部,一只手扶住孩子的头,就这样一边抱一边拍着,给小知珩拍嗝。
林听晚索性靠在床头留着看着父子俩,随后又伸手捏了捏小知珩的小手道:“殿下如今也是挺熟练的嘛。”
李延琏瞥了她一眼,又望着怀里的小知珩撇了撇嘴笑道:“你就只管拿我打趣。”
说着将小知珩放在床上,和他对视着,看着孩子笑,他也不自觉的开心。
“晚晚。”
“嗯?”
“我以前没想过自己能不能做个好君父,这是我第一次做父亲,说起来还真是百感交集,恨不得将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也不由得对他充满了期望,盼他平安,盼他能走的远大。”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林听晚无奈道。
“那看来你是要做慈母的,我也就是严父了。”李延琏叹了口气道。
林听晚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的感慨,使劲儿抻了抻他那宽大的衣袖道:“悟己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现在的烦忧可不算明智,只要他的每一步重要的关键时刻,你能引领他,关怀他就很好了,其他的都不必过度烦忧。”
李延琏觉得林听晚的教育理念是对的,因此他也放下了烦忧的心思,只是盯着自己的好大儿不住的看,怎么也看不够。
“你以后会有很多孩子的。”怎么就稀罕成这样?林听晚己经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忘我的了。
“那怎么一样,这是我李延琏的长子,是我同你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凡。”李延琏认真道。
林听晚怔住了,她只是在同他说笑,他却当了真。不过被重视当然好,她真希望李延琏能一辈子都这么重视这孩子,可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