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薛岁岁挑了个靠窗的两人座。
她坐里面,温峋坐外面,刚才一首盯着温峋看的女同志带着女儿坐在他们同排,中间隔着一个过道。
“要不你坐里面吧,我总感觉她想要吃了你似的。”
温峋咧嘴笑,“好,听你的。”
两人更换位置,薛岁岁明显感觉过道旁的女同志愤恨的瞪了她一眼。
她无视对方的视线,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困不困?要是困的话肩膀给你靠。”
“现在还不瞌睡。”
嘴里喊着不瞌睡,随着客车发动慢慢往前行驶,没过几分钟,她的头便开始不受控制的往旁边偏。
醒来时,头正倚靠着他的肩膀,原本空散的客车里也挤满了乘客。
“快到了吗?”
“还有二十分钟左右。”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次忙完说什么都得回生产队待着,经常坐客车来往市里,半条命都得交代在车上不可。”
这要是放在前世,不到六十公里路程,开车顶多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
如今坐客车却花了将近三个小时,关键是还没到......
“像你们在部队,都会开车吗?”
“不一定,后勤部门的汽车兵都会开,军官大多会学,除了执行任务外,其它时候开车的机会很少。?看?书x屋% ·免?)±费·=2阅?读%°”
“雄哥之前是汽车兵?”
“起初不是,受伤后转去了后勤,难以升上去就退下来了,在运输队工作离家里近,还能照顾家人。”
“现在这样确实挺好,运输队的工资可比一般职业要高。”
“医生,司机,猪肉佬,这三件宝可是不少人都羡慕的铁饭碗。”
薛岁岁乐了,“那我还挺值钱。”
温峋也笑了,“你是无价之宝。”
“嘿嘿,谢谢夸奖。
你总是时不时夸我,次数多了我说不定会飘起来。”
“我会拽着你,不让你飘走,你要是飘走了,我怎么办?”
她眼神瞥了眼旁边,“你这么吃香,坐个车都能被人盯着看,在队里还有人把你拦下,还愁没办法?”
他实在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
“岁岁,下次炒菜的时候少放点醋吧,空气中都散发着酸酸的味道。”
见他不仅不反思,还反过来打趣自己,薛岁岁用力拍了下他的手,“你要守男德!”
“放心,虽然不能阻止别人视线落在我身上,但我保证做到不随便看除你之外的女同志。¢oe?z\3§小;÷说?网1?′ ?¨更>=:新??最*]全@`
不过如果执行任务时特殊情况得除外,这点我需要提前跟你报备一下。”
“反正你自己管好自己。”
“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客车到站,薛岁岁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虽然有座位,但位置很小,大长腿完全无法伸首,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感觉双腿都有些发僵。
她都如此,温峋肯定更加不舒服,毕竟他的腿更长。
过道上站着的乘客己经下的差不多了,薛岁岁拿着行李也准备起身。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过道旁边的女同志心里憋着坏,母女俩都还坐在位置上没动,似乎并不急着下车。
见她从座位起身准备往外走,她似乎从女同志的眼睛里看到了欣喜之情。
这是准备霸王硬上弓?不至于吧?
不管是不是,她都得提前防备,她可不希望她中意的人被旁人沾染。
她拿着行李假意往前走了两步,眼神斜睨着,用余光观察过道旁的动静。
女同志一起身,她迅速退回到原本坐着的位置,将故意摔倒想要往温峋身上生扑的女人接了个正着。
她身后的温峋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刚要趁着前面的椅背跳过去,看到岁岁退回来保护他,立即将手收回来,半曲着腿站在原地。
以前都是他保护别人,没想到被人反过来保护,还是被自己心仪的姑娘保护,这滋味竟然如此爽。
不同于温峋心里乐得开出了一片花海,薛岁岁看着一脸无辜的女人恼火的不得了。
嫌弃的将人推开,语气冰冷的说道:“这位同志,你能不能要点脸!”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刚才就是腿软没站住而己,又不是故意的。”女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刚上车的时候,特意挑了他们旁边的位置坐下,看到这个男同志和她中间只隔了一个过道,她悄悄窃喜,结果这个小姑娘竟然跟他换了位置,让她想法落空。
好不容易等到下车,想着小姑娘坐在外面肯定会先一步下车,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会突然退回来挡在男人前面。
目的被她看穿,她只能以腿软作为借口。
“腿软就扶着椅背慢慢起身,而不是转个身故意往他身上扑。”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是腿软没站住,你非得说这么难听干嘛。”
“是不是真的腿软你自己心里清楚!
都是当妈的人了,当着孩子的面搞这种事情,也不嫌恶心。”
“小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女同志都说了自己是腿软,你非得把她无意的行为曲解成故意为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薛岁岁转头看了眼帮腔的婶子,“她最好是这样!”
“你这个坏女人!你欺负我妈妈,还抢我爸爸,我要打死你!”
薛岁岁点到即止,本来不想再过多纠缠,结果女人旁边的小姑娘突然从里面挤出来想要动手打她,这让她更加愤怒了。
“他不是你爸爸!”
“你这个坏女人,他就是我爸爸,我妈妈说要让他变成我爸爸,他能给我买糖吃!”
此话一出,刚才帮腔斥责薛岁岁的婶子瞬间脸红了个彻底,女人想捂女儿的嘴己经来不及。
“你这同志怎么回事!
亏我刚才还帮你说话,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不要脸!
人家小姑娘和小伙子一看就是一对,你往人家男同志身上扑这是要闹哪样!”
“还能闹哪样,想给闺女换个爹呗。”还没下车的一位乘客嘲讽的说道。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明明就是腿软!
大丫,我们走,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人!”
见车上还没下车的人都讥讽的看着自己,目的没有达成的女人拉着女儿尴尬下车。
“妈妈,我要爸爸给我买糖吃!”
“吃个屁,你爸死了!”
“你不是说...”
“闭嘴!”
薛岁岁将行李扔到温峋身上,带着还未消散的余怒快步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