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之上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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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锁着,说的很是认真。_看·书_君· ?免`费′阅`读`卫翕诧异道:“你莫不是方才见她和我亲近,吃醋了。”

“不是。”扶光不知该如何说这低落的由来,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和她不同,有阿恒在,阿迦永远都记得他。先前为了她留在长安苟延残喘,后来寻机逃出,亦不曾想过要将她留在身边。她并不适合教养她,生怕一不小心就要因她翻出十娘的旧事来。

日后她离开,她也不会要跟着她。她记挂阿恒,怎会舍得轻易和他分开。

如此一来,时日一久,也许一年,两年,五年,十年,阿迦再想起她不过是曾经照看过她的一位夫人。

这本应很好,是她曾经期待的,可是如今却难免舍不得。

扶光陷入长久的沉默。

直到身后一个怀抱,将她连同被子一齐裹住。

“她喜欢你都来不及,见了你描画的妆容就想学,小丫头爱美的很。~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我看分明是我和阿恒都排在你后面,她一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头一个就想到你。”

扶光全没听进去。他和她不同,她离开后,他自有如花美眷,还有阿恒阿迦。可她不知去何处,浮萍一样。

这样想,她便有些嫉妒他。

卫翕问:“睡了?”

她闭上眼,不让自己再去想。

卫翕虽觉得奇怪,但她常常如此。要是戳穿了她,叫她恼起来才不好。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深谙和她相处之道,给她掖了掖被子,便出去将灯吹了。

次日卫翕回城,便被李济拦住。“使君,我有事报。”

“哟,李公,真是难得。”

李济憨笑一声,上次安乐坊捐钱一事,他没办好,得罪了他,眼见着被冷落了多时。他心里苦啊,自己的身份着实尴尬,旁人说起来他是两头讨好,实则是稍有差池,便是两头都要得罪。真是冤死他了。·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

“使君啊,前日康宅宴会,我也去了,出了一桩事嘞。”

卫翕有些兴趣。“哦?说来听听。”

他不在意地掸了掸灰,叫他迎头赶上,咳了数声。

“宴会上,江舟讲了一个故事,驸马听了勃然大怒,愤而离席。”

这么严重?卫翕挑眉,以谢珩的修行怕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多半是他夸张。

李济还不知他心里已将他要讲之事打了折扣,激动道:“还不是那江舟自负才学,又说谢驸马才学渊博,便硬要在他面前展示一番。”

“他说他曾于洛水河畔偶遇一书生谈及自身,曾与一女子有过一段情缘。书生说他是乘舟洛水时,在梦中与这女子相见,女子样貌昳丽,有神女之姿,因钦慕他才学人品,甘愿服侍枕席。”

卫翕听到此处已蹙眉不耐,什么无聊至极的市井见闻。

“使君且听我讲,紧要的在后面。书生觉不出是梦,再醒来以为不过数日,却是已过半载。数年后,再相见却是在桑干河上。”

“是日,河上忽起大风,将书生卷入水中,女子突然现身,将他救起。一问为何消失多年,女子泪下沾衣。原来她是洛水中的精怪,因动了凡心触犯天规,河伯将她囚禁,放逐至此。今日现身便是为救他,千年修行尽去,此面即为永别,再不能服侍郎君身盼。”

“风起,女子了无踪矣。”

他啧啧嘴,很有几分意犹未尽。自己讲故事的功力虽不及江舟万分之一,用不来他那些遣词造句,* 但还不算差罢。可一抬头,怎么使君挂着冷笑,同宴上驸马别无二致。

他收了几分得意,低头讷讷道:“江舟赞这女子品行,虽受辱但不堕心智,如此才是女德榜样,好叫世人称赞。是以感慨万分,记录下此番见闻。”

“总之,因此,宴席不欢而散。江舟本想拍驸马马屁,好得他引荐,如此反而得罪了。”

卫翕皮笑肉不笑。“我记得江舟是康家幕僚。”

“正是。”

“康绍乐不知此事?”

李济跟着点头。“正是呀,所以我说康家本想讨好驸马,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事是不是该同使君讲呀。”

“我记着你先前不是很帮着康家。”

“哪有,哪有。使君,我一直是一片忠心对你啊。”

卫翕冷笑一声。这康绍乐活该,胆子大成这样。把手伸到谢珩那里去,是要挑拨他们关系,好叫他回朝后,在陛下面前说他的不是。

这故事所指,什么精怪河伯,分明就是暗讽萧氏。这是要借着踩低萧氏,把谢珩捧上去。他以为谢珩恼恨萧氏,只会快意。却不想他是陛下派来的,而陛下看重萧氏,若传回长安,到底谁倒霉还不一定。

与此同时康宅中,康绍乐看着面前站着的契丹人,面色难看。

“康郎君,我家主人说了,若您肯相助,破坏此次和谈,便可相助郎君重掌幽州。自然,郎君在蓟州的利益主人也绝不会动分毫。”

此人出自