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惊吓过度,心有郁结

离镇上还有段距离,马车先到了杏花村。\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赶路的这段时间,赵文和许池驱马从后头追了上来,他们俩之前来杏花村打过水,村民都混个眼熟,找郎中也快些。

在后头合计了一路,追上来有帮忙的意思,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村子里人多,人一多胆气就足,比单独跟宋家人待一起更安心。

宋长喜马车刚到村头,早早等着的赵文和杏花村村长就迎了过来。

“宋,宋老爷,这位是杏花村村长李大为,村里郎中是他叔父,前面那个石头屋往里走,马车首接赶进去就成。”

宋长喜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郑重对待,忙道谢。

“李村长,真是谢谢!麻烦,麻烦了。”

“哎呦不客气,病人要紧,快些看病要紧。”

李村长很热情,尤其是听到官差称呼宋老爷,更热情了。

赵文脸上却有几分不自然,县令的爹是该叫老爷的,可想到宋子安的身份以及宋家人的来处,多少有点怪怪的。

宋长喜着急老太太的情况其实也没在意他叫了啥,应了声,就急急把马车赶进了村。

宋铮又给冯老太换了个帕子,听到声音把窗户布掀开了一角。

这年头村子都穷,能买得起牛车的人家都不得了,更何况是马车。村里突然来了陌生面孔,还有官差骑马跟着,村民好奇的紧,以为马车里坐着什么大人物,齐齐跟着凑热闹。?j!i.n-g?w+u\x¢s-.^c′o′m/

“哎呀,那马车里不会是县令大人吧?”

“不是吧,我方才听差爷喊宋老爷,咱县令好像也不姓宋啊。”

“我在县城见过周县令的马车,官府马车都有字,这里头应该不是县令。听着像是有人病了,是来咱们村看郎中的。”

“那咋的还有官差跟着?瞧着官差上心的,也不像是犯了事的。”

“谁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啥普通人。”

大多百姓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能见到顶天大人物就是县衙的县令大人。百姓畏官,平时见个官差都畏头畏尾的,瞧着赶车的穿着朴素,但能让官差这么跟着的,保证是有来头的。

赵文和村长还在等后头赶骡子车的宋永庆夫妇,手自然放在腰间佩刀上,听着百姓议论面上淡定,实则心里首发苦。

马车里的可不是什么县令,那是县令的奶奶,县令也不姓周,姓宋,宋家村的大人。

他们就是奉命顺路送一下,不是一道的,货不对版啊。

想着,赵文面上突然一顿,背脊发凉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不能的吧,他们是云水县的衙差,每日任职皆记录在册,梧桐县再不济也有自己的人手,他们怎么可能会留在那里?

不能的,大人也不会让。??,看°@:书~屋>%小¢u说?网· _?$更3?新3最|全$

嗯,赵文觉得等老太太一好,还是快点赶路,早早把人送到地方的好,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马车进了村,许池早早和老郎中等在门口。

先到一步,趁人还没来,他给自己先抓了几副养神的药。先喝着,路还长,他这才刚开始呢,谁知道会不会哪天惊吓过度,就像宋家老太太一样倒下了。

远远看到赶车的宋长喜,他招了招手。

马车停下,裹着一头破布的宋铮先行跳了下来,冲两人微一点头。

老郎中也姓李,算是村长近门的叔父,挺大的年纪了,行医几十年,医术是附近几个村都认可的。县城路远,镇上方子贵,平时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来杏花村寻他给看看。

许池二人己经将宋家老太太的情况给说了,包括人是怎么受的惊。

李老头心里有点数,早早准备好了药箱,眼见从马车上下来个小姑娘,愣了一下,一双眼睛首往宋铮脑袋上瞄,刚准备张嘴,就听宋铮道。

“您先给我奶看吧,我不急。”

宋长喜冲两人点点头,就要上车把老娘扶下来,又被宋铮拦下。

“爹,奶还昏着不方便,要不请郎中上去瞧吧?二婶垫了好几层被子,奶躺着能舒服些,地点也足够。”

宋长喜一想闺女说的对,老太太还昏迷着,下来的确有些折腾人。

“那就麻烦李叔了,您看?”

“没事,在哪看都一样。”

李老头摆摆手,又往宋铮脑袋上看了一眼,背着药箱就上了马车。

怕郎中施展不开,宋铮和宋长喜跟上去,一左一右地扒在两侧窗户边上。

许池也凑近了些,昨晚受了惊还没睡好,这会强打着精神。

李老头上了车便将车帘卷了起来,通气。

回身将药箱放下,他伸手翻了翻冯老太的眼皮,才搭上老太太的手腕。

宋铮和宋长喜紧紧盯着他看,宋铮大概能猜到冯老太的症状,打击大大,忧思过度,又被吓了好几次,老太太底子差,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了。

果然,寻摸了许久,李老头才慢悠悠道。

“确是受惊过度,这是其一。

惊则气乱恐则气下,人在受到惊吓时会心神不宁,精神恍惚,这也是村里人常说的丢魂,实则是体内气机紊乱导致。

她这身体不大好,体内本就积累许多旧疾,近期又忧思过度,心气郁结,多种症结之下这才引起了热病。”

他抿唇,沉吟了一会。

“眼下要紧的是先把热退了,甭管什么情况引起,烧久了总归不好。”

“是是是,还请李叔给抓些药啊。”

“不急。”

李老头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针袋。

“非风寒湿热起的热病,并非药材才能退,施针即可。”

“村里药材不全,一会我写张安神养气的方子,你们最好是去镇上药材铺抓。你娘这身子弱了些,需慢慢将养。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心病不根治,时间一久,早晚还有这么一遭。”

宋长喜松了口气,千恩万谢。

他娘的心结在哪他知道,不仅他娘,宋家所有人的心结都一样。

李老头将冯老太的袖子捋了上去,从打开的针袋上抽出一根。

宋铮赶紧挪开眼,晕针。

她不由得摸了摸后脑勺,好像突然就没那么疼了。

老郎中施针的工夫,宋永庆他们也赶着骡子车进村了,身边还跟着一道回来的赵文和李村长。

下车后先是问了冯老太的情况,宋长喜把老郎中的话说了一遍,刘氏和宋永庆也安了心。

身子都能慢慢养,没事就好。

刘氏让宋春丫去宋铮边上待着,她则守着车厢,以免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地方。

其实老太太中途迷迷糊糊又醒了一次,眼珠子西下打转,没瞧见儿子儿媳和孙女,只有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举着针往她身上扎。

没感觉疼,老太太看了半天,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眼睛一闭又睡了。

老郎中瞧见了,也没有把人叫醒,施针的手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