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拿帕子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指:“去把她请来。/k·s′j?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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纾妍简直快要闷死了。
都是老狐狸不好!
早知她就不该同他做什么破约定,指不定现在都在归家的路上!
这时,院来传外叩门声。
轻云赶紧去应门。
书墨站在外头。
他低声道:“我替公子来传话。”
轻云赶紧去回禀自家小姐。
纾妍:“让他进来。”
她倒要看看老狐狸有什么话说。
片刻的功夫,书墨入内,一眼便瞧见廊庑下正在逗弄鹦鹉的娘子。
她穿着一件家常的胭脂色衣裙,满头青丝随意帝在脑后绾成一个髻,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整个人明艳夺目,令人不敢逼视。
娘子自从得了离魂症怎越来越美了……
书墨低下头去,“公子请娘子去书房坐坐。”
纾妍神情蔫蔫:“他自己没腿,不能走过来?”
书墨:“公子给娘子准备来一件极其有趣的礼物,对吧,轻云姑娘?”
轻云立刻点头,一脸兴奋:“小姐瞧来了一定很喜欢!”
纾妍半信半疑,“真的?”
淡烟已经拿了遮阳伞来,“小姐刚好出去走走。_4?3~k-a′n_s_h!u′._c\o¨m^”
纾妍这才勉为其难出门去。
她决定再跟他谈一谈关于约定之事。
这回她绝不能再上他的当!
抱着这种决心,一刻钟后,纾妍出现在听雨堂的书房门口。
偌大的书房空无一人。
书墨并未进去,笑:“ 兴许公子去了别处忙,娘子可先进去等等。”还贴心地替她关上门。
纾妍甫一入内,就听到一声小狗的叫声。
她心中稀奇,循着声音找去,果然在书案下发现一只刚足月的小京巴犬,全身通体雪白,唯有一对眼睛漆黑如墨,湿漉漉的,格外招人疼。^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她眼睛顿时亮了,不顾形象的跪坐在地毯上朝它伸出手,小心地托住它小小的身体,将它托了出来。
小狗呜咽两声,舔了舔她的手指。
纾妍的心都化了,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瓜子,连人出现在身后都不曾注意。
直到眼前出现一抹绯红的衣摆,她才抬起头来,只见便宜前夫大刀阔斧地在紫檀木圈椅上坐下。
跪在他两腿间的纾妍乌瞳湿润地望着他。
裴珩喉结滚了一滚,伸手一把拎住小狗的脖颈,将它拎到自己怀中。
像是受到巨大威胁的小狗呜咽不止。
纾妍心痛不已,一时忘记自己还在生他的气,身子不自觉地伏在他膝上:“裴叔叔都弄疼它了!”
裴珩:“喜欢?”
完了,又要上他的当了!
可这个当,她又是心甘情愿上的。
纾妍诚实回答:“喜欢。”
裴珩朝她伸出手,“还不快起来,成何体统!”
纾妍握住他的手指站起身来。
裴珩将她拉坐在身旁的椅子上,这才把那只小狗递给她。
纾妍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小狗柔软雪白的皮毛,眼圈微红,“裴叔叔哪里寻来的?”
她从前却是养过一只小京巴,叫小白,只不过养了两个月就误食老鼠药死掉了。
她找遍青州也没能寻一只一模一样的来,为此大哭了一场。
没想到老狐狸的这一只跟那只简直一模一样。
裴珩:“捡来的。”
纾妍才不信,“裴叔叔寻我来可是有事?“
她从前在家时,每回她爹爹要说一些她不乐意的事,必定会先送一些小玩意她高兴。
老狐狸有时待她,跟她爹没什么两样。
裴珩一时没有言语。
过去三年里,也不知她为父兄之事在背地里流过多少眼泪,如今她什么都不记得……
裴珩:“高兴吗?“
“高兴,”纾妍弯眉嗔笑,“谢谢裴叔叔。”
裴珩惬意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留下来陪我用晚饭。”
看在小狗的份上,纾妍笑眯眯地点点头。
这还是纾妍成婚三年来第一回在听雨堂用晚饭,素日里孤寂清冷的书房似多了一丝烟火气。
裴珩望着坐在对面用饭的小妻子,突然觉得有个人这样长长久久陪着自己极好。
就是那只小狗实在烦人。
裴珩扫了一眼卧在她怀里的小狗,“哪有人用饭时抱着狗,将它放到一旁去。”
她放下筷子:“那我抱它回去?”
裴珩盯着她瞧了片刻:“用饭时不许拿手摸他。”
纾妍弯着眼睫笑。
饭后,纾妍坐了一盏茶的功夫,见便宜前夫要处理公务,便起身告辞。
裴珩道:“再坐会儿,我大概还需一刻钟结束。顿了顿,又道:“我有话同霓霓说。”
纾妍只好又坐回去。
怀里的小狗挣扎着要下去。
纾妍把它放在地毯上,它在书房内转了几圈竟入了他的卧房。
纾妍又不好贸然入内,看向便宜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